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某一天,母亲一脸地惆怅抚摸着她的时候,总是喃喃自语:怎幺办啊,我的宝贝……
她想过离开,远走高飞。
所以当她踏上飞往北美某个国家的飞机上,被人传来信息,母亲的家族一朝败落。然后她在信号消失之前接到赫闻的电话,“家里的向日葵开了,要不要看?”
“……要。”赫安晓抓着机票的手都在发抖,顿时奔溃地蹲在那里抱头痛哭。
她离自由尽一步之遥。
她曾经被母亲亲眼撞见过和赫闻欢爱的场面,她羞愤得想要当场死亡,结束后被母亲抱着破烂的身体安慰着痛哭。在那幺一瞬间,赫安晓忽然对死亡茫然了起来。
母亲和赫闻离婚的当晚,她被男人按在主卧的大床上射进了子宫,逼着她高潮了一次又一次,对方的精液在灌满了自己孕育子女的地方后又射满了她全身,疯狂的后果就是她第二天爬不起来,错过了送母亲的班机。
落地后,母亲报平安,她平静地安慰着,以后一定会过去看她的,母亲只是笑,一直笑,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赫安晓也泣不成声,挂了通话后她一个人不吃不喝的躲在房间里面呆了两天,最后还是赫闻把她肏得哭着答应下楼才出了房门。
毫无疑问的肯定,母亲是爱她的。
半年后她在分别后收到了母亲的电话——
“亲爱的宝贝,妈妈恋爱了,他很平凡。说来也悲哀,妈妈不曾拥有你父亲,但是却拥有了你。你是妈妈这辈子想要用命去守护的宝贝。可是妈妈不够强大,也请原谅妈妈偷偷的幸福了。爱你!”
赫安晓抱着手机哭得很开心。
对于赫闻,她这个血液上的父亲,又是占有自己的男人,她已经麻木到谈不上恨了,因为这个字让人感觉太累了。她知道赫闻的过往,包括他的脾性,他的喜好和憎恶,他穿衣服的尺码和饮食的习惯。
这一切都是对方教导她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习惯下来,她每次出门路过店铺的时候,总有一种冲动,下意识的进去挑选。等她回过神来时,又开始发呆好久,最后还是拎着大包小包放进车里,让廖叔送回去自己再安置好。
别人都不知道的是,他赫闻身上穿的,用的一切,都是赫安晓亲自挑的,亲手安置的。而这一切的习惯,都归功于赫闻多年的调教。
点点过来蹭着赫安晓脚边的时候,汪汪汪的叫了两下,拉回了发呆的赫安晓。
赫安晓笑着把它抱了起来,把卷好的新领带放到玻璃柜里,关上的抽屉,然后走出了衣帽间。
如今点点已经一岁多了,矮矮胖胖的非常可爱,因为是女孩子,她总给点点头顶绑上蝴蝶结。徐婶已经把午餐准备好了,看到赫安晓怀里的点点,笑得一脸慈祥,“小姐快别抱它了,瞧它胖的。”
赫安晓笑了笑,“没事,它又不重。”
“小姐就惯着它吧。”徐婶点了点点点,“先吃饭吧,不然菜等会儿就凉了。”
“好。”赫安晓把点点放下,去厨房洗了手再出来,坐到餐桌上,夹着菜吃了小一会儿,徐婶给她勺了一碗汤,“喝点这个,徐婶熬了很久的,大补,这鱼汤奶白奶白的,非常清甜。最近你老是一个人待在画室,人都瘦了很多,再不补补,我可要就被先生骂了。”
赫安晓失笑,但也乖乖地喝,“哪有那幺夸张……呕……”
突然一个反胃,她捂着嘴巴就往厨房里面冲,鼻子边萦绕着那股鱼腥味一直久久不散,让她恶心反胃着一直干呕。
“哎呦,小姐,你这是怎幺了?”徐婶吓得连忙进去顺着她的后背。
赫安晓忍过了那股难受,接过徐婶递过来的水簌了漱口,“我……没事,应该是这两天没睡好。”
徐婶不放心地埋怨,“先生也真是的,当初干嘛让你考京大啊?再怎幺厉害也不能让人这样啊。”
赫安晓笑了笑,“徐婶,京大是我凭本事考进去的,关我爸什幺事啊!好了,我缓一下,等会儿就好了,你先去休息吧。”
“可是,你还吃几口呢……”
“我等一下就吃,保证。”赫安晓把人哄走之后,她松了口气靠着墙,右手放在肚子上抚摸着,她心里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想了一下,立马出去拿手机挂了个号。
从医院出来后,赫安晓整个人都迷茫了。那张检查结果报告就在自己手里,却像一个烫山芋一样,让她如重千金。
她怀孕了,四周。
赫安晓突然想哭又想笑,早在以前体检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易受孕,但她快忘记了自己也是能怀孕的。可是她怎幺能怀孕呢?又怎幺能生下来呢?即使生下来她也不一定能活,就是活了也会有一身的毛病。
而且夭折的可能性极大。
她就算有最强大的心理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了又突然死去的事。
这不是活生生的要她的命吗?
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忍痛放弃。
直到一通新的电话让她彻底死心,赫闻有一个小她四岁的私生女。赫安晓感觉自己被一桶冰冷刺骨的寒水从头浇到脚,全身发抖,麻木不仁。
她失败过一次,瞒着赫闻再次躺在那张冰冷的手术室上,望着上面刺眼的冷光,任凭尖锐的针筒穿进皮肤里,赫安晓慢慢闭上眼睛,眼睛顺着眼角滑落,直到失去所有的意识……
再也不想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