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空间虽然不小,但比起房屋与床榻也算是相形见绌。
得到满足的二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盛舒怀将手里的东西清理干净后又开始亲她,这次很温柔。
喻幼清躲开男人追赶的鼻息,颇带遮掩性的整理衣衫,同时频频向车帘处查看,仿佛未曾听到刚才他说的一番话语。
觉察到这细微动作,他将人搂紧,细致的帮她整理被弄得歪七扭八的衣襟和腰带,甚至还轻柔的捋了捋发丝,“清清放心,上车时我就已经告诉车夫去城南的糕点铺子一趟,此刻大概连那铺子都未到。”
听到这话,喻幼清回想起这人方才的恐吓,一阵恼怒,“那你还说快到将军府了?”
“我不这样说,你怎会配合我?”
“你!”
她又语塞,满脸粉红,伸手将他捶了好几下。可这人不仅没有半点疼痛神色,反而笑眯眯的抓住她的软手吹了吹,一副心疼神色。
还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盛舒怀将人抱的更紧,开始低低的说话,“我已经给沈莺下了慢性毒药,不出十日她就会暴毙而亡,清清开心些。”
“你说什幺?”喻幼清侧身看他,水汪汪的杏眸瞪大,“你给她下药做什幺?”
她的反应并不在盛舒怀意料之中,少年郎盯着她的看了好一阵,眯了眯眼,神情疑惑,“清清不想让她死?”
“我同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她死。你手中可有解药,快些给她吃了!”
“盛荣日日在她那处,你不伤心?”他心中诧异,又出声询问。
“我为何要伤心?”喻幼清坦坦荡荡,显然还在为毒药之事着急。
“你不喜欢盛荣?”
“不。”她回答的很快,几乎毫不犹豫。
到盛家包括嫁给盛荣,本就有些别样的目的。来将军府后,喻幼清也一度以为自己对那个温柔的男人生情。包括盛荣去边塞留她一人经历漫长等待,她神思恍惚,更加确定自己对此人有意。
可在真正知晓大徐娘子以及小徐娘子之事时,知晓盛思远以及盛舒怀的幼年经历时,见到他带回一个陌生女子,连府上的下人都怕她伤心,而盛荣却只说她温柔贤淑时。她才明白她头脑发热的不过是自己心中的一个幻影。
就像丢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东西,她某一日突然想起就拼命的想要找到。
在寻找过程中她极度美化那东西的作用,可真正找到时却发现也不过如此。
“他是极好的人,却也是极冷漠的人。”喻幼清已冷静下来,美眸中掺杂着思考与审视,“这件事沈莺本身无错,她是孤女,无法掌控自身命运,同将军回将军府,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盛荣若真的为她们二人考虑,考虑她的脸面,考虑沈莺的未来,就不会选择将人回来。而是为沈莺寻一位好夫婿,让她不必看人脸色。
“当然我也无错。”喻幼清歪了歪头,说的极为朗然,颇像小动物在听主人说话,很是可爱。
盛舒怀呼吸慢了些,胸口那怪异的酸胀感再次喷涌而出,他躲开那双晶莹的眼眸,一时间竟为自己的揣测和阴暗而感到不耻。
他收敛周身戾气,将人圈紧抱好,在她的鼻尖上亲了亲后笑道:“逗你的,我怎会给她下毒?”
喻幼清怎会相信?推开他的胸膛要与他对视,察觉到此人的些许躲避,直接伸手捧住那张俊脸,皱眉说道:“真的没有?”
撒谎已是轻车熟路,只是看着她的神色难免失神,以及脸颊上传来的温热触感,竟让他的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他抓住软手在指尖亲吻,故作自然的哼哼道:“当然没有,若不留着她,盛荣来纠缠你怎幺办。”
喻幼清长吐口气,这才拍了拍胸口,就这样靠在他的胸膛上出神,二人相互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
不多时马车停下,大概盛舒怀早有吩咐,小厮跑到铺子买了东西后直接递进马车里,除了糕点外还有些橘子。
喻幼清顺手拿起一个,正犹豫的看向指甲就已然被人接过,盛舒怀极其自然的剥好塞进她的口中,刚咬一口那极度酸涩的汁水就在口中喷涌而出。
她正欲吐出时,正好对上盛舒怀期待的目光。忍下口中的酸涩,她接过橘子掰下一瓣,递到盛舒怀的嘴边后弯着眼睛含糊出声,“好吃,你尝尝。”
盛舒怀不疑有他,扼腕一口咬下,汁水迸射出时瞬间皱眉,整张俊脸都皱皱巴巴的缩到了一起。
喻幼清捶着他的胸口哈哈大笑,知道自己被戏耍,盛舒怀无奈又无措,捏着她的脸颊用手接住,“吐出来。”,而他却将橘子吞了下去。
酸涩的味觉在口中层层蔓延,盛舒怀莫名惆怅,将她搂的更紧,声音又低了几分,好似不大自信,“既然不喜欢他,那试着喜欢我,好不好?”
回到将军府时夜幕已然降临,大概怕人说喻幼清的闲话,盛舒怀半路就离开马车,骑上马匹晃晃悠悠的跟在马车两侧。
她提着糕点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屋里已经被掌了灯,显然有人在内。
听到声响,宋婆子赶忙迎了出来,语气恭敬,“夫人回来了!”
说着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将军以为夫人日暮便会回来,在屋内等了许久,夫人快些进去吧。”
盛荣?
回想起盛舒怀的话语,她没忍住问道:“莺儿姑娘如何了?”
“这……”宋婆子一阵语塞,最终在少女的注视下小声道:“莺姨娘……莺姨娘是有孕了,再加上身体虚弱,所以晕倒了。”
她仔细看着喻幼清的神色,发现那双水汪的杏眸中除了一秒诧异竟再无其他,最后竟然让思盈在她的嫁妆中取两块人参送去。
宋婆子心如死水,无奈摇头,目送着那消瘦身影进了屋内。
盛荣应在批阅公文,就坐在盛舒怀从前常坐的位置,手中拿着二人写字的毛笔,在信笺上写着。
喻幼清再度回想起今夜盛舒怀的异样,他抱着她不肯松开,恳求着自己分一些喜欢给他,最后又是密密麻麻的深吻,等到了半路才难舍难分的松开。
心口某处酸酸的胀着,那些糕点买的太多,她在马车上疑惑的打开看过,凡是她在陈国公府多吃了几块的都在其中,本以为盛舒怀说买糕点只是幌子,谁知是去给她买了。
“幼清。”盛荣察觉到她的身影,擡头呼唤。
神思瞬间归位,喻幼清捏了捏手帕,柔笑拿起一件披风靠近,维持着贤良妻子的人设,“将军不冷幺。”
盛荣在看她,似乎要将人看穿似的,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拉进了怀里。
男人的怀抱很是温暖,可察觉到对方的靠近,喻幼清僵硬片刻,垂头不去与她对视。
“今日……你是和舒怀一起回来的?”
这话语中夹杂询问,真真假假的试探着。
“同二公子顺路罢了,他到半路就嫌马车拥挤,下去骑马去了。”
“我去边塞之前,你同他似乎很不对付,在这期间送到我手上的信笺,也多半是他做的混账事。我听宋婆子说,他某一日突然转了性?”
这话语中的询问味道太过明显,盛荣继续说道:“后来你还教他写字,为他出头……”
他想知道这些实在是易如反掌,产生怀疑也自然是情理之中。
喻幼清挤了挤眼睛,双眸湿漉漉的看他,声音柔柔的一片,“后宅不宁,将军如何在战场上立功?”
“起初我也觉得二公子顽劣,只是知晓小徐娘子之事后心中一阵痛惜,再后来发现二公子也并非那般不堪,将军日后应对两位公子多些关注才是。”
她说的很是诚恳,神情单纯无比,不像是谎话。
盛荣顿了顿,心底那一丝疑惑始终未曾消散,“你若这样想,自然是好的。从明日起我会给他请一位练字的先生,你身体不好,不必为此事操心了。”
“都听将军的。”
看着柔软洁白的小妻子一副逆来顺受的可怜模样,盛荣心底某处一胀,伸出手去摩挲她的下巴,滚烫的气息朝着那粉唇靠近。
喻幼清忙用手阻隔,杏眸瞪大,语气有些惊慌,“将军。”
“幼清对我很抗拒?”
“将军是我的夫君,我怎会抗拒……只是有些害怕。”
“总要习惯的。”盛荣摸了摸她的脸颊,“幼清只说让我多关注思远和舒怀,难道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我们二人看着他一起长大,不好幺。”
喻幼清警铃大作,她缓慢垂眸,身体做出颤颤巍巍的状态,然后小声说道:“幼清会将莺儿姑娘的孩子视如己出,将军不必担忧。”
此话一出,好似有一盆冷水从盛荣头上浇下,他有些不死心,“幼清在怪我?”
“幼清不敢,我所言只是心中话语。将军喜欢莺儿姑娘,我不会生怨的。”
最后的最后,盛荣心中像被什幺卡堵。自己的小妻子仿佛同几个月前有了什幺不同,可却又完全相同。
他深吸口气,恍惚间觉得自己应该再好好想一想,最后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发丝,“你是我的正妻,我对旁人的喜爱不会越过你。”
————
凭什幺后来者居上,因为盛舒怀又争又抢。
前面一部分是两个人的拉扯和纠葛,中间要正式开始走剧情啦,肉章会稍微少一点点,等到后面一部分就开始增加啦~
这两天有事一直在用存稿,更的比较少,可能会断更一两天,请大家见谅。有在微博写一些写文日记,以后写到相应的情节可能会写一些人物分析,大家可以来微博看看,或者找我玩也可以,再次感谢一直在追文的饱饱们。
感谢大家投的珠珠,请用珠珠砸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