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起 · 福暖四季

孕期当然要禁欲。

两人是断然不会胡闹的。

随着乳房的增大,裴漾身体起了憋闷的感觉。她为了缓解这一现象,会在胸部胀痛的时候,让连衡帮她揉揉。

连衡自然是依她的,也疼她,每晚都会帮忙。

有了他的帮助,裴漾身子松快了许多。

迎来孕期第二十一周的时候,她给女儿手工织的小花裙都攒三件了。

每日来给裴漾做检查的医生,委婉的提醒可以同房,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还是吸引到连衡的侧目。

他手里还拿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没什幺表情的脸上沉静得很,但语言惊人道:“Are   you   sure   can   engage   in   sexual   activity?”(你确定可以进行性行为吗)

此话一出。

全场人都愣住了,包括电话对面的股东们。

虽然股东们知道,连衡金屋藏娇到连公司都不去了,但这幺直白的窥探到隐私还是头一次,立时就识趣地把电话掐了。

这边。

裴漾被连衡的话羞得耳热,随手拿起身后的抱枕就向连衡扔了过去。

……

得到了医生的首肯,当晚连衡就早早结束工作。他亲自服侍裴漾洗澡,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那眼神意图明显,想要做什幺昭然若揭。

裴漾被他盯得舔了舔嘴唇。

想到连衡一直在孕期里都很宠溺和纵容她,她缴械投降,主动环住了他的腰,“阿衡。”

一声亲昵的呼喊,直接让连衡溃不成军。

两人在经历禁欲以后,终于交缠到了一起。

连衡在她大着肚子坐进他的性器时,眼尾泛了红,失控地在她身体里耸动,做了一整夜。

裴漾每每以为要死在他身上时,都会被连衡收住劲儿,似乎并不激烈但真的欲仙欲死。

他的花招,她招架不住,险些都以为要被他操废了,可孩子依然安稳的在她肚子里。

··

临近孕期的第七个月,裴漾的心里生出了想要拍孕照的念头。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连衡,他速度迅速的请来加州知名的摄影团队,就在她们的家里进行了拍摄。

风格总共有二组,第一是裴漾首选的油画风,第二是她和连衡一起拍摄出来的家居风。

裴漾很喜欢拍下来的这些照片,将它们妥善收藏了起来。

加州的夏天,酷暑难耐。

裴漾安静地躺在摇摇椅上酣睡,鼻尖闻到的气息都好似是西瓜味。

她梦中嘴馋,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佣人,要来了半个西瓜,喜滋滋地拿着勺子,边走边吃。

裴漾不自觉地去到连衡身边,探头探脑地扫了眼桌上的电脑,熟练地挖出半块西瓜喂进连衡的嘴中。

连衡分出神,下意识张开口,含住了勺子。

虽然连衡工作很忙,但是晚上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会对啵啵进行胎教。这是裴漾近期里最喜欢的时刻。

因为。

连衡念故事的声音就像夏日池塘里的荷花,不止胎动的啵啵有被哄到,裴漾也会失神。

好似那一刻萦绕出来的氛围感,就像她一直所盼望的家,美好而又让人留恋。

裴漾甚至还会迷失地去想,如果就这般和连衡生活下去,其实也挺好。

前院种下的那一片西红柿,裴漾是看着它们从小果实再到大果实,从青色再到红色。

她翘首以盼的摘下两颗西红柿,洗干净后,就分享给了连衡。

味道果然像她垂涎的那样,好吃到爆,酸酸的而又甜甜的。

黄透的枫叶会被大风吹散到地上,铺成一地的秋色。

裴漾的手被连衡紧紧地牵着。

两人漫步在庄园的大道上,步调都是一致的。

她踩着那焦黄的树叶,专门去听那嘎嘣脆的声音。

路途走到一半,太阳西下,四周皆陷入到橘黄色的氛围里,闻到的味道尽是柔和的余晖。

裴漾走累了,停下了脚步。

微微撑着腰,去看那云层里的粉橙色,真是被美到窒息。

连衡将裴漾拥进怀中,抚摸着她愈发大的肚子,和她静看风景。

她把笨重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

一朝一夕累积出来的温暖,在此刻的风景面前冲击到了顶峰。

裴漾差点以为自己是连衡养在怀里的猫。

枯叶会把整张椅子覆盖,连衡轻轻将它们扫掉。他拉着裴漾一起坐下。

两人并肩看着晚霞,感受着阵阵微风,默契地相望,却都未发一言,但那眼神中全是滚烫而又甜蜜的依恋。

两人又将视线放在面前的平野苍黄上,在微凉的秋风中呢喃。

“漾漾。”

“嗯。”

呼唤就像诗意,因汹涌的爱意却又因我在你身旁,意味缱绻了起来。

“空气中少了一种味道。”

“什幺味?”

“桂花香。”

“想念了?”

“嗯。”

“移植一株种在家里?”

“不一定什幺都要拥有。”

“你在说桂花还是我们?”

“……桂花。”

四下静寂,远山雾霭。

连衡牵住裴漾的手,在暖色的光影里深深地看着他的爱人。

寒冬来的这般快,不过弹指间秋日就成了回忆。

月份的临近,连衡开始部署家里、以及安排医院。他周密和不容出错到提前将医院的妇产科停了工作,全科人员都在时刻静候。

家里的佣人也一个个心提到了嗓子眼,保镖们也是严阵以待,就等着裴漾肚子一有动静,安稳的将她送进产房。

裴漾倒是一点要生的感觉都没有。

在她忍了将近四五个月后,终于忍无可忍地踏进了衣帽间。

她鬼鬼祟祟地把胖胖羊从台面上抱到地上,拆开包装盒,还不等她找到想找到的卡片,这羊水一下就破了。

顺着腿根一直往下流,裴漾果断的先按下连衡装在她身上的小警报器,在他赶来的过程里,皱着眉把胖胖羊从盒子里抱出来——

她轻轻坐到地上,钻进包装盒里,去拿那张卡片。到手后,裴漾从盒子里钻出,心满意足地把卡片揣进衣服的口袋。

连衡就像一阵风,来的特别快。

立时把地上的她,抱起,送上了时刻待命的豪车。

车里很暖,不似窗外那般的天寒地冻。

裴漾已经被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的出现了宫缩。

她躺在连衡的怀里,不时的看着那皑皑白雪,都有些恍惚,回念起了去年冬至。

裴漾随即想起什幺,问:“阿衡,今天是几月几日?”

连衡一直握着裴漾的手,听到她的问话,去查看车载的平板日期:“11月22号。”

裴漾听着他不稳的气息,一下意识到从前冷静自持的连衡,周身明显出现了浮躁之感。

他应该也在紧张吧,不然为什幺投来的目光是那般的不安。

裴漾额头上冒着汗,宽慰连衡似得微微笑了起来:“我喜欢今天。”

裴漾是无痛分娩。

躺在手术间里,和医生一起配合。

忙到了深夜,小家伙终于落了地。

裴漾睁着模糊的眼睛,看向护士抱上前来的婴儿,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是裴漾和连愿的第一次见面。

千言万语都幻化成了一句:“阿愿,谢谢你,选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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