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奸情

*

三个多小时后,叶芝蓝睁开了眼睛。

座椅被他放倒,她整个人蜷缩在他身上,一擡眸,就是他沉静的睡颜。

觉得安心,她悄悄动了动,像小猫似地窝在他身上,双手扒着他的胳膊不放,脑袋往上蹭了蹭,头顶磨在他的下巴上,脸颊枕着他起伏有力的胸膛,她重新闭上了眼睛。

嘴角挂着幸福甜蜜的笑容,如此温馨难得的一幕,是她从前做梦都不敢肖想的。

应该纪念一下。

她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副驾驶座的手机上,小心翼翼地抻直了胳膊去够,手指摸到手机后,她解锁,拍了她依偎在他怀里的一小段视频和照片。

觉得不够,她偷偷摸摸地擡起头来,嘴巴吻上了他的下巴,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又轻轻地盖在了他的唇瓣上,拍了张两人接吻的照片。

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叶芝蓝像吃了蜜,心里甜滋滋的。

正准备放下手机,恰巧这时收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

叶芝蓝点进去,映入眼帘是一堆堆的照片。

她一张张地翻看着。

温弦与钟嘉还真是鹣鲽情深啊。

她不屑地勾唇冷笑。

给私家侦探发去消息:“继续跟着。”

钟嘉,这两个字被她嚼碎了咽进喉咙里。

这个私生女和钟昊天,她都不打算放过。

以为叶倾倾死后,他们就能团圆大结局了是吗,叶芝蓝绝不会让他们如愿。

*

谢允是被人吻醒的。

他睁开眼睛,低眸看去,身上的衬衫被解开,朝两边敞着,叶芝蓝正在他的胸膛前点火,绵软的唇瓣吮吸他胸前的皮肉,细密的吻一寸寸在他的肌肤上游移。

散落下来的长发滑过他的胸膛,带了丝不容人抗拒的痒意,他按下按钮,座椅缓缓直立起来,见他醒来,她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轻轻晃了晃脑袋,长发飘落到后面,露出她绯红精致的脸颊,叶芝蓝娇娇柔柔地唤了他一声:“哥哥。”

谢允眼神中带着刚醒的懵懂,对于她坐在他身上,他没有什幺表示,只是看了眼车内的时间,下午四点三十五分。

拿起手机看了眼,没有妻子打来的电话。

马羽婷知道他今天来墓地,也知道他可能会陪伴伤心欲绝的叶芝蓝多待一会儿,所以没有打扰他。

而今天也是谢允的休息日,所以也没有任何工作电话。

“起来,该回去了。”他伸手去扯拽她的胳膊。

叶芝蓝精准无误地吮上了他的唇瓣。

谢允的动作一顿,清冷的眸光看着她。

她眼中带着浓浓的眷恋与笑意,直勾勾与他对视,贝齿轻咬他的下唇,手指抚摸着他凸起的喉结。

撩起来的裙摆散在他的裤边,女孩儿的内裤对准了他裆部的鼓起,缓缓地扭动着腰肢,磨蹭他敏感坚硬的下体。

喉结不自觉滚动,许是情欲驱使,拽住她小臂的手慢慢松开,垂落。

见他没有反抗或者不适,叶芝蓝吻得更加卖力,腰肢扭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她使劲往下沉着身子,他的鼓起隔着布料顶进了她内裤中间的凹陷,她情不自禁呻吟,感受到有液体从私密处流出。

暧昧一点点在封闭的空间中升腾起来,两个人的身躯逐渐火热。

谢允强撑着意识,没有主动回应她的吻。

叶芝蓝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舌尖舔舐着他的唇瓣,不断地央求他:“哥哥,你亲亲我...哥哥......”

染着欲望的声音带着钩子,狠狠地钩住了他的心脏,谢允煎熬着,额头冒起了一层薄汗。

她拉着他的手腕摸到自己胸前,隔着布料,软绵绵的两团嫩肉在他掌心托着,叶芝蓝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带动着他的手揉搓自己的胸部,女孩儿嘴里嗯嗯啊啊地叫起来,千娇百媚地勾引他的欲望,试图击垮他内心那道牢固的道德防线。

谢允不是什幺正人君子,她都做到这份上了,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你自己动。”他喘息着坐在那里,盯着她潮红的脸蛋。

叶芝蓝羞涩地咬住唇瓣,扶着他的坚挺对准了湿淋淋的洞口,腰部缓慢地往下沉,狭窄的甬道竭力吞没着他的巨物。

人完全坐在他腿上的那一刻,叶芝蓝仰着脑袋呻吟尖叫,男人有力的手指死死掐住了她雪白的臀肉,紧抿着唇承接剧烈的快感。

适应了之后,她凑上来吻他,完全被情欲支配的谢允,热烈地回吻着,两个人的舌尖碰撞相抵,缠绵的水声此起彼伏。

很快,激烈的啪啪声取代了唾液交换的声音,两个人死死地搂抱在一起,车子在荒山野岭中颠簸。

快要射精的时候,谢允搁在支架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来,显示来电是“老婆”。

两个人同时看到了。

叶芝蓝怕他分心,用力地将舌尖往他的嘴里送,下面的那张嘴死死地夹住了他高亢的性器。

谢允低吼着咬住了她粉嫩的舌头,女孩儿哭着哆嗦起来。

回神之后,男人拿起支架上的手机,正准备回拨过去。

浑身被汗浸透的女孩儿,双臂颤颤巍巍地搭在他的肩膀,手指握紧了他身后的椅背,咬着唇重新运动起来,每动一下,高潮还没完全过去的她身子就战栗一下,吞吐之间,白色的精液从她湿漉漉的私处流出,沾到了他的毛发上,刚刚软了几分的性器在她的挑逗下迅速重新硬挺。

男人丢下手机,双目猩红地掐着她的腰肢,恶狠狠地骂道:“欠操是不是!”

“哥哥......”她嘶哑着哭腔唤他。

谢允一个翻身将她反压在座椅上,火热的身躯伏在她胸前,双手捏住了她的腿根,大开大合地干了起来。

濒临崩溃的叶芝蓝红着眼眶唤他,断断续续地语不成句:“哥哥...不要...我受不了......”

“这就受不了了?”他在她耳边冷笑,声音粗重:“刚才诱惑我的时候怎幺那幺厉害?嗯?谁给你的胆子三番两次勾引我?”

男人的性器用力捣进她的深处,一下比一下激烈狠厉。

女孩儿掉着泪,尖叫着喷出一股水来,溅到了他的腹部,滴到了他的毛发上。

叶芝蓝抽搐的厉害,他没有防备,被她死死吮紧的性器瞬间缴械投降,谢允一下子软趴在她身上。

事后,谢允光着上半身坐在驾驶座,车窗开着,他的胳膊搭在窗沿,指间的香烟燃了一半,墓地阴冷的风吹进来,卷起了车内残留的欢爱气息,一起刮了出去。

副驾驶座的叶芝蓝沉沉地睡着,她身上遮盖着男人的西装,被揉乱的长裙下摆堆在腰间,露出的大腿根部密密麻麻地布着红痕。

精致的脸蛋上挂着两道泪痕,她的睫毛微微卷翘,沾着亮泽的水珠,殷红的唇瓣清晰可见几道咬印,原本饱满的唇珠此刻更加臃肿。

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风情万种的女人,谢允狠狠吸了口烟,而后摁灭扔出窗外,车窗在他面前缓缓上升,不一会儿,他发动车子离开了墓地。

*

谢允的车直接开进了叶家。

“帮我把车洗了,回来的时候帮我买一套黑色的西装。”他吩咐站在院子里的叶管家。

“好的,先生。”

谢允来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将里面睡觉的女人抱了出来。

叶管家看到了谢允身上褶皱的衬衫和裤子,也看到了小姐身上遮盖的西装,还有她露出来的肌肤上那些暧昧不清的痕迹。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坐进了谢允的车里,将车开出了别墅。

忙碌的佣人们瞧见谢允抱着叶芝蓝这一幕,纷纷低下脑袋忙自己的事情,没有敢嚼舌根讨论主人家的闲话的,他们曾都是叶倾倾精挑细选的一批忠心耿耿的下人,所以谢允不怕他们知道他与叶芝蓝之间的私事。

将她抱进卧室,叶芝蓝被他放在床上,谢允径直进了浴室,脱掉了身上让他难受的衣服,站在了花洒下冲洗。

洗完澡之后,他裹着浴袍出来,给马羽婷拨了电话。

“老公,你什幺时候回家?”

男人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影,“我吃了晚饭再回去。小蓝在墓地哭得很伤心,我安慰她,她在我车上吐了一顿,我让叶管家去帮我洗车,顺便帮我买套干净的衣服,他还没回来,所以我得晚点儿回家。”

“这样啊......”叶倾倾去世那天,马羽婷来到叶家,看过叶芝蓝哭得肝肠寸断几次晕厥过去的情况,所以她伤心到呕吐这件事,马羽婷压根没有怀疑,女人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在电话里柔柔地说:“老公,多开导开导小蓝,千万让她注意身体。”

“嗯。”谢允接着说:“老婆在家还好吗?儿子今天有没有乖?”

“好,都好着呢。”那端传来女人甜蜜的笑声,“对了老公,我想吃栗子糕。”

“等我回去的时候给你买。”男人的眉眼弯弯的,声音温柔体贴:“老婆还想吃什幺?”

“暂时没有了。”她笑道:“我在家等你回来。”

“好。”谢允笑着挂断了电话。

男人站在阳台,盯着逐渐黑沉下来的天空,垂在腿侧的手捏紧了手心里的手机。

*

叶芝蓝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房间内只有她自己。

低眸看了看身上,还穿着这件皱巴巴的裙子,她翻身下床,忍着腹部的不适和腿间的酸麻,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浴室洗澡。

等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进来。”

佣人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神色有些难堪,手上端着托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什幺事?”她冷冷淡淡地擦着头发询问。

“小...小姐,谢先生临走时吩咐我,要我看着您把这个吃下去。”

本来她就是叶家的佣人,按理说只应该听叶芝蓝的话,可叶芝蓝向来尊重谢允,谢允的话她不敢不听。

佣人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手上的盘子都有些拿不稳,她以为叶芝蓝会发好大一通脾气,没想到叶芝蓝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托盘里的东西,吩咐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你可以走了。”

“是...是......”佣人如获大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房间。

叶芝蓝坐在梳妆台前,用吹风机吹着头发,透过镜子,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托盘的一角,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漠,随即恢复正常。

吃避孕药之前,叶芝蓝准备好手机,录制了她吃药的全过程,然后发给了谢允。

她等着,虽然知道不会得到他的回应,但她还是有些期待。

一个小时后,等不到谢允回复的她,闷着气钻进了被窝里。

*

谢允删掉她发来的视频,正准备去书房找本书看。

没想到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马羽婷,从背后抱住了他,踮起脚尖吻他颈上的肌肤。

谢允浑身一凛,睡衣遮盖下的肌肤,布满了叶芝蓝留给他的痕迹。

他回身,有些歉意地环抱住她,将她揽在自己胸前,嗓音低沉:“抱歉,今天我有些累,明天可以吗?”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她的求欢,马羽婷没想到会这样,但又没有想太多,毕竟两个人之间向来是直来直往,有什幺说什幺,一直都是及时沟通的状态。

他说他累,那她就会相信他。

她回抱住他,脸埋在他的胸前,嗅着他衣服上的洗衣液的清香,“那就明天。”

谢允感动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

回归校园之前,叶芝蓝孤身一人去了一趟泰国。

她没有在其他地方逗留,按照所查询的资料,直接奔赴了郊区一家香火鼎盛的寺庙。

在僧人的带领下,她见到了修为高深的师父法陀。

法陀用中文问她:“小姐来这边,想必是有什幺要紧的事情。”

叶芝蓝开门见山:“我需要大师帮我下降头。”

来之前,她做过很多相关的功课,所以直接说道:“我爱慕一个人很久,但他不喜欢我,听闻爱情降可以让他爱上我,我希望大师能帮帮我,圆了我多年来唯一的心愿。”

“爱情降,不能改变人心的本质,只能让他一时迷乱,而且会有一定的报应,你当真要试一试?”

网上说,下降头会遭到反噬,但如果下那种最简单的降头,反噬也会轻一些,所以叶芝蓝没有太多要求:“希望大师能帮我施法,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一个月,这一个月,足够我圆了这一生的梦想。”

只要钱给到位,法陀是不会在意其他的,反正反噬不会到他身上。

“三十万。”他一口价,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叶芝蓝别的不多,就是有钱,“大师先施法,事成之后,钱财自会到达您的手上。”

“我需要借用小姐的一滴血。”他取出银针和碗。

叶芝蓝咬牙用银针扎在自己的指腹上,鲜红的血液流到碗里。

法陀倒了几滴液体到碗中,然后从木匣子里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扔进碗里。

“麻烦小姐把他的生辰八字写在这张纸上。”他将一张黄纸铺在桌面上。

叶芝蓝写下了温弦的生辰八字。

法陀拿起来看了一眼,将黄纸在空中甩了几下,忽然那张黄纸自燃起来,他将它置于碗的上方,黄纸燃烧剩下的灰烬全都散落在碗中。

“现在,请小姐出去稍等一炷香的时间。”

叶芝蓝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禅房的门。

她站在门口,整个后院静悄悄的,隐约能听到禅房里面时不时传出几声咒语,还有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

再然后,她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

像是多种味道糅杂在一起的混合味道,叶芝蓝分辨出了辛辣和腥臊味,还有一股极其浅淡的香火气,其他的,她就闻不出来了。

感觉等了一个世纪那幺漫长,法陀终于将门打开,手中搁着四四方方的小木盒,盒子中央躺着一枚小小的黑色佛牌,“把它佩戴在你的身上,中了爱情降的男人会自动靠近你的身边。”

叶芝蓝正欲接过,法陀又开口:“定金二十五万。”

“等着。”她给国内的叶管家打去电话,大约等了两个多小时,定金到了法陀指定的卡号里。

女孩儿揣着小小的盒子走出了寺庙。

她一刻也不停歇地赶到了机场。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叶芝蓝静静抚摸着兜里的木盒,回想法陀嘱咐她的话:“三十天后,爱情降会自动失效,那个男人对你的迷恋也将完全消失。切记,将失效的佛牌埋到你家院子里的树底下,如果大树仍然枝繁叶茂,说明你的罪孽不深,反噬不会出现。若大树在三十天后枯萎死亡,说明你的罪孽深重,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反噬一定会降临在你的身上。”

叶芝蓝不信什幺因果报应,确切地说,像她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完全不怕因果报应。

她倒要看看,本就一团乱麻的人生,如果真的有反噬降临,还能再糟糕到什幺程度。

叶芝蓝隐隐地有些期待。

*

黑色的佛牌堂而皇之佩戴在身上,过于扎眼,叶芝蓝将它包在香囊里,系在自己的腰带上。

来温弦的出租屋之前,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换下平时穿的性感妖娆的衣衫,这次她穿上了比较保守的长衣长裤,淡粉色的棉质上衣,搭配浅蓝色的直筒裤,腰间挂着散发淡淡薄荷香的香囊。

不知道这玩意究竟能不能起作用,反正叶芝蓝心急想看看它的功效,下午下了飞机,她收拾了一下,傍晚就蹲守在了温弦的出租屋附近。

私家侦探掌握了他今天的行踪,他今晚不用加班,傍晚就能回到出租屋里,然后按照温弦的习惯,他会精心收拾自己一番,半个小时后出门,乘坐地铁去钟嘉现在住的高档小区,接她一起去吃火锅。

温弦同往常一样,乘坐四十六路公交车在住处附近下车,然后步行两分钟走到出租屋楼下,一切都是那幺自然。

可是,当他走进楼道的那一刻,一位身穿粉色上衣的女孩儿坐在台阶上,笑意吟吟地打量着他。

与她对视的那一眼,脑海中噼里啪啦地炸起了烟花,手上的袋子掉在地上,温弦情不自禁地走向她,蹲在她的面前,手指控制不住地抚摸上了她精致白皙的脸颊。

叶芝蓝瞧着他不受控制的反应,心中暗叹爱情降的威力巨大,三十万果然不是白花的。

剩下的五万,看起来可以让叶管家把余款打到法陀那边了。

微凉的掌心复上了他的手背,叶芝蓝含情脉脉地盯着他清亮的双眼。

“你叫什幺名字?”他说出的声音都在激动地发颤。

“叶芝蓝。”她握住了他的手背,带动着他的手在自己脸颊上摩挲,“你呢?”

“我叫温弦。”情不自禁靠近,鼻尖嗅到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勾人的香气,迷得他神魂颠倒。

“你有女朋友吗?”叶芝蓝问他。

温弦愣愣地点了点头。

“和她分手好吗?”她诱哄着他。

“分手......”他缓慢地重复这两个字,忽然觉得脑袋剧痛,下意识双手抱紧了自己的头部,双眉用力地皱紧了。

叶芝蓝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反应,等他恢复之后,她又换了个方式:“你现在,可以吻我吗?”

温弦松开手,擡起眸,定定地观察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蛋,整个人愣在那里。

女孩儿蹙眉,觉得爱情降也没想象中那幺厉害,难道是她的方法有问题?

正准备站起身好好思考一下,就在她即将起身的刹那,温弦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她睁大双眸瞧他,他紧闭着双眼,认真地吻着她。

原来和不爱的人接吻,是这种感觉。

叶芝蓝心如止水地想着。

她没有什幺回应,连眼睛也没闭上,看着他沉沦在这个越来越粗重的吻中。

她在心里乐呵呵地想着,不知道钟嘉看到这一幕,会是什幺反应。

她早晚会让钟嘉看到的。

怀里的女孩子似乎有某种魔力,他的唇一覆盖在她嘴角的那一刻,温弦觉得浑身上下的欲火都被点燃,她就像是迷人的罂粟,让他着迷,一旦触碰上她的肌肤,他就再也不想分开,甚至越来越依恋她肌肤的温度与味道。

叶芝蓝冷冷地看着他越来越火热的脸颊。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缓慢地推开了他。

温弦气喘吁吁地在她唇边喘息着,迷离的眼眸中夹带着点点的细碎的光,理智稍稍回笼一些,他将蹲在地上的女孩子拉起来,帮她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然后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老婆”来电。

眉心深深地皱了起来,他盯着发亮的手机屏幕,铃声一直在响,而他没有要去接通的意思。

直到铃声自动挂断,温弦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他紧紧地拉住了叶芝蓝的手,对她发出邀请:“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她自然没有拒绝。

私家侦探发给她的照片里,有他住所的内部照片,温弦从来都不会知道,在他上班之后,神通广大的私家侦探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他的家里,在每一个角落翻找属于他的隐私和秘密。

而且,按照叶芝蓝的要求,私家侦探已经在他这边安装了不少私密摄像头。

她与温弦接下来的每一幕,在这个出租屋里的每一个场景,都会被摄像头记录下来。

温弦在前面引路,每走一步,都要朝后看一眼她,生怕她没有跟上来。

不知道为什幺,他忽然有了一种很深的冲动,想把自己的身和心全部交给她。

叶芝蓝看着他的背影冷笑,如果钟嘉知道她最爱的男朋友现在和自己厮混在一起,想必她到时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吧。

温弦开门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跃的“老婆”二字,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上。

正准备关机的手停住,他整个人呆在那里,脑海中有些不太清明。

欲望和理智正在拉扯,他混沌地站在那里。

女孩儿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后背,瞧他没有再去开门,而是盯着手机发呆,觉得有些不对,她笑着从后面抱住他,声音清朗好听:“怎幺还不开门?不是要请我进去坐坐吗?”

叶芝蓝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里,瞬间打击了他内心所有的挣扎与不安,温弦短暂的失神之后,立刻毫不犹豫地将手机关机,开开门,站在门里,手抵着门,羞涩地去抓她的手,将她拉进了屋里。

门重重地在他们身后关上。

叶芝蓝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淡淡地打量着房间,“你一个人住在这边?”

“嗯。”他抿了下唇:“房间很小。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好。”她没有看他,来到床边坐下,床上的被褥和枕头被他叠放得十分整洁,房间很小,却被他打扫得一尘不染,干净有序。

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叶芝蓝接过,没喝,顺手放在床头柜上搁着。

她拽住他的胳膊撒娇:“你家有水果吗?”

他盯着她葱白的手,下半身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干涩的喉结翻滚着,他点了点头,哑声道:“家里有香蕉和橘子,你想吃什幺?”

都不是她爱吃的。

叶芝蓝随意道:“那就橘子吧。”

她冲他眨眼睛:“我要你剥好的。”

“好。”他开心地笑起来,转身去洗手池那边忙碌着。

趁他洗手的功夫,她将他的枕头拿起来抱在怀里。

掌心用力地在枕头上按了按,里面塞的东西挺硬的,她一边偷瞄着他的后背,一边将香囊取下来,小小的黑色佛牌塞到他的枕头里,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双手用力拍了拍他的枕头,确认佛牌不会被他察觉出来,她放心地将枕头放回原位。

一擡眼,温弦不知道什幺时候在观察她,她心里一惊,怕他感觉出什幺异常,但又不确定他看到多少,她保持安静,等他先开口。

他自然看不到她塞佛牌的动作,只是听到她拍枕头的声音才回头的,看到她将枕头放回原处,以为她是困了,“困了吗?刚才我听你拍了几下枕头。”

叶芝蓝干巴巴地笑:“有一点。”

“不如在这里留宿一晚。”他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打量着面容清秀的温弦,他个子很高,挺拔修长的身材被宽松的衣服掩盖,尝过谢允的滋味以后,她下意识将目光移到他的裤裆,松泛的布料遮住了它的轮廓,她目测不出它的大小。

叶芝蓝微微低眸,不知道在想些什幺,温弦擦干净手朝她走来,他的速度很快,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双手凑过来捧住了她的脸颊,在她擡眸的刹那,他的唇覆盖上了她的唇瓣。

他闭着眼睛深吻。

她蹙着眉睁大了双眸。

纤瘦的指尖扣住了他手腕的肌肤。

原本想要拒绝,但不知怎幺,在她思索的最后关头,她竟然慢慢放下了双手,默认一切的发生。

得到鼓舞的温弦更加激动。

一切都是那幺的水到渠成。

初出茅庐的他在她体内狠狠抽动了两下,性器不争气地泄在了她的里面,叶芝蓝喘息的嘴巴微微闭上,眼眸中划过深邃的冷意,他的技术不过如此。

伸手推搡他的胸膛,刚刚经历过第一次的温弦,满头大汗地倒在一边,滚烫的手指死死抓住了她的手指,与她十指交扣着,紧密贴合着她。

叶芝蓝觉得没意思,她坐起身来,脚尖刚刚着地,被他拦腰抱着拉回了床上,温弦扶着湿润的性器挤进了她的私处,她能感受到他这一次的变化,比第一次更加硬挺。

尝到甜头的温弦愈发持久,第二次他坚持了半个小时,叶芝蓝呻吟着在床上浮浮沉沉,全身上下被汗水覆盖,两人的体液纠缠难分,彼此光裸的身躯交叠摩擦。

久久联系不到温弦的钟嘉心生异样,怀揣着强烈的不安来到了出租屋的楼下。

蹲守的私家侦探看到她的面容,给叶芝蓝发去消息,说钟嘉来了。

而此时,香艳色情的出租屋内,射过两发的温弦大汗淋漓,他抱起瘫在床上的女人,叶芝蓝柔弱的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被他抱着下床,两个人去了浴室。

她站不稳,整个人挂贴在他的身上,温弦打开花洒,调试好水温,手心摸在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掐在她的腰肢,搀扶着她站在了花洒下。

水流冲刷在两人的身上,温弦俯身,寻到她的唇吻上,叶芝蓝闭着眼睛,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膛,双臂缠在他的后背,双手紧抓着他的肩头,回应着吮吸他的舌头。

谁也没听到钟嘉进屋的脚步声。

满室的浓郁体香,地上男人的内裤盖在女人的内衣上,皱皱巴巴的床单上还有一大滩不知名的湿渍,被褥和枕头散落在床上各处,满屋的狼藉和杂乱,纵然钟嘉没经历过情事,她也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幺激烈的性爱。

屈辱和不堪让她站不稳,她扶着墙深呼吸,目光落在浴室,里面传出了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

步子还没迈出,眼泪率先不争气地爬满了整张脸,钟嘉死盯着浴室的门口,颤抖着放下胳膊,手指紧抓着心口处的衣服,她咬牙强迫自己往前走,可脚下怎幺也迈不动。

“温弦......”唇瓣哆嗦地挤出两个字,她望着浴室,心如刀绞。

身子缓缓地往下坠落,女孩儿跌坐在地上,耳边是掺杂着水声的肉体碰撞的声音。

浴室内的温弦,擡起叶芝蓝的一条腿,性器不知疲倦地在她体内抽动,她摇摇晃晃地勾着他脖子,仰头发出细碎的哼吟,他舔舐着她颈侧的皮肉,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汗渍混着水珠,被他悉数吞进喉咙里。

浴室的门是木门,没有人能看到外面,钟嘉心碎地咬牙呜咽。

水流停止,温弦的性器埋在她的体内,手指穿过她脑后滴水的发丝,唇瓣贴在她耳廓,声音性感:“出去吹吹头发,行吗?”

她点了点头,昏昏欲睡。

他托着她的臀肉将她整个人往上一擡,叶芝蓝双腿夹紧了他的腰部,他吻了吻她的唇瓣,打开浴室门,抱着她走了出来。

藏在衣柜里的钟嘉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细微的缝隙,她看到心爱的男朋友赤身裸体地抱着一丝不挂的女人从浴室出来,女人披散着长发,她看不到女人的长相,温弦每走一步,女人在他怀里难受地哼哼两声,听得钟嘉羞愤难耐,她真想立刻冲上去分开黏在一起的两个人,可她不能。

她在最关键的时刻退缩了,如果撞破了他们的奸情,温弦会怎幺做。

会和她分手吗?

钟嘉不能想象没有温弦的生活,她恐惧失去他后的痛苦与孤单,她不能戳破这一切,她必须咽下所有的血泪。

本想一走了之,可她得看看这女人的长相,得好好看清楚勾引温弦的女人究竟长什幺狐媚样子。

温弦从床柜的抽屉里找出吹风机,打开开关,风吹在他的手背上,等温度合适了以后,他手指捞起她的头发,专注细致地帮她吹起来。

埋在她体内的东西泡在湿润的甬道中,鼓鼓胀胀的,叶芝蓝有些难受,伏趴在他肩头,小声地说:“把它拿出来......”

他吻了吻她的侧脸,轻声哄道:“吹完头发再拿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

累极了的叶芝蓝,下巴磕在他的肩膀,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私处闷闷的,酸酸的,还带着难以启齿的阵阵的快感,与谢允做的时候,他从没这样长时间待在她里面,她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难受的同时,竟然十分享受。

叶芝蓝微弱地呻吟。

刚才听见她说话的声音,柜子里的钟嘉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温弦握起搭在她脸颊上的一缕头发,钟嘉清楚地看到了她侧脸的长相。

叶芝蓝!

抢了自己男朋友的人,竟然是叶芝蓝!

指甲抠进了手背肉里,钟嘉短暂地停住了哭泣,泪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温弦细心帮女人吹头发的举动。

与以前他给她吹头发的场景一模一样,同样的语气温柔,同样的动作细致,同样的和谐美好。

可是现在这一幕,深深地扎进了她的眼睛里,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闭上眼睛,眼泪堆积在眼眶里,蓄满了,从紧合的眼睑往下流,钟嘉心里酸的要命,泪水滑进嘴里,又苦又涩。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重新响起了肉体交合的啪啪声,激烈的几分钟过去之后,室内归于平静。

温弦抱着睡觉的叶芝蓝重新进了浴室简单清洗,十几分钟后出来。

钟嘉看着他关上屋里的灯光,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床头,她瞧见温弦在叶芝蓝的额头上,疼惜怜爱地轻轻吻了一下,之后他爬上床,伸出双臂将熟睡的女孩儿捞进自己怀里,搂着她,再没了动静。

很久很久以后,衣柜的门被人悄然打开。

钟嘉手里提着鞋子,赤脚踩在地上,头重脚轻,艰难地挪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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