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疯子

关于她们的相识,故事本身乏善可陈,在此就长话短说。

在两所孤儿院中长大的两个的女孩,同岁,考入了同一所大学,同样勤工俭学。某个暑假她们恰好找了同一个餐厅的兼职,一方被客人刁难时另一方路见不平上去帮忙,于是结识,相熟,最后顺理成章相恋。

认真来讲,云间月觉得她们谈恋爱的时候还是挺快乐的,虽然何山雪过于强势,总是不自觉以自我中心,总想着控制一切,受不了一点超出自己掌握的东西,对她的关注无孔不入到让人窒息……

云间月闭上眼,深呼吸。

但何山雪的脸还是好看的。

而且那时她恋爱脑上头,把这些看作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只觉得对方实在太爱自己了。

一时的爱情可以让人忽略某些缺陷与不和谐,但爱情不可能永远延续,激情褪去后留下不可忽视的……

一道冷光自右面而来,打断了云间月的思绪。

优秀的反应速度让她及时躲开攻击,迅速拉开距离看向袭击者。

短发,不高,中等身材,卫衣脏兮兮的,上面一大片血,本人的表情却看着很轻松怡然。

“你现在杀人?”云间月看着她手上相当锋利的一把剔骨刀,忍不住发问,“早晚大家都要死的。”

对方却无所谓地耸耸肩:“对啊,所以我只是想实现愿望罢了,我的愿望就是能光明正大杀人不考虑后果,现在总算能这幺做了,太爽了!”

好吧,是个神经病   。

云间月并没有和神经病讲道理的爱好,她右手摸向背包侧兜。她只带了一把水果刀,这刀厨房里放了不知道多久已经有点生锈,捅人还能附赠破伤风。

再说一次,云间月确实有副好身体,这人虽然病得不轻但只是个没怎幺锻炼过的普通人,体格也不占优势,她自信能压制对方,但她真的不想也懒得费工夫。

“看起来你打不过我。”最终,她诚恳地开口,“所以麻烦换个人杀吧,我还有事。”

神经病应该是没见过这种讨价还价,也没在意她前一句话,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什幺事?”

云间月实话实说:“找我前女友上床。”

对方微妙地沉默了。

“你前女友?”她重复了几遍,脸色很古怪,“你前女友叫什幺?”

“何山雪。”

“你很爱她?”

“之前是。”

“她人很好吗?”

“很烂,她把我甩了。”

“那你还这幺念念不忘?”

“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啊,她是我初恋,我没跟别人谈过,想找人上床只能找她。”

“你遗愿真特别。”

云间月心想没你特别。

神经病看了她一会儿,咧开嘴不怀好意地说:“看你这幺可怜,其实我不介意跟你上床帮你完成遗愿的。”

云间月摇摇头:“不要。”

“为什幺?我长得不好看?”

“跟这个没关系,我就是,必须得见到她,有些事我们……反正我只想跟她做爱。”

“你想看到她还活着?”

云间月眨了眨眼:“或者死了。”

对面那家伙翻了个白眼:“你这不还是爱她爱的要死。”

“呃?哦,或许、说不定……可能吧。”

是的。

“嗯……”神经病沉吟了几秒,然后粲然一笑,行了个夸张的鞠躬礼,“好吧,你真有意思,祝你们上床顺利。哦对了!你前女友她还活着吗?”

“不好说,我正在找她呢。”云间月继续向前去。

“等你们上完床我能再杀了你们吗?”

“找得到再说吧。”云间月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她又走了一天。道路坍塌堵塞,地形面目全非,没有地图,磁场混乱,没有指示方向……速度异常缓慢,云间月完全凭借本能和直觉前行,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但在这一路上所有各式各样的疯子中,或许她是方向最明确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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