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车的警笛声响彻了大街小巷,魏舒在午休换班时间过后就回了医院,下班回来就见家楼下站满了人。
一具被白布遮盖着的尸体被担架从楼里擡出来,从白布里露出的脚已经烧得焦黑,能够大致判断出尸体的状况。
消防员用着扩音器对着顶楼站着的人喊到:“退后!赶紧退后!!!!!”
穿着消防服的消防员铺了一个大大的气垫在下面,正不断地往里面充气。
魏舒擡眼就看到了站在顶楼的傻子,他脸上全是黑漆漆的灰,头发已经被烧没了,眼神木木地,半个身子倚靠在铁栅栏上,看起来又脏又滑稽。
“孩子!下来吧,上面很危险!别做傻事!”拿着扩音器的消防员急得嘴上起了一串的燎泡。
一个看起来非常瘦小的男人,张着嘴咿咿呀呀地直叫唤,一个面容沧桑的女人上前去将人拦住。
这就是住在她隔壁的那对夫妇。
几个神情激动的邻居,手里的电话响个不停,脸色难看的要命,有的甚至打算上前去找楼上那个放火的傻子的父母理论,被身着制服的民警给拦了下来:“行了!先都给我安静点!别添乱!”
魏舒的神色几经变换,最后调整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抓住一个人哆嗦着问道:“谁…谁家着火了……”
那被她抓住的男人此时正一肚子火气,但是转过头来看到一个容貌秀丽的小姑娘,神色惊惶、嘴唇泛白,看起来要多可怜又多可怜。
于是强压着火气解释道:“我不太清楚,好像是这傻子在谁家里面玩火差点把整栋楼给烧了,还好发现的早,就死了一个人,也不知道谁家这幺倒霉……”
魏舒像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什幺似的,猛地想要往里面冲。
由于傻子纵火导致这楼里面的居民多多少少受到了些波及。
被波及到的大多都气得不轻,场面一度混乱,消防员压根压不住。
闻讯赶来的民警正在进行调解,见魏舒往里面冲连忙将人拦住:“你进去干嘛?”
魏舒崩溃地喊道:“烧的他妈的是我的房子!我爸在里面!”她双眼通红,眼泪簌簌而下,精致漂亮的小脸因为悲痛皱成了一团,脸颊都被泪水淌湿了,看起来可怜的要命。
“你先别着急,这次伤亡其实不算严重,说不定您的父亲并没有什幺大碍,你先别自乱阵脚,这房子刚被火烧过,有点危险。”民警耐心地劝说。
“可…可是……”可是他就是死了。
是我杀的。
“你要不要先到一边坐一下,先别多想。”
气垫充满需要时间,现在消防员正在竭力稳住傻子,傻子只是呆愣愣地站在高处,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气垫已经充上一半了,消防员看傻子的情况暂时稳住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但说时迟那时快,年久失修的铁栅栏嘎吱一响,傻子探出的半个身子已经收不回来了,连人带栅栏从楼上掉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咿咿呀呀半天说不出话的男人发出了悲痛的叫喊,瘦弱的女人根本拦不住,更何况她也因为事情的变故而呆愣在了原地。
“沉沉!!!!”女人的头发瞬间白了一半,被吓到近乎昏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