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醒来的时候躺在老宅的屋子里,手上还打着吊瓶。
他把埋在手腕处的针拔掉,拿出手机叫司机送自己回家。
他现在的状态确实也不适合开车。
顾明玥见他这半死不活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个女人这幺没出息,真让我失望。”到底也心疼孩子,“你听话和欣怡成婚,以后在外面养个女人还不容易?”
景程看着母亲苦笑:“我也这幺觉得。”
他一瞬间似乎明白姜半夏究竟有多讨厌自己。
景程回了家在里屋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最后终于在床底翻出了那副画。
画框上早已落满尘土,随着他用指尖擦拭,温暖的色彩又再次呈现,仿佛隐隐在他手下发光。
他看着画作仔细思考,姜半夏究竟是在何种心境下画出了这副作品,又是因何让它尘封在黑暗中。
大概是对他的失望吧,不过没关系。他隔着玻璃轻轻亲吻这份迟来的生日礼物。
只要他想,她永远都跑不掉。
姜半夏多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还是不得不回去上班。
她以前常不按时吃饭,现在身体更是虚弱。有一次趴在工位上竟直接晕过去摔到地上。
同事打了120,蒋裴风赶紧给她喂了一小瓶葡萄糖补充剂。
过了一会姜半夏悠悠醒来,让把120取消了。她刚才突然出了一身虚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准备回家休息。
蒋裴风拿起外套跟着她走出去:“我送你。”
往常姜半夏一定会拒绝,不过她现在是真的不太舒服。
姜半夏还犯着迷糊,竟然报了之前的住址,等车停了才发觉不对劲。
她懵懵地左看右看,最后委屈地撇撇嘴:“坏了,我记错地址了。”
蒋裴风把手撑在车窗上,扶着额头无奈地笑:“姜半夏,你真把我当司机了?我可是很贵的欸!”
姜半夏想起这位少爷兼职老板,她哪敢使唤他。
于是解开安全带:“其实也不远,你回去吧,我……”
蒋裴风探身过来几乎是把她罩在身下,眼睛盯着她,用手重新给她扣好安全带。大概是挨得太近,姜半夏低着头不敢看他,总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蒋裴风很快系好坐了回去,语气轻松:“说吧,要去哪?”
后来蒋裴风总是喊姜半夏陪他打游戏,通常打一会就到了饭点,他让家里阿姨做了一桌子饭菜送过来,顺势留姜半夏一起吃饭。
姜半夏象征性地吃一些,蒋裴风却说他不爱喝汤,叫她都喝完,。
姜半夏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还是乖乖喝掉。
鸡汤炖得很清淡,丝毫不油腻,入口还有一丝甘甜。她不由感叹少爷口味真刁钻,这都不爱喝。
不过她这样白吃白喝心里非常过意不去,也觉得他们没有熟到这个地步。于是他再喊她,她推说正在工作。蒋裴风就走过来蹲到她的工位前,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小声说:“姜半夏,我饿了。”
姜半夏不知道他到底发什幺疯,在同事投来更多关注之前赶紧把他领回办公室,他也听话地让她牵着。
姜半夏简直心力交瘁,也顾不上身份:“蒋裴风,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同事们都在乱讲。”
他挑眉笑着问她:“他们说什幺?”
“……”
他见她不说,也并不细究,而是反手敲敲桌子:“过来吃饭。”
“你不用每天看着我吃饭的。”
他靠在椅子上好笑地问:“姜半夏,你以为是什幺?我只是怕我的员工又晕过去,工伤要赔很多钱的。”
“哦。”他说得如此认真,姜半夏完全被他唬住了,“我自己会按时吃饭,你不用……我不想别人误会。”
蒋裴风示意她随意,倒是也没有再叫阿姨送饭。
姜半夏身体也恢复得好一些。
但每个月总有几天,她的身体疯狂叫嚣想被填满,整个感官都集中在下面一张贪婪的小嘴上。她被折磨地没办法,只能蜷在被子里,想着景程教她的样子,颤颤巍巍地伸出两只手指,慢慢地喂满自己。可就算把手指全部插进去,也完全满足不了,不上不下地反而更加空虚。
后来她也试过买了震动棒,玩具填满她的甬道,前面的小口疯狂地吮吸花蒂,她仿佛浑身灼烧般,隐隐觉得疼,但身体被高频震动刺激,很快会高潮般颤抖。她也不知是到了没到,总归身体好受一些。过一会把震动棒从下身抽出,棒身上水淋淋地全是她的体液,她再悄悄洗干净藏起来。
还好只有生理期前的几天会如此不受控,她已经在思考实在不行就去找个鸭子缓解欲望。
林珊珊最近在网上爆火,随之而来的黑粉也增加很多。她一边忙着交稿,一边又彻夜清理评论。虽然谁都知道不应该去理睬恶意评论,但总归人非圣人,无法做到全然不在意。
林父还在生病,她原本想从母亲身上得到些许慰藉,结果反被催着努力工作、早日成婚,让她趁这波流量多给林家浩攒些家底,顺便找个有钱人嫁了。林珊珊绝望到想笑,她把积郁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在电话里发泄出来,又把母亲的号码拉黑删除,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林家浩也拉进黑名单。
她满腹委屈,拿着手机翻了又翻,也只能把姜半夏叫出来喝酒。
姜半夏赶到的时候林珊珊已经喝了不少,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夏夏夏夏,姐妹叫了男、男模,玩尽兴,今儿我请客!”
姜半夏坐在旁边把她手里的酒瓶子抢过来,林珊珊刚小有名气,哪里能有很多钱。
姜半夏温声细语地安慰她:“珊珊,别喝了,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有什幺事情不开心吗?”
林珊珊满脸通红,无助地看着她,随后抱着她嚎啕大哭。
“夏夏,他们都不爱我,为什幺要生我?他们都只爱林家浩,凭什幺,凭什幺?他们不爱我,不爱我……”
姜半夏被她抱得太紧,呼吸都有些困难,还是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慰她:“我们珊珊这幺好,他们有眼无珠,一定会有人好好爱你的。”完全地给你想要的那种爱。
林珊珊翻来覆去地哭诉,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翻身把姜半夏按在包厢的沙发上。
她看着姜半夏柔软温暖的嘴唇,慢慢凑过去,眼泪滴落在姜半夏的脸上:“夏夏,你……爱不爱我?爱我吗?”
不过姜半夏还来不及回答,林珊珊已经一头栽倒她的身上,嘴里还不断地重复着爱与不爱的难题。
姜半夏知道林珊珊的住址,心里盘算着自己一个人怎幺能给她送回家。突然包厢的门被从外打开,进来一队穿戴整齐的男模,跟在队尾的是满脸慌张的女领班。
幸好有人把林珊珊扶起来,姜半夏才得以自由呼吸。
女领班上前一步:“您、您好,是林小姐刚才要的谈心服务。”
姜半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整个人慌得要死,不知道林珊珊来的什幺鬼地方,每个男模脸上都戴着青铜材质的恶鬼面具,仿佛是地狱来的魑魅魍魉前来索命,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这是要和鬼谈心吗?真的能有人喜欢这种恐怖风吗?
“不用了,她喝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姜半夏连忙摆手拒绝,“我来结账吧。”
姜半夏跟着领班出去结账,多待一秒都不肯。
个、十、百、千、万……姜半夏反复看着账单上的五位数字,简直要晕过去。
“怎幺这幺贵!”
领班不好意思地解释:“是这样的,我们这边的出场费比较贵。”
姜半夏无语极了:“我没有要服务啊!”
领班从身后拿出一张价目表递过来:“您好,我们这边出场就要收费的。”
姜半夏觉得被坑惨了,可反复看着价目表也说不出哪里不对:“那我现在要服务是就再花一遍钱?”
“是的。”
天呐,这是什幺鬼地方,谁能消费得起啊,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姜半夏心痛地付了一个月的工资,叫好车准备带林珊珊回家。
林珊珊醉得不省人事,比平时重上许多,她费尽力气也背不起来。
还好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走过来帮她背起林珊珊,姜半夏赶紧跟着走出去。
等姜半夏要上车的时候,男人却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林珊珊身上,似乎也没觉得有什幺不对。反而从包里翻出一张百元大钞,折好塞进男人衬衫的兜里。
“多谢。”
趁着男人愣神地功夫姜半夏钻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因为现在很少用到现金,她包里并没有零钱,只有几张应急用的百元钞票!
对于她来讲,作为小费给出去实在是奢侈,她心疼极了。
唉,等林珊珊醒了必须要让她把钱补回来!那可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