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约塞涅醒来，看见不属于王宫的天花板，才总算确认了昨晚不是梦。
太荒谬了，约塞涅。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骂了自己好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来去洗漱。
这座庄园的每间客房都配备了盥洗室，明明没有佣人，却总是一尘不染。约塞涅站在洗漱台前，对着镜子伸出舌头，看那红肉上凹刻的契约纹样，皱起了眉头。
是因为血契的影响吗？她想了又想，也无法理解夜里自己的行为。
身体的其它地方没有异样，没有长出恶魔的尖牙，也没有变成红瞳，更是没有发病。也就是说，昨晚那样急不可耐的模样，八成是她的本色。
将马裤的皮带系好，整理好衬衣的领子，约塞涅站在客房门前，犹豫了好久，才推门出去。
她下了楼，果然在餐厅发现了蒙刻伊忒，她坐在餐桌边，读着一本大部头，身边漂浮的扫把和抹布正忙着扫除客厅。
“早，蒙刻伊忒。”
约塞涅走过去，拉出椅子坐下，语气故作轻松。
蒙刻伊忒闻言，擡头，朝她微笑道：“早，约塞涅，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昨晚睡得怎幺样？”
“很好。”
“那就好。”蒙刻伊忒重新低下头去看书，约塞涅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觉得今晚可以再试一下吗？”
即便没喝水，约塞涅仍然噎住了。
“……这幺快？”
“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呀，”蒙刻伊忒的声音带着笑意，“如果真的要做，就得长期坚持，我们得一点点熟悉彼此，才能最终敞开心灵，毫无保留，魔力联结只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建立起来。记得吗？”
“其实我想问，这到底是谁定下的规矩……”
“没有谁定下的规矩，”蒙刻伊忒耸耸肩，“魔力的传输和联结本就是不可能的，我们可是在做前无古人的创举。”
约塞涅盯着自己桌下的手，一言不发。
“唔，你要是不愿意，随时可以说。”蒙刻伊忒提醒道，声线柔和。
但约塞涅说：“如果你有空，不用等到晚上。”
蒙刻伊忒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确定吗？”
“我确定。”
约塞涅想搞明白那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她莫名的狂热，主动的迎合，到底是受到了什幺力量的蛊惑。是那双眼睛吗？是那轻柔的细语，还是暧昧的触碰，冰凉的手掌？她们之间的契约只是一场无关情欲的赌局，不可能影响到性行为的表现。
桌子有些硌人，这次的亲吻更缓慢绵长，约塞涅静静感受着蒙刻伊忒的呼吸，几乎有一瞬间放松下来。她一手撑着自己坐在桌上，一手拨开蒙刻伊忒的头发，学着之前那样捧住她的脸。
金属的响声，蒙刻伊忒解开了她的皮带，这又让她耸起了肩膀。
“太突然了吗？”
“不，只是……”约塞涅的下腹缩动着，为什幺会这样？连裤子都没脱，身体就这幺兴奋了，“你继续吧，不用管我。”她有些懊恼地说，又用翅膀遮住了眼睛。
“我想继续吻你，现在继续不下去了。”
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蒙刻伊忒在等着她露出脸。
那黑色的翅膀慢慢挪开了，映入眼帘的是蒙刻伊忒笑眯眯的脸。
“好孩子。”
似乎是为了表示奖励，蒙刻伊忒亲了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回到嘴唇。她注意到自己的腰又被尾巴缠了起来，缠绕的力度并不大，也无法轻易挣脱。
蒙刻伊忒握住她的大腿根，挤进她腿间，将腹部和她的耻骨贴在一起。
这次她克制住自己扭动臀部的冲动，专注于接吻。昨晚，啾啾的响声令她难为情得想找个洞钻进去，今天已经稍微习惯了，虽然还是会引起难忍的燥热。
那只手探入了她的内裤里，没有隔着布料的直接触碰让她的心脏空了一拍，情不自禁地咬住了蒙刻伊忒的嘴唇。
那里一片泥泞，烫得不寻常，蒙刻伊忒的手几次都滑了出去，找不到那颗小小的软肉。
“对不起，蒙……”约塞涅习惯性地道歉，但话音未落，快感便突然侵袭而至。她抿起唇，将喉咙中溢出的呼声尽数咽下。
“呃、呜……”
蒙刻伊忒用舌头撬开了她的牙关，迫使那些声音漏出来。
“嗯、嗯……”
听起来像是哽咽。约塞涅的手胡乱动起来，寻找一个更牢靠的支撑点，她的脊柱酥麻，误以为自己岌岌可危。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像个树袋熊似的缠在蒙刻伊忒身上，几乎是手脚并用。
“小约，别怕。”蒙刻伊忒轻声安慰道，语气突然像在和另一个人说话。但约塞涅的头脑一片混沌，已经无法做更多思考，一波一波的快感冲击着她，仿佛溺了水，鼻腔充满潮湿的水汽。
她拉着蒙刻伊忒的手腕，垂着脑袋，在眩晕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蒙刻伊忒还在吻她，从滚烫的耳尖到侧颈的动脉，一路到锁骨。
处理小腹的快意已经占用了大部分精力，腰有些软，快要坐不住了。约塞涅拍拍蒙刻伊忒的尾巴，小声嘟囔说：“换、换个姿势？”
“累了吗？”
约塞涅点点头。
“这儿躺着大概不舒服。”蒙刻伊忒又说。
“像昨天那样就好。”
这点和自慰应该是一样的，有惯用的、好适应的姿势，约塞涅想，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大概就是坐在蒙刻伊忒腿上岔开腿。
蒙刻伊忒会意，便稍微用力，把她抱下来，自己坐上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位置并不宽敞，她们的胸腔贴在一起，约塞涅的心跳很快。
蒙刻伊忒坚持着通知：“那我开始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说那幺多的……”
虽然有通知，但约塞涅还在抱怨的时候，腿间的手便突然继续动了。
“唔！”
她将下巴贴在蒙刻伊忒肩膀上。
这张椅子太小了，摇动着身躯就会撞到边边角角，动作太小的话刺激又不足够。约塞涅有些烦躁地把怨念发到蒙刻伊忒的脖子上，不断隔着衣料轻咬那附近的肉。
忽然，蒙刻伊忒近乎依恋地蹭了蹭她的侧脸。
“我爱你，”这句话来得有些突兀，约塞涅没反应过来，“约塞涅，我非常爱你，约塞涅，”这名字充满蒙刻伊忒的口腔，她喊了一遍又一遍，“你不知道我有多幺爱你。”
约塞涅迷茫地喃喃道：“……什幺？为什幺……”
不知道是不是刺激足够了，还是有这句话的功效，蒙刻伊忒感到自己的手被夹紧了，约塞涅整个人抖动着，压抑着尖叫和浪荡的欢愉，达到了顶峰。在余韵中，她仍克制不住地跟随颤动发出闷哼，环住蒙刻伊忒的手紧紧揪着她的后衣领。
扫把停了下来，意味着今天的清扫日程结束了，整个餐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逐渐同步的呼吸。
约塞涅窝在蒙刻伊忒怀里，一点点把理智找回来，等到脸颊边的热意褪去，她才直起身，没想到被蒙刻伊忒笑眯眯地亲了一下。
“感觉还好吗？”蒙刻伊忒问。
“那是什幺意思？”
她并不想岔开话题。
“嗯？什幺？”蒙刻伊忒歪歪脑袋。
“你说爱我，”约塞涅皱起眉头，“什幺意思？我们才刚认识不久，你是把我当成谁了，还是有什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