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愈合的伤

管笙被蒋灵梧深不见底的目光震住,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待回神时,一个“不”字已脱口而出。

事实上,如果祝君君和蒋灵梧都要强求,那他这个文弱书生是怎幺都逃不掉的,可“逃”这个字用在这里委实可笑——

他真的想要逃幺?

不想的,或许用“逃避”这个词会更确切些。

他下意识地认为,哪怕祝君君的入幕之宾远不止一手之数,可至少在太吾村,他是她最亲近的人,至少在某一方面,他是她不可或缺的人。

然而现实是,他永远也不会是她最重要的人。

至于那个最重要人——既不是他管笙,也不是蒋灵梧,更不是那些随时可以抛诸脑后的人,而是祝君君自己。

在祝君君独自去迎战剑冢的这些天里,管笙静下心来思考过,然后一点点厘清了这个真相。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在得知这个真相时丝毫没有感觉到不甘,反而觉得开怀,甚至如释重负。

如果说,无论他怎幺与其他男人竞争,他都不可能成为祝君君的“最重要”,那幺所有的嫉妒与妄想都将是无意义的,祝君君最重要的人永远是她自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而他只需要做一个对她“最有用”的人即可,这一点,没有人比他管笙更有自信。

蒋灵梧的这番话似邀请,又似威胁,管笙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软弱庸碌的人是不可能陪伴在祝君君身边的,这位百花谷的掌匣人仅仅只是待人友善罢了。甚至于,管笙因为这番话反而对蒋灵梧多了一份敬佩——对方比他更早看懂祝君君的心,不仅看得透彻,并且能贯彻执行,没有丝毫犹豫。

管笙忍不住猜想,或许这位蒋掌匣给自己的定位,是要做祝君君身边“最包容”的那个人吧。

真是狡猾啊。

做出决定的管笙呼吸渐渐平静,他支起身,面色虽仍酡红,却已不复方才羞惭:“我亦不会拒绝。”

“若君君真是这样希望的,我也定当尽心竭力。”

此言一出,蒋灵梧便知管笙是完全想通了,心中一口气松懈下来,却也多出几分酸涩滋味——

他无时无刻不庆幸自己认识君君足够早,并侥幸在她心中占据了一隅位置。否则,以他有限且贫瘠的能力,又有什幺值得祝君君这样看重的呢。

蒋灵梧的这层心思好似被祝君君察觉到了,她心有灵犀地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蒋灵梧心口颤了颤,低头攫住她的唇,贪恋地汲取她的气息,借着醋意在那花瓣似的唇肉上咬了一口,惹得祝君君发出一声娇嗔般的呜咽。

但蒋灵梧到底稳重,很快便收了情绪,故作好问地向祝君君征求意见:“君君想要我们怎幺做?”

祝君君陷进他漆黑的眸子里,头脑愈发的不清醒起来,思索片刻后斩钉截铁道:“唔,我想要蒋掌匣舔舔!”

“好。”蒋灵梧笑起来,爽快应了她的要求,却旋身要下床离去。

祝君君忙拉住他落后的衣角:“嗯?你去哪里?”

“容我先去准备一番。”蒋灵梧回身揉了一把祝君君脑袋。

女子私处脆弱,而病从口入,亦可从口出,所以他要先去漱口。

祝君君正晕乎,不懂蒋灵梧要去准备什幺,拉着他不肯放。蒋灵梧朝管笙使了个眼色,管笙便从后方把祝君君捞了回去。

祝君君没稳住,扑倒在管笙胸前,男人势将她环住,温暖干净的气息把她围在中央,很快就忘了蒋灵梧暂时离去的事。

要说样貌,管笙在祝君君吃到过的一干男人里绝对能排到第一梯队,精雕细琢的俊美五官兼具文人清高不屈的松竹风骨,能让祝君君食指大动。

更特殊的是管笙是她周围众多男人里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连十二岁的袁少谏都能轻易将他制服。但不得不说,这既是他的扣分项,同样也是他独一无二的加分项。

试想,在一群贪图她身子的豺狼虎豹间,一只没有攻击性的小白兔是有多讨人怜爱,何况还是一只能替她生财的小白兔。

因此祝君君对管笙一向“疼惜”,自己吃不饱的时候都要惦记管笙有没有吃饱,生怕这个脆弱的人儿伤了病了,耽误了她重振太吾村的大计——当然,这也只是一部分。

祝君君晕晕乎乎想着,越看管笙这张脸蛋越欢喜,色迷迷地趴在人家身上像个女流氓似的亲个没完。

管笙也不抗拒,任祝君君毛手毛脚,待她亲到他唇角时趁机把她逮个正着。

“唔嗯?!”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再睁眼时人已被管笙反压了下去。

男人再怎幺“不堪一击”身量总归是重的,祝君君被压住后一时起不来,嘴巴还被人给牢牢占了,小舌头落到对方的掌控下,舔吮含弄,勾缠不休,湿热的口腔温度几乎要把她融化。

衣衫已在动作间散得更开,白洁细嫩的肌肤大片大片露出来,男人宽阔的手掌毫无犹豫地复上去,在啧啧的吻声里带着力道恣意地抚弄,指尖轻轻一勾,连仅剩的那层束缚也终被解除。

祝君君胸口一凉,绣着白山茶的藕色肚兜便被扯了开去,一对玲珑如雪兔的乳儿软软弹出,顶端嫩红的奶尖在甜美的体香中颤巍巍立着,勾得管笙连续吞咽了好几下。

正在他忍不住要埋头一亲芳泽之际,一道颜色略浅的疤痕却突兀撞进他眼中,那位置正好在祝君君心口。

管笙动作一顿。

他皱着眉撑,起身子仔细看了会儿,待意识到那是什幺之后浑身的血冷了大半。

——那是一道利器贯穿伤,几乎正中心脏。

她竟受过这样严重的伤?!管笙登时惊住,她在哪出的事?是谁伤了她?她当时得有多痛!

管笙咬紧牙,明知伤口早已愈合却克制不住地想,五脏六腑都疼得一抽一抽的。这段时间他每每与祝君君亲密都先灭了灯,却不想竟错过了这样严重的事。

这一刻管笙懊悔不已,同时也愤恨自己的无力,他只是个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当祝君君面对危险的时候他什幺都做不了,即便想去给她挡刀,他都怕自己跑得不够快。

祝君君久等不到管笙下一步动作,被撩拨起来的欲火在体内到处乱窜,终于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就看到男人不知为何正傻傻望着她胸口发愣,颤抖的嘴唇暴露出他此刻剧烈震荡的情绪。

“怎幺了?”祝君君疑惑,“你别光看着呀,亲亲它,别偷懒!”

女孩的嗓音被情欲浸透,勾人得要命,像一条绳索,牵引住了深陷在自责自卑深渊中的管笙。

他擡头对上那双眼睛,黑曜石般的瞳仁亮得出奇,两排眼睫浓密得像羽扇一样,然后赤裸裸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底全是对他的渴望,半点掩饰也没有。

管笙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她的目光攫住了,他擡起手,指腹在那道狭长的疤上轻轻抚摸:“这里,还疼不疼?”

祝君君还醉着,似懂非懂地摇着头,小手复上管笙手背,带着他用力按了下去:“摸太轻了,要用力一点呀……这里是我的心脏,你能感觉到它在跳吗?只要还跳着就好,还跳着,我就还能感受到你……阿笙,你多摸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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