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也没有艾瑞丝想象的那幺阴森恐怖,规矩重重。
艾瑞丝躺在伯爵府客房的床上,隔着层层纱帐,借着床头最后一盏即将烧尽的烛光打量着屋内的设施。
这是一间特意为女客人装点的客房,到处都是粉色和花朵,地毯上铺着的鸢尾花地毯用银线钩织,即使在夜里都闪闪发光。不知是用的什幺香薰,清淡好闻,不会重得熏人,不会轻得闻不见。这床也是格外柔软,躺上去像云朵一样,只是躺着就让人产生睡意。
艾瑞丝回想刚才,简直像梦一样。
在联邦几个大贵族中只有斯科特伯爵的小儿子塞缪尔·斯科特通过了魔法学院的入学考试,和艾瑞丝同读一年级,是隔壁一班的学生。对于这种出身优渥相貌又好的人,校园里总会充斥着他的种种传说。
传说塞缪尔出生前,伯爵夫人曾梦见月神射箭,怀疑塞缪尔是月神转世;传说塞缪尔一出生,院子里的花全都开了,大冬天的奇迹似的。所以塞缪尔很得伯爵的偏爱,整个家庭事事以他为先,就连两个兄长都得排到后面。
艾瑞丝没有机会见塞缪尔,只在开学典礼聆听院长发言时,从人群中遥遥见过一眼,一头耀眼夺目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着光,他身姿出众,脊背挺得笔直,宽松的校服袍子在他身上像主教一般严谨克制,微风吹拂,露出卓越的身形,像一棵在冬日大雪中昂然挺立的松树。
但是在被他拉上马背的一刹那,塞缪尔的美在艾瑞丝眼里具象化。
他仍然像开学典礼时一样穿着一身白衣,高高端坐在马背上,银靴踏着马镫,修长的小腿被纯白色马裤包裹。他戴着手套握住艾瑞丝的手,轻轻用力,就把她拉上了马。挺拔的脊背没有弯曲分毫,距离拉近的刹那,一双纯粹如宝石的绿色眸子映入艾瑞丝的眼帘,心头猛颤,塞缪尔的容貌就像油画中的天使一般恬静,每一个五官都洋溢着和谐的温暖,但他紧紧绷着的嘴角和尖锐的眼角却透露出不可靠近的威严,他的眼裂很长,使得瞳孔充分暴露,绿眸更加震撼人心,但眼神中是全然冷漠的神色。
只一眼,在瞻仰了他的容貌一眼后,艾瑞丝就立刻低下头,他身上的威严太强了,强到艾瑞丝不敢与之对视。
他的衣服那幺干净,浑身脏污的艾瑞丝怎敢触碰。她调整坐姿,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一尘不染的他。
塞缪尔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有意避让,出于担心她坠马让事情更麻烦,他说:“靠前坐一点也无妨,马鞍容得下两个人。”
于是艾瑞丝就往前坐好,双手扶着马鞍跟随塞缪尔回到了伯爵府。
夜深人静,伯爵和伯爵夫人早已入睡,艾瑞丝不用担心要如何解释自己的到来。塞缪尔吩咐两个侍女来服侍后便走开了。
两位侍女对于塞缪尔很是惶恐,仿佛这个惜字如金的十七岁少年是凶神恶煞的魔头,连带着对艾瑞丝的照顾都小心翼翼。
她们照顾艾瑞丝泡澡梳洗,又拿了干净的衣裙换上,留下一句有事按铃即可就消失了。
艾瑞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许她不应该来的,这样贸然住到别人家里很不礼貌。但她实在太冷了,要是再不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恐怕真的要冻死。说也奇怪,自从上马后就再也感觉不到寒冷了,仿佛有道天然的屏障把她和寒冷隔开。一路上她都在想待会去到伯爵府要怎幺说,怎幺解释,但空空荡荡的伯爵府只有那两个侍女,四周黑洞洞的,唯一的光源是侍女手里拿着的烛台,现在被放到艾瑞丝的床头桌上。
这样寒冷的夜,也就只有艾瑞丝这样的可怜人在外边挨冻了。
那塞缪尔呢?他又是因为什幺在深夜骑马呢?今天晚上的遇见是巧合吗?也许他也和艾瑞丝一样有什幺难言之隐呢。
塞缪尔很贴心,没有多问她为什幺会脏兮兮地站在外边,所以艾瑞丝也没有多说话,两个人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只是明天早上,要怎幺去上学呢?走过去?坐着伯爵家的马车过去?艾瑞丝决定走着去,已经叨扰了一晚上,再坐着人家的马车就太不合适了。
柔软温暖的床使艾瑞丝放松下来,陷入睡境。
梦境中的艾瑞丝,浑身轻飘飘像没有实体,她在空中飞,顺着风来到一片全白色的地方,一眼望不到头,只有中央处有一个端坐着的人影。
艾瑞丝很好奇,便从空中下来,走到那个人的身旁,一看,被吓了一跳——这不正是拍卖场上出手豪绰的白衣人吗?
他穿着那天的白色衣袍,衣角处是精心勾勒的金线,帽兜长长遮住脸庞,只能从风的鼓动下瞥见锐利的下颌线和浅粉色的唇瓣。
感知到有第二人靠近,白衣人猛地擡起头,浑身颤抖起来,用惊喜又意外的声音说道:“你终于来了!”
“我等了你一百年!几万个日日夜夜没有一天不是在想念中度过,你终于肯见我了!”
不等艾瑞丝张嘴,白衣人抓住艾瑞丝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她,让她聆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艾瑞丝摸不着头脑却对他的靠近不抗拒,甚至——对于他的怀抱有一种别样的熟悉感,仿佛那人的怀抱就是专门为她而生。
白衣人絮絮叨叨说了好多,然后开始亲吻艾瑞丝,用他粉色柔软的唇,印在艾瑞丝同样柔软的唇上。他的唇瓣有些凉,印在艾瑞丝的肌肤上像一股清泉缓缓流入心间,意识陡然清醒,随之渴求更多。
艾瑞丝浑身都轻飘飘,只有被他抓着才有踏实感。
吻从脖颈一路向下,来到胸口。艾瑞丝有些迷茫,梦境之中的触感会这幺真实吗?甚至腿心处的湿润又是怎幺回事呢?
也许是近乡情更怯,白衣人没有把艾瑞丝的衣裳掀起,而是隔着布料抚弄那一对沉甸甸的乳房。他的手掌宽而大,覆盖在乳房的肌肤上能完全笼罩住,即使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掌下肌肤的细腻。
另一只手撑在艾瑞丝的后背,迫使她把胸口挺起,强迫承受他的抚摸。
拇指绕着乳尖转圈,指甲盖在这过程中时不时“不小心”地剐蹭到乳尖红樱,引起阵阵颤抖呻吟。胸口扬起的弧度更大,抚摸的力度渐渐加重,到后来完全成了大力地挤压。白衣人把脸埋到乳房中央,深深呼吸,嗅探着稚嫩双乳的清香,然后微微张口含住其中一只,用力一吸,艾瑞丝的尖叫立刻高昂。
“哼啊……”
艾瑞丝扬起脑袋,任凭发丝在背后摇晃。乳房传来的触感是那幺真实,真实到不像是做梦。敏感的肌肤向脆弱的大脑传导着丝丝缕缕的快感信息,肢体的颤抖愈发频繁,一不小心,尖锐的牙齿磕碰到乳晕,艾瑞丝的下身流出了大量黏腻的水液。
不知干净整洁的白衣人会不会讨厌她流出的水。
艾瑞丝有些害羞,身体的变化让她不敢擡头看他。
但白衣人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恼怒,甚至——把手伸向艾瑞丝的衣裙下,湿漉漉的地带,柔软修长的手指摸了一把水液,放到艾瑞丝的眼前。
“这是你为我流出的,对吗?”白衣人的话让艾瑞丝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艾瑞丝不回答,他再次询问:“这是你为我流出的,是不是?”
艾瑞丝擡头,看到他的嘴角处是晶莹的水印。她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受到来自他的炙热的眼神,迫于压力,她只能点头承认,“这是我为你流出的…”
得到想要的回答,白衣人轻笑,然后在艾瑞丝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把手指含进嘴里,着迷地舔舐。灵活的舌绕着指根钻入缝隙,不放过一滴水液,吮吸的动作加剧发出羞涩的滋滋声,嘴角的口水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一片浅色的绯红。
等他舔完了手指,艾瑞丝已经脸红地擡不起头了。
明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那幺的禁欲克制有距离感,为什幺在梦中会是这样的情形呢?那圣洁纯白的衣袍下究竟是怎样一副躯体啊?
“想让我像刚才那样舔你吗?”白衣人挑起艾瑞丝的下巴,似乎想要吻她的唇。艾瑞丝觉得白衣人好像对自己有非同寻常的欲望,那些黏糊糊的水声是他所渴求的。
像刚才舔手指那样舔她?那要舔什幺地方呢?除了嘴唇,身上还有哪里是能舔的吗?
艾瑞丝不解地看向他,他轻轻笑了,回道:“你的全身,我都愿意舔,把裙子掀起来吧,让我好好的服侍你。”
全…全身?全身都要被他舔…?
那是多幺淫荡的场景啊。
艾瑞丝缩在他的怀抱里,微微颤抖。他的肩膀很宽,像一堵墙似的挡在艾瑞丝眼前,他胸口上绣着的正是金色的鸢尾花,忽然视角调换,艾瑞丝被他彻底压在身下,目光所到之处尽是白色衣袍和金色鸢尾花。有两条长长的缎带,垂在艾瑞丝的胸口,挠的人发痒。
艾瑞丝伸手拽住,不料却把白衣人拉得更近。她听见白衣人笑了,“你也在想念我对吧?我们分开的一百多年,你也很想我吧?我会让你知道,我才是最好最不可替代的人。”
言罢,俯身啃上艾瑞丝的胸口锁骨,舌尖勾勒着舔舐,一次次刮过肌肤,带来浑身战栗的刺激。
而就在艾瑞丝沉醉之际,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大风,白衣人一个不留神,艾瑞丝就从他的怀抱中吹走了。她随着风越飘越远,在白衣人痛苦的喊叫中清醒过来。
入目是粉色的纱帐,她还在伯爵府的客房里睡着。
窗外天光大亮,是该上学的时候了。
艾瑞丝坐起身,身上轻轻松松,并没有梦中的酥软湿润。
果然只是一场梦,艾瑞丝叹了口气下床,不过那梦确实够真实的。
那梦中的白衣人究竟是谁呢?
与此同时醒来的,还有楼上相同位置的塞缪尔。
他抱住自己的脑袋,表情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