这番话,听得云鹤枝心口发凉。
顾少将说的没错,北区还没有空军、战机,装备和武器也比不上南区精良。
南区的军事实力,远远凌驾于北区之上。
在政权问题上,南区一直步步紧逼,威胁北区交出军队换取和平,进而使其成为被缚住双手的议政席傀儡。
当一组组机群从检阅台上空凌空而过的时候,云鹤枝站在航校的办公室里,心潮翻滚。
她快步推开阳台的门,头顶处飞过乌压压一片空军战机,轰鸣声震耳欲聋。
远处的校场上,依稀可以看到伞兵方队齐步走过。
“易太太,喝杯咖啡吧!”
一位留在办公室里的女翻译走了过来,她的的手里端着还在冒热气的白瓷盏。
“谢谢。”云鹤枝接过她递过来的咖啡,浅啜一口道“上学的时候最怕日本人的飞机过来,漫天遍野都是他们落下的炸弹。”
“现在和平了,日本人的战机不会再来了,管辖空域内,只有我们的空军可以飞。”
说着,女翻译的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可是炸弹还是会落在中国人身上。”
云鹤枝忍不住叹息。
旁边的女翻译也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她突然对着云鹤枝开口问道:“副总统夫人也是主张和平的一派吗?”
“嗯?谁?”
“您啊?”女翻译浅浅地笑了出来,“您还不知道吗?易副总统的委任状今早已经下达了。”
这个消息,着实让云鹤枝大为惊愕!
她是有听到过易迁安要升,可从来没想到......
竟然!竟然是副总统!
还是南区的副总统!
云鹤枝突然觉得自己对易迁安的能力失去了任何判断,他才三十岁,就已经走到了这样高的位置。
真到了兵戎相见的那一天,他可以左右战争的局势。
而她和易迁安的关系,似乎也逐渐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回程的路上,依旧是顾致诚陪同。
他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喋喋不休地汇报着今天开会时提到的进攻计划,坐在后面的易迁安已经重重地倒向了身旁的人。
“怎幺了?”
云鹤枝忙扶住他的肩领,引着他靠坐着。
“头疼。”
易迁安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他眉头微微拧着,看起来很不舒服。
前面的顾致诚探着身子询问道:“您需不需要叫军医过来?”
“没事,就是昨晚酒喝多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云鹤枝主动帮他回了顾致诚的好意。
她哪敢让军医过来看,只要一检查,下药的事就暴露了。
昨天药量加了不少,易迁安这会儿头疼,应该也只是太过劳累,睡眠不足的缘故。
她微微侧身,让坐着的男人平躺过来。
易迁安的颈窝就这样靠在她的大腿上,是个十分舒服的姿势。
本以为如此便可以了,谁料男人却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太阳穴处,示意她动手揉一揉。
云鹤枝也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双手按在两侧对应的位置,尽心地轻轻揉着,生怕他难受起来真叫了军医。
这番举动,落在顾致诚眼里就是夫妻旖旎,他擡了擡眉梢,转过头去,没再继续打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