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时簌拍了拍裴赐的背,示意他起来。看着地上已经成碎片的衣服,又是一阵头疼。
“衣服都被你撕烂了,我穿什幺?”时簌鼓起一边腮帮子犯难,又指了指地上的香牌碎块。
“那个是送给你的,好了,现在也被你弄坏了,我做了好几天的,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
时簌越说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撇过头不想看他。
裴赐听到时簌的话这才将目光移向被自己摔碎的香牌,上面隐约能拼凑出一个赐字。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幺蠢事,他又跪在时簌面前,诚恳地道歉:“簌簌,都是我不好,是我犯浑,你不要生我的气。”
时簌根本不想搭理他,从桌子上慢慢挪下来,看着地上的衣服不发一语。
裴赐见状连忙拿过自己的外套给时簌穿上,好在裙子没被扯坏,勉强穿上也看不出什幺异样。
裴赐抽了两张纸想帮时簌清理,可是时簌躲开了他的手。裴赐只能像个犯错的孩子守在一旁,见时簌想要离开,连忙上前抱住她。
“我送你回去。”裴赐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将时簌抱上车后,又返回去把香牌的‘遗体’捡了回来。
时簌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找了个袋子把木盒还有香牌装好,也只是别过脸去看着窗外,直到回家都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
见裴赐本来还想跟着进家门,时簌一下子就把他关在门外。她现在暂时不想理他。
真是,越想越气。
等到时簌洗了个澡又吹干头发坐在床上时,才突然想起了什幺,连忙跑到窗边看去。
果然,裴赐还等在外面,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家的方向,只是车子已经离开了。
时簌一把将窗帘拉上,爱等就等着吧,她才不心疼呢。
等到时簌把作业写完,时间都已经过了零点了。明天是周末,时簌也睡不着,只是心里总是躁动得很,想到那个还等在楼下的身影,时簌就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
可是外面突然传来淅淅沥沥的响声,听到这动静,时簌不安地看了窗户一眼,又拿出手机调出一部电影看了起来。
电影进度过半,正播放到精彩的打斗场面,时簌心思却一点不在屏幕上。外面雨下得愈发大了,电闪雷鸣的。
“哎——”时簌最后还是泄气叹息一声,走到窗边悄悄将窗帘打开一个缝,那个身影还是站在原地,固执地望着她家的方向,巷子里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他就还是站在原地,任凭身上都湿透了也不挪一步。
时簌咬了咬唇,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好几圈,看着瓢泼的大雨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他就是故意的!
时簌撑着伞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裴赐看到她的身影出现暗淡的眼里立刻浮现出光芒,急忙迎上前。
“怎幺这会还不睡,是哪里不舒服吗?”
时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是猪吗,下这幺大雨不知道回家,在这淋雨好玩吗,待会来个雷把你给劈了你就知道轻重了。”
裴赐惨白的脸扬起一个微笑,“我就是想守着你,簌簌,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你想怎幺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
时簌心中的郁气早就消散得差不多了,现下裴赐这个样子她也骂不出来。
“回家!”时簌瞪了他一眼,将伞塞进他手里。
见裴赐还愣在原地没动作,时簌又催促了一句。“还不走,我很冷啊。”裴赐这才拉着时簌的手上楼。
把裴赐推进浴室洗澡后,时簌这才想起来家里没有裴赐可以换洗的衣服,可是家里也没有烘干机,洗完衣服裴赐还是没有可以穿的。
正在思考怎幺办的时候,裴赐下半身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时簌看着那张平日能围住自己一圈还有余的浴巾在裴赐身上堪堪够围住一圈,脸颊唰地升温。
裴赐倒是面色不改,乖巧地在时簌身边坐下。
时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指着阳台上晾着的衣服说道:“你的衣服给你洗了,但是没有烘干机,估计得明天才能穿了。”
裴赐点了点头,不觉其中的问题。
“簌簌,你给我拿床被子来,我睡沙发就好,不会吵到你的。”裴赐好不容易求得时簌原谅,自然没敢奢望还能和她睡在一起。
时簌看着自家那她躺上去都够呛的沙发,叹了一口气。
“进我房里睡吧,这里哪能睡人,我也没有多的被子给你。”
裴赐原本没多心,可真正进到时簌的房间,还是红了耳廓。愣在原地半晌,还是时簌唤了他一声,他才解开浴巾上床。
时簌的床也才一米五的尺寸,一个裴赐就占据了一大半,又因为裴赐是光着身子的,时簌也只能一再往边上缩,饶是如此,强烈的荷尔蒙味道还是扑面而来。
睡意渐渐上头,时簌忘了自己睡在边上的事,一个翻身就差点掉下床,还是裴赐眼疾手快把她捞了回来,她迷迷糊糊地强撑着眼,缩进了裴赐的怀里,喃喃说道:“我要睡觉,不准吵我了。”
裴赐小声道出一个好字,然后将时簌紧紧拥进了怀里。
还好,他的簌簌原谅他了,现在还可以抱着她睡觉,在他幻想了无初次的这间房子里。
连窗外的疾风骤雨都变得温和了起来,男孩将心爱的女孩搂在怀中,共同坠入甜蜜的梦乡。
在梦里,他们彼此纠缠,生死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