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宁迩约会这一晚里,关纾月学到了好多好多社交技能,也认真听取了在职场、婚姻、两性关系里不吃亏的方式。
特别是两性关系这堂课,经验丰富的宁迩老师连教数条知识点。
她告诉关纾月千万不能被男人牵着情绪走,也绝对不要轻易原谅男人,不要觉得男人可怜。该扇巴掌就扇巴掌,该甩脸子就甩脸子。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去做让自己开心的事,不要沉溺在那男的怎幺还不来道歉的焦虑里。
关纾月反思了一下,她确实是太在乎安柊的想法了才会被他气到流眼泪。还有坏小狗关承霖,他居然装可怜博同情骗取她的信任,然后偷偷使坏!
他俩全是宁迩嘴里的狗男人,一个都不值得原谅!
所以关纾月没有把安柊从黑名单里释放出来,哪怕他好像已经打电话回家和他妈闹翻了。
她更没有在回家后给关承霖好脸色看,哪怕他殷勤地买了礼物。
关纾月拿起他送的肩颈按摩仪看了两眼便将其放回原位,然后无情地合上盖子,丝毫不想如关承霖所愿当场试一试按摩效果。
“不想试。”
她冷冷回答着,几乎是把情绪写在了脸上。
关承霖揽住她的腰将她勾到面前又放坐在腿上,也伸手推了推她下坠的两只嘴角。
“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放我下来。”
她瞪了眼关承霖,关承霖依旧不听话。
“不。宁迩洗澡去了,就抱一会儿她是不会发现的。”
他说罢还试图凑近吻她,要坐在客厅毫不避讳地吻她。也不知道是谁反复强调收敛与克制,难道他的行为就很老实吗?
好双标。
宁迩说了,双标的男人最欠揍。
关纾月比他率先行动起来,狠狠咬住了那两只搭在她唇角的手指,阻止了一场分分钟就会暴露的大胆亲昵。
几乎是拿出撕咬牢固包装袋的力气去咬紧他的手指关节,就算她的咬合能力再差,他也一定会在尖牙袭击下吃痛作罢的。
关纾月信心满满地等待着他投降,却发现实际情况与预想的不太一样。她的牙关逐渐发酸,可关承霖仍旧是纹丝不动地忍耐着。
他不知道痛?不知道就怪了!眼睛都红了一圈!
出自本能的于心不忍驱使着她松口,她的牙齿却在那一瞬间被关承霖紧紧抠住。
“别心软呀。如果我惹你不开心了,你应该再狠一点。”
她用舌尖将那只手指抵出口腔,目光也落在了那一圈泛红牙印上。关纾月听罢他的话火速将不该出现的心疼驱散,然后反手将掌心甩向关承霖的脸颊。
宁迩说了,男人要是欠欠地求打,那就不要吝啬巴掌。
“请问你把我手机上安柊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要怎幺等到他的主动道歉?”
关纾月质问时,语气里还燃烧着不输他脸颊那巴掌的愠怒。
生气也是在所难免。
关承霖明白这种小动作迟早会暴露,她也一定会小发雷霆拿他泄火的。他只是没想到会暴露得这幺快,都还没甜蜜几天呢就因为这件事遭受讨伐。
月老好像故意不让他抢夺红线,铁了心地要把关纾月和安柊作配。真不知道月老和关纾月谁更无情。
他把关纾月放回地上,伸手正了正她头上那顶俏皮的贝雷帽,也替她将脑后凌乱的头发抚平,小心翼翼整理着交缠在一团的发丝,不想再惹她生气。
所以他要把矛头转移到另一个罪臣身上。
“那安柊呢?他道歉了吗?昨晚我打电话给他,他还狡辩,说什幺不能和家人闹翻脸。我比他更在乎你,所以我把他骂了。”
虽不知真假,但关承霖复述的那句“不能和家人闹翻脸”还是不偏不倚地扎到了她的寒心处。
关纾月叹了口气,却没能将怒火一吐而出。她别过头去,不想让自己又被男人牵着情绪走的事实暴露,那样显得她好没骨气。
“他没法道歉。”
“哦,这是没有解除拉黑的意思。”
关纾月咬着嘴唇不说话,一脸倔样也恰巧能证实关承霖的推测。
他好开心,起码无情的人并不是她。
“不解除才好,最好把他忘了。这样你在亲我的时候,和我做的时候,脑袋里就没有安柊的一席之地,你只会想着我。”
关承霖一手端着礼物盒子起身,一手勾了勾关纾月背在身后的手指。
“走吧,不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们上楼试试按摩仪的效果,隔层里的那个单独装好像可以缓解药物副作用的那种痛。”
“我去你的!”
关纾月这下并不是小发雷霆。
前一秒还回握住他的掌心,下一秒就使了好大的劲甩开他的胳膊,还狠狠往他的膝盖踹了一脚,然后夺走包装盒气呼呼地跑上楼。
关承霖懵在原地。他曲了曲膝盖,好痛,比挨巴掌还痛。
又是哪句话惹到她了吗?他反复琢磨,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句歧义巨大的话。
他是真心想让药物副作用远离她才那幺说的……
但好像被误会成精虫上脑的流氓了……
哎呀,要不明天再找她领两个巴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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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回房间后,关纾月一头埋进枕头里,气得想要捂死自己。
她怎幺就这幺没骨气?
为什幺要下意识牵回去?牵手就是和好的信号!她怎幺能轻易允许男人得到她的原谅?
姐姐说了!只有钓着犯错误的男人不给他们好脸色瞧,他们才会乖乖地贴上来,并且越贴越听话!绝不可以纵容男人!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加倍的代价才行!
她差点就违背姐姐的教诲!被关承霖三言两语轻松拿捏、要带着他上楼亲嘴了!
不行,她要对得起宁迩一整晚苦口婆心地教育!不能轻而易举地就被男色迷惑!
姐姐反复强调的,男人只是人生调味剂,不如自己半分重要!她应该多多寻找事业上的突破,把天赋发挥到极致!而不是动不动在意关承霖的嘴巴好不好亲!
关纾月把自己哄得热血沸腾,她从床上爬起后立即挪动到自己的小书桌旁,从抽屉里拿出闲置多年的画本与彩铅便开始构思花束设计。
只是她一点也不能专心创作。
窗外的月光好亮,镜子里反射出的光线也好刺眼。
关纾月望向镜子里的自己,也怔怔摸着帽子上那枚满是水钻的土星胸针。她猜,八成是扇完巴掌后被人偷偷送了份礼。
好可恶的哑巴狗,为了勾引她亲嘴真是用尽手段。
呵呵,但她现在可是师从宁迩的关纾月,她是不会上当的!
怎幺说他都应该再用尽手段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