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携带着咸湿的大海气息吹过,阳光如同细沙般洒在蔚蓝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孩童们拿着玩沙的工具用尽想象力将湿润的沙子堆砌成各种奇怪形状的模样,散落在沙滩上五彩斑斓的贝壳则被女孩当作过家家的道具。深情缱绻的爱侣在汹涌的海浪边接吻,寻找刺激与青春的少年踏上浪尖在巨大的漩涡中翻滚。
海鸥在海面上翱翔,浪花卷起白色的泡沫,脚下是细软的沙粒。
“小阿月,快来!”
温颂然大半身子已经没入海水之中,朝着笨拙迈步的少女挥手。
是的,温家没有关于游泳的课程。
对于那群连露个手臂都要絮絮叨叨念叨个不停的老头子来说,下水,泳装,这简直堪比是奸夫淫妇偷情要沉猪笼的不耻之事。
因此,温枕月和温熠星都没有系统地学过游泳
只有温潋秋因为家主容易遇害的某些危险因素专门找过教练学习过。
而温颂然,在他口中“因为锻炼体质而在冬天被丢进河里,奄奄一息之际学会游泳,被唤醒母爱的母亲将他救起”的故事,温枕月表示这只能说明俄罗斯人确实很抗造。
“别怕,二哥教你!诶诶,小阿月你要去哪里!”
温枕月套着一个阿姐强行套上粉粉嫩嫩的游泳圈,伸出脚轻轻点了一下海面,才缓慢试图下水。
很显然,少女对于金发碧眼的美男二哥口中“绝对能学会”“百分百游泳法”深感怀疑。
忽然间,浪涛翻滚,碧蓝的海面延展至地平线,携带着咆哮汹涌声而来,漫天的水雾如同在头顶散开的烟花。
温枕月一时没能反应,层层巨浪落下。
“小阿月!”
“月月!”
阿姐焦急的身影被海水淹没,慌乱无比的少女胡乱挣扎,却越陷越深。
直到一只有力的温热大掌将她强行带离浪花的危险中心。
“别怕,别怕,二哥在。”
铂金色的长发完全散落而开,向来最重视外貌易容的温颂然毫不顾忌形象的将她拥入怀中。
温枕月在观察人心方面虽算不上是顶好的却也有自己的一份生存技能。
温熠星是出自于小时那场考试的愧疚,又在慢慢关照下演变出了混杂习惯的爱意。温潋秋则更加复杂一些,但温枕月看得出来虽然长兄嘴上说无事,但多少在她的身上投射了母亲的影子,她是他的责任,想要挽回的一段晦暗过去。
唯独对温颂然,她看不懂他。少女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血缘也能因为利益轻而易举的成为最陌生的亲人。
无法掌控,摸不到一丝线索的她对此感到不安。
因此,在那次表白后,温枕月有意无意间疏远了温颂然。
少女其实很敏感,对方在自己身上投注的爱,可以被允许试探跨越的距离,恰到好处的维系着温家的平衡。
阿姐的爱是没有底线的纵容与关爱,所以温枕月可以在温熠星面前肆无忌惮的撒娇做自己。长兄的爱则是建立与家族未来的平衡之中,有些东西不能试探,否则就会瞬间崩塌,所以温枕月从来不会让温潋秋碰到真正触及家族利益与自己的问题,至于小小的无伤大雅的礼节问题,那便无关紧要了。
可温颂然,他对家族的认可度似乎远没有长兄高,但若说他和阿姐一样,温枕月却又不这幺见得。
“二哥…”
你到底为什幺喜欢我呀?
不过,也许有些问题的答案…并不是非要知道的。
当危险来临时,义无反顾的冲向自己身边。
好像…摸到一点了呢。
“好麻烦,要不然剪掉算了…。”
温枕月示意挽起些许湿润发丝苦恼纠结的温颂然垂下头,白皙的长指插进泛着水光的发丝之间一顿乱揉。
引得温颂然顶着被摸成鸡窝头的长发哇的一声叫了起来。
“男人的头发不可以乱摸呀,小阿月,乱糟糟的很难打理的…这下不剪掉不行了”
“可是月月…比较喜欢长发的二哥。”
“想拽着二哥的头发挨肏。”
“咳咳,既然小阿月都这幺说了的话,那就没办法了。今晚要来二哥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