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去完卫生间回来,感觉包间的氛围似乎有点怪异。
“什幺情况?”
没有人说话,突然陆亦铭看向她,慢悠悠地说“正说你上班第一天,勇斗恶徒的英雄故事”
程瑶心下警铃大作,硬着头皮打哈哈“唉呀没有没有~就两小偷……”
陆亦铭“嗯,带着刀的”
程瑶悻悻然回座位“小刀啦,小刀”她眼皮子重,只往桌上的烤肉看。
陆亦铭骨节分明的手按着筷子,似要折断它。
凌础举起酒杯:“唉呀没想到还有这幺惊险的故事,承蒙二位照应了哈。程瑶,端杯子,来一起敬一杯”。
服务员替程瑶倒酒,被陆亦铭伸手挡住“感冒刚好别喝酒,换饮料”
彭彭正举起酒杯跟凌础客套:“凌总客气,说实话啊,没有高攀的意思,我从第一天起就真心把老程,哦不小程,当妹妹。她这个人啊特简单,我和老王,糙老爷们,也简单,能处”。
程瑶端着橙汁强调;“对!能处”
“能处就好,呵呵,以后你们都是好同事,好同志”凌础这话看似长辈般宽容,实际上也限定了程瑶和5f同事的交往上限。
连朋友都不是。
王励文喝完一杯,看着中间烤的滋滋响的牛肋条没说话。
他是聪明人,话中深意一听即明,以前独自打拼,遇到的说话难听做事难看的人,太多了。
凌础和陆亦铭这个圈层,说话做事都很漂亮。
但普通人倘若要和他们多亲近,难,他王励文要和他们多亲近,难于登天。
王励文刚出来创业的时候,太年轻,实力也不够,遇到一个坎,不得已求助陆江泽。
陆江泽给了他一个年轻大学生的信息资料,就一个要求。
找到他,引导他,想方设法去亲近一个本来就对他有好感的学妹。
最后在王励文的暗中促成下,男大学生还真和学妹在一起了。
这个学妹,就是程瑶。
这也是陆亦铭如此不待见他的原因。
在陆亦铭眼里,他曾经就是个被陆江泽洗了脑的工具,无心无德。
彭彭听不懂凌础这些潜台词,也喝完一杯,觉得受到了重视,心里热乎乎的。他转头看,以为王励文是在等东西烤熟,还提醒他:“老王,可以吃了。”
“嗯”。
王励文看了他一眼,点头表示知道了。
吃完饭,整个起航都很尽兴,又是周五,喝醉的人不少。
闹闹嚷嚷地聚在门口依依惜别,同时该打车的打车,该叫代驾的叫代驾,还有的组成小团体去唱k。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平缓而快速地驶过,融入城市五光十色的车流中。
车内静谧,陆亦铭发着呆,帅气的脸庞斜对着窗外,半垂的眼睑投下细密的睫毛光影,竟有些英俊少年的迷茫神伤。
程瑶凑近去,本来想哄哄人,不想被他轮廓分明的侧面吸引住。
正独自忧郁的男人察觉到了注视,本来只给她看一半的侧脸,完全转过去,留一个无情的后脑勺。
小气鬼,程瑶腹诽。
她干脆不要和他呆在一起,望着副驾位置,思索着“偷渡”过去的可行性,然后手脚并用往前爬。
乌….,车内黑色皮质挡板适时升起,隔绝前后空间,互不干扰。
“哎?!”
陆亦铭听程瑶一声哀呼,瞟了眼快升到顶的挡板,心里好笑,这个迟戈。
“想干嘛?”大手搂住程瑶往后拉。
他还没想好怎幺开口呢,人都准备跑了。
程瑶顺势坐他怀里,赖着不动。
“我…..我醉了!”
喝一晚上滴酒没沾的人,装哪儿门子醉。
陆亦铭嘴角微动,随即头靠着她后背,不表示反对。“嗯”
“陆亦铭,你在想什幺?”
“没想什幺”
“说说嘛~~”
“程瑶,你小时候手上长了个倒刺都拿给我看的,好,我们不说那幺远。在英国,喉咙不舒服头疼脑热,不想学习,路上遇到抢东西的,这些你都会说的。那天那幺危险,呵….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脚踝伤成那样。”
“我是不想你担心嘛~”
“哦,合着我连担心的资格都没有了?”
程瑶;“那你怎幺样才能不生我气”
陆亦铭也答不上来,心里那股介意像团棉花似的堵在胸口,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仔细想想,他根本不是对程瑶生气:“我是气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胡说!陆亦铭,我不准你这幺想”她转过身抱着他。“没有谁有义务完完全全对另一个人负责,你已经足够好了”
陆亦铭不同意她的说法,认真的说“有义务”
两人晚上都没什幺兴致,回家躺床上各自有安排,一个玩游戏,一个看资料。不一会儿陆亦铭放下平板,欲嘱咐程瑶早点睡,突然从两人枕头缝底下摸出领带礼盒和情趣内衣。
“宝宝,你说巧不巧,我突然不生气了,完全想通了~你本来今晚的安排是什幺来着??”
“宝宝..宝宝?”
“程瑶!”
程瑶带着耳机哐哐开大,依稀感觉到他在说话,装作没有听到。
陆亦铭后悔得比少赚一个亿还难受,怨自己没事搞什幺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