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头，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脖颈上，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微微浸湿了衣领。程佳弯下腰，扯过干发巾胡乱在头上揉了揉。
手机在一旁响个不停，她划开屏幕，原来是群消息一条一条往上冒。
一个小时前，她瘫在宿舍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直到一条评论吸引了她的注意。有人在她特别关注的博主下安利了一个软件，名字简单却神秘，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诱惑。
Free.
一个小众圈子的聚集地。
程佳下载了它。注册后，系统弹出了一些选项。她随心勾选了几项后，系统给她定义了一个身份，推进了本地的圈子群。
程佳往上划了划消息，群里的人对新人的到来异常热情，甚至有几条私信已经弹了出来，头像闪烁着未读的红点。她盯着屏幕，指尖悬在半空，犹豫着是否要点开。
陌生的头像和昵称背后，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正透过屏幕注视着她，带着某种隐秘的期待。
手机屏幕散发出的微弱热度让程佳的心跳不自觉加快了几分，她像是站在潘多拉宝盒前，有双无形的手正催促着她打开。
程佳一直有个秘密。
她的身体异常敏感，从青春期开始，她便对性有着相当强烈的好奇与渴望。她像无数个青少年一样，在深夜偷偷看着搜寻而来的小网站，可单纯的肉体碰撞就好像失了理智的兽类，让她在短暂的失神后又总觉得缺了点什幺。
直到有一天，程佳无意间点进了SM的专栏。
上位者冷冽又带有一丝怜悯的眼神和一语不发就具有的威严让她几近迷离，每一个细微的触碰都能激起臣服者心底的涟漪，也同时让屏幕外的程佳泛滥成灾。
从那天起，程佳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可这种隐秘的快感无人诉说，探索的越多渴求便也越强烈，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不知道哪天就会崩盘。
程佳随意点开了一个私信框。
嗯...一个有些油腻的头像让她瞬间失去了聊天的欲望。
她退出了私信框，重新点进群里，决定自己寻找一个聊天对象。
顺序是按照进群时间排序的，不过每个人头像下方都有一个数字，代表着活跃度。
一个昵称叫Y活跃度0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进群很早，活跃度却是醒目的0，这个反差让她起了兴趣——就像是一个沉默的旁观者，冷眼注视着这一切。
程佳鬼使神差地点开了与他的私信框，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一瞬，随后简单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
对方应该本身就在线，回得很快，但只有一个符号。
“？”
程佳咂了咂舌，真高冷啊。
她敲了敲手机，打了一行字，
“你会收sub吗？”
这次对方隔了很久才回，只有短短四个字，
“你是新人？”
程佳微微发愣，她才说了一句话就被识别出来了吗，她想了想，决定诚实回答，
“嗯，我挺想了解这个圈子的。”
“你多大”
“20岁。”
对方再次沉默了片刻，屏幕上的“正在输入”时隐时现，仿佛斟酌良久才最终发了出来，
“为什幺感兴趣？”
明明是程佳主动找的他，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成了被动的一方。Y的语气简洁而冷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程佳的心跳微微加快，犹豫着如何回答。
半晌，她咬了咬唇，忍着羞耻感打下了一行字，
“就是...一些性幻想是关于这个圈子的？”
发完这句话，她的脸就烧了起来，手指迅速移到撤回键上，可还没等她按下，对方的回复却已跳了出来，
“嗯。”
程佳盯着这个字，心里有些发懵。正想着怎幺回，屏幕又跳出一行字，
“可以试一次，再做决定。”
这句话简短而冷静，却让程佳的心猛地一紧。她反复琢磨着这两句话，总觉得Y在给她某种警示——像是站在悬崖边的人，被提醒着前方的危险，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着，无法后退。
她顿了几秒，在屏幕轻轻敲下，
“好。”
发送键按下后，程佳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屏幕那头的Y像是一座沉默的山，冷峻而沉稳，而她则像是一只迷途的鸟，正试图靠近那片未知的领域。空气仿佛变得稀薄，她的呼吸微微急促，心里隐隐期待着，却又带着一丝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