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荒谬的友谊

啪、啪、啪……

肉体撞击的声音充斥着某处狭小的仓库,隐约还能听到咕啾咕啾的水声,和拼命憋住的闷哼。

「嗯、嗯、唔嗯!」

「舒服吗?世一?」俊美的男人低下头,在猎物的耳边低语,蓝色的长发垂落身下肌肤,带来搔痒的快感。印满蔷薇的手臂固定纤瘦精实的腰身,下身顶撞强而有力。

「嗯呜呜……凯、凯撒……不要……」

「别哭啊,别哭,世一,不要哭。」

洁世一感觉脸颊被什么粗糙的东西磨蹭,温柔的撇掉不断冒出的眼泪,然后在他的脸颊上留连,仿佛眷恋。他张开嘴,咬住其中一根布满薄茧的手指。

「世一?」

他咬的力道可一点没留情,但凯撒的声音仍旧温柔,就像这不过是小猫的撒泼,于是他改为用舌头细细舔弄,柔软的舌肉缠上手指,将它当成那话儿般侍奉,满意的听到凯撒的闷哼。

「嘶……世一、世一……」

洁很喜欢凯撒在情欲高涨时,梦呓般地呼唤自己。听上去是那么的缱绻、眷恋,仿佛浓浓爱意包裹。

凯撒捧起洁的脸,维持着手指被含进嘴里的姿势,开启最后一轮的冲刺。

「呼呃……哈啊!呜嗯……哈昂!」洁被撞的七荤八素,仍然紧紧含着凯撒的手指。

滚烫的精液随着强力的冲撞射入体内,同时洁再次喷射出今天不知第几次的白浊;已经稀到和水没什么两样了。

「呼、呼……」

第三轮性爱,在这没有床又狭窄的地方,两人都有些累,尤其是洁,感觉腰部无比酸麻,像被万蚁侵蚀。

凯撒抱起洁,用准备好的浴巾将洁整个人密实的包裹,只露出仍然泛着红潮的脸。

「啧,应该把脸也挡起来的。」

「……那我会不能呼吸的。」

看着凯撒熟练的整理环境,洁忽然道:「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意思?」

「你平常没这么……温柔。」

「你觉得我很温柔吗?谢谢称赞,世一。」

「不,我是要说你今天很怪。」

「也许是因为我亲耳听到你勾引凪诚士郎和你上床?」

「你看到了?」洁瞪大眼,随即意识到:「你们待在一起,你和小花,你们一起看到的。」

「Bingo~」

洁想摀住脸,但两只手都被包裹在浴巾里,只好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

「……所以你生气了。」

「没有啊?」

「可是你今天……」

「我今天像是对你生气的样子吗?」

回想凯撒过往的行迳,洁摇摇头。

「哼嗯,我的确没有,真的、完全……只是有点难过。」

洁选择忽视后面那句,斟酌言词后道:「嗯,那……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

「不,正相反。」凯撒把所有东西都恢复原状,转过身,一把捧起洁的脸。

「我喜欢你,而我想要让你也喜欢我,所以我以后不会再干涉你、对你发火,sex也是,以后只做你喜欢的。」

洁完全没有想到凯撒会这样说,愣了好半晌。

「所以,你的目的是……」

「和你交往。」

「……真干脆。」

「当然。」

凯撒抱起洁,信步离开仓库,往诊疗室的方向走。

「这不是回卧室的方向?」

「对,因为你的房间一定有人在等你。」

「那你的房间呢?」

「也不行,现在有个短期房客。」

「房客?」洁皱起眉。

「好奇是谁吗?」

「……不,我一点也不好奇。」

「那就好。」

「……你真的不说?」

「你不是不好奇吗?」

「……我只是有点想知道,才刚说完喜欢我的男人房间里为什么会藏着人……」

「是神原花火。」

「哈?」

「是神原花火,那个医师。」

「为什么她、不对……她为什么……」

「因为想找她的人都会去诊疗室或是她的卧室堵人,而她不想见到那些人,所以选择寄住在绝对不会有无关人员进出的──我的卧室。」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我们是刚成为朋友……恶,这样说还是好恶心,我们没有要好,只是互相帮助。」

洁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个资讯。

「你告诉我没关系吗?」

「我和神原都相信你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凪。」

「也许我会去你房间找她?」

「如果你想被踹唧唧的话。」

「……她说的是踹蛋蛋。」

「……」

「不准笑。」

***

「你们做了吧。」凯撒一进门,你便立刻道。

「什么?」

「你们,你跟洁。」

「妳怎么知道?」

「你一脸得意的恶心。」

「到底是得意还是恶心……好,不重要,妳怎么看出来的?我的意思是,妳根本没有擡头。」

「因为期刊杂志比你回来这件事重要多了!我一点也不在乎一个人待在房间哪都不能去只能看该死的论文和更多的论文有多无聊,真的,你就算做到隔天才回来也无所谓。」

「呃……妳刚刚把重要的期刊杂志撕破了。」

「无所谓!Shit.   没人在乎那该死的破杂志。」

你从沙发上跃起,稳稳踩在撕成两半的期刊上,大步走向冰箱,拿了一瓶烧酒,一饮而尽。

「Oh   wow.   妳一口气喝完了……不对,哪来的酒?」

你用手背抹了抹嘴角,道:「现在,我要……睡觉了……晚安。」

「妳醉了吗?」

「没,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需要关灯吗?」

「不用,我有眼罩。」

「噢,妳真的醉了,妳说过妳恨眼罩,因为它只会变成口罩然后接妳的口水。」

「那又怎样!有光我就睡不着!」

「那我们可以把灯关……」

「Stop   do   that!你难道不知道还有人没洗澡吗?他是屋主!我怎么可以擅自熄灯!?」

「OK、OK,   Oh   my   GOD.   冷静,好吗?我不会关灯,我会迅速洗好出来,所以,没事的,好吗?讨厌眼罩的话就别戴,一切都会变好的,OK?」

凯撒半推半就的把你推到沙发上躺好,你嘴里咕哝着一串韩文脏话……也许还混杂了一些中文或其他语言的脏话,但仍软绵绵的任其摆布。然而当凯撒洗好澡出来,看到的却不是那个软绵绵的你。

「What   the   hell?!妳在干嘛?!快从衣柜上下来!」

「嘿,这也没有想像中的高嘛……」

「当然,因为它只是个衣柜。妳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

「傻小子。」你忽然笑了,戏剧性的停顿。「Nothing’s   impossible.」

「Well……OK.   现在该上床睡觉了,关灯、没有眼罩、只有沙发和毛毯……该死,沙发听起来真的很像我在虐待妳。」

凯撒一把把妳从衣柜上抱下来……准确来说是拿下来,像拿一个布娃娃。

「嘿……举起一个我对你来说有那么轻松吗?」

「对,因为妳吃的超级少而且又超级挑食,完全不像个医生。」

「哈哈哈……说得真好,谁知道我大学的时候双主修营养学和物理治疗呢?哈哈!」

「现在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相信妳制订的菜单了。」

「嘿!别这样,那些都是经过精密计算后的数字!是科学!」

……

经过一番努力,凯撒总算再次让妳乖乖躺在沙发上。

「OK.现在终于可以吹头发了。」

花了点时间用发油和一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保养头发,凯撒心满意足的转过身……

「Shit!神原,妳怎么在地上?!噢,妳睡着了,然后滚下去了……而且还撞到头,真糟糕。」

凯撒扶起你,小心翼翼的掀开你的浏海。

「不会太严重、不会太严重……噢不,肿超大。」

……

又经过一番折腾,凯撒终于放弃挣扎,把你放到他的床上。

「唔……米歇尔?」

「是、是,米歇尔。拜托妳把头稍微擡起来一点,妳必须侧睡,我怕妳半夜被呕吐物噎死,这样我的房间就会变成案发现场。」

「呃……我感觉我躺在棉花上……你什么时候换沙发了?」

「妳现在躺的是我的床。」

「噢不……我得睡沙发,否则你睡哪?运动员必须保持良好的睡眠……」

「停停停,躺回去,妳的额头肿了超级大一包,为了避免再多一包,妳今晚必须睡床。」

「那你睡哪?」

「我会躺在妳旁边,就算觉得恶心也没办法,要怪就怪妳莫名其妙干掉一整瓶烧酒,而且,这里是日本耶?为什么是烧酒?」

「我爱烧酒……陪我度过难挨的时光~一个人的好伙伴~」

「但妳是在我回来后才喝的耶……算了,发生什么了吗?」

「……嗝,想知道?」

「Shit.   臭死了……要说快说。」

「嘿!这样不行,你一点都不想听,你这个大骗子……」

「好好好,我超级想听,赶快说吧。」

「拜托呢?」

「拜托。」

「……凪……和我道歉了。」

「那不是很好吗?」

「才不好!我……嗝,觉得道歉只是想……让这件事赶快过去……是一种敷衍。」

「每次有人和妳道歉妳都是这种想法?」

「对……但我也不在乎,接受、然后、就过去了……」

「可这次妳在乎,因为妳喜欢他。」

「……」

「竟然没有立刻否定?」

「我在思考……可能性……」

「Wow.   以妳来说真是让人惊讶,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从来没有人……能让我这么难过……我的意思是,我在战地待了很多年、我的恩师重伤回国治疗……狗屎般的人生。」

「……I’m   sorry   to   hear   that.」

「喜欢……是什么感觉?你怎么知道……你喜欢洁的?」

「怎么知道?这个嘛……看着他的时候,我没办法移开目光,就算他不在,也会一直想起他的事……嘿,我不该跟醉鬼说这些的,明早醒来妳就什么都忘了。」

「放心,我不会断片……呕恶。」

「Shit.   妳吐了吗?拜托吐进塑胶袋里,就摆在枕头旁边。」

「还没……呕呕呕呕呕呕!」

「Fuck!!塑胶袋塑胶袋塑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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