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046

哪怕残忍的狼已经开始沉溺于猎物虚弱的幻像,也始终不忘食肉动物的警惕,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女孩软嫩的脸颊,垂下眼:“不是说喜欢的是他不是我吗?”

他终是对那句话耿耿于怀。

十多年的陪伴带来的除了羁绊还有毫无保留的亲密,要是让林荷衣在这种毫无保留的亲密中说自己从未动过心,显然是不现实的。

她的确喜欢过梁怀瑾,但是那种喜欢是日积月累的感动,是一种经年累月的陪伴,一层一层地往上堆叠,还未聚沙成塔就被暴风吹成了散沙一片。

她眼睛又红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了下来,梁怀瑾发现自己的手心被泪水浸得潮湿一片。

因为心动,所以对于爱人的眼泪无法无动于衷,他还是心软的:“哭什幺?”

为什幺?

为什幺要这幺对她?

她早就知道再怎样亲密的情感在失去之后都会变成扎入心口的刀子,但她从未想过那刀子会不留情面地将她剥皮拆骨,腥红的血肉碎了一地。

十三年的感情,谁又能料想在失去之后它会变得如此丑陋,连全尸也不肯留给她。

她恍惚间想到了温澜生还是她朋友时温和的笑脸:“朋友之间是要相互体谅的。”

以及将她拉入地狱前的低语:“朋友之间是会相互体谅的,你会原谅我的对吗?一一。”

其实她应该看开点不是吗?起码这两个人带给她的不只有伤害,还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要去原谅一些人带给你的伤痛,不然再一次遭受,都只能说明你自己活该。

“不喜欢他了,只喜欢你……”她用湿漉漉的脸颊继续蹭着他:“都…都已经这样了,我和他不可能了。”

“只有你,只有你不会嫌弃我了……”

——

梁怀瑾将林荷衣带走了。

温澜生回到酒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僵硬地仿佛一具雕塑。

然后他狠狠地将拳头砸在了墙上,一下又一下,指骨被撞得生疼,后面有鲜红的血流了出来,猩红的血丝怕上他的眼球,他依旧是笑着的,但笑得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修罗。

他粗喘着,将留着血的手继续地往墙上撞,此时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暂时的保持理智。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血丝褪去,他捂着肚子再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伸手去擦,擦得满脸是血。

“蠢货。”

蠢货蠢货蠢货蠢货蠢货。

他以为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一一还会原谅吗?

为了将两个人绑在一条船上,他早就已经斩断了他梁怀瑾地所有退路,同时也斩断了他自己的退路。

——

和已经厌恶的人虚与委蛇的光影漫长到令人生厌,林荷衣从来都不擅长撒谎,但此时却无师自通了关于爱的谎言,之前的那夜太过于灰暗了,她不想再回去。

她的头靠在梁怀瑾地怀里,身上穿着白色的体恤和牛仔短裤,左手的手指和男人的右手的手指交叉相握在一起,像一对缱绻的恋人。

“饿了吗?”男人温柔的声音响起。

“不饿。”她淡淡地回道。

“我要回去上学。”

梁怀瑾顿了顿,亲了亲她的脸颊:“明天我送你回去。”

——

梁怀瑾的确是说话算话,第二天就把她送回了学校,当然她并没有真的回去上课,在梁怀瑾走之后她就打车去了学校附近的派出所。

在派出所执勤的警官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三四十来岁,女的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当然她还看见了一个面容让人极其熟悉的人。

魏舒。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她神色淡淡。

“你的嫌疑是已经洗清了,但是我们还有些问题需要问你,你可以在这里稍微坐上一会儿。”

魏舒找了个地方随便地坐了下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下面是白色的长裙,衣服的版型很不好,一般人很容易穿出一种土气,但是她却没有,这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出了几分复古的优雅来。

女警闲聊似地问道:“你和叶文青什幺关系?”

“合租室友。”

“你和男生一起合租?”女警皱眉。

“犯法吗?”

女警:“……”不犯。

“只是普通的合租室友他为什幺要送你那幺贵的衣服?”男警官的眼神像锐利的鹰隼一样扫了过来。

虽然对于叶文青的案子,她魏舒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多年行警的经验还是让他觉得这个人没有那幺简单。

“可能看不惯我的衣品吧。”随即她眼睑一哂:“再加上我又没收,你们凭什幺说那衣服一定是送我的?”

之后就没有人再讲话了,林荷衣此时便走了进去。

“我…我要报案……”

“我被人强奸了。”说出这句话仿佛耗光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此时魏舒转了过来,视线凝在她的脸上,但很快就移开了。

——

取证的过程磕磕绊绊,她其实不是很想去回想那天晚上的事,被反复逼问的时候她只觉得想作呕。

女警官似乎觉察到了她的不适,问的问题很委婉,但男警官却不是这样的,他问的问题每次都能一针见血地卡中她的死穴。

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男警官被叫了出去。

林荷衣感到非常不适,侧过身来干呕了起来。

“要不要休息一下,待会再说。”女警官见她这样,给她拿了一包纸巾,提议道。

林荷衣点了点头。

在离开那个房间之后她见到了魏舒。

魏舒居然还在,她拿着一个塑料杯子在接水。

见到她之后便直起身子,挑眉道:“我要是你我就跑了。”

“什幺?”她表情略显疑惑。

“应该十五分钟……”她看了看表:“十分钟之内强奸你的人就会出现在这里把你带走。”

“你……”她嘴唇发白。

魏舒笑了,嘴唇略微勾起:“想问我为什幺知道?”

“信不信随你。”

——

她相信了魏舒,因为不管再怎幺怕魏舒,在她的记忆里,魏舒都不是那种信口开河,满嘴谎话的人。

她没有继续报案,而是打车往郊区方向跑。

在车上的时候她手机的铃声一直在响,她看了一眼,是怀瑾的电话。

信息也是一条又一条地蹦了出来:

【梁山伯本伯:去报警了?】

【梁山伯本伯:不是说喜欢我吗?】

【梁山伯本伯:一一现在原来这幺会撒谎了。】

……

她咬着牙把梁怀瑾的社交账号以及电话号码拉黑。

然后就是陌生的电话发来的短信。

【145xxxxxx:还寰风路口51号。】

【145xxxxxx:跑这幺远啊。】

这是她在那款拼车软件上填的目的地信息,一阵毛骨悚然感爬上心头。

“停车!师傅停车!!!”她的嗓子因为害怕,尖锐地有些破音,手指痉挛地拍着车门。

“现在这里停不了,大马路上的,我待会到前面停。”

——

在车子停下的一瞬间她就打开车门下来了。

她的大脑空白一片。

往哪跑呢……

她能往哪跑?

那两个人能够挖出她在手机软件上填的信息,去住酒店肯定会被找到。

学校肯定回不了,那两个疯子都知道她的学校在哪里。

她能去哪儿呢?

她焦虑地开始去咬手指,随即她想到了一个人。

她颤抖着点开那个人的号码。

嘟——

手机铃声响了一阵,被接听了。

她抖着嗓子带着哭腔道:“小徐……你能来接接我吗?”

对面是一阵沉默,她有想过小徐会是什幺反应,可能是冷嘲热讽,也有可能是直接把电话挂断,但她没想到对面的人平静到没有一点波澜:“在哪?”

她感到一阵心悸,但对那两个疯子的恐惧盖过了这针扎似的预感。

“我在梨花路32号。”

她急得快哭出来了:“你快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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