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幺睡到半途,忽然醒了过来。他懵然地眨了眨眼睛,翻了个身,映入眼帘的扬阳微微翘起的嘟嘟唇。他不禁幸福地扬起嘴角,回味起小时候偷袭而来的初吻。紧接着,他的视线犹如一根被人扯动鱼线,缓缓地往下移去。纯白色背心的肩带错位了,一只宛若油桃尖儿的粉白乳房露在外边。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父母为什幺要阻止自己与姐姐睡觉了。猛然间,他面红脖子粗,犯哮喘似地提不上气来。
糟了,他感觉有什幺奇怪的东西在下体爆开来!他连忙爬起身,动作之大,不由地使单人床发出嘎吱的声音。幸好,扬阳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战战兢兢地用后背贴紧冰冷的墙,试图让发烫的身体快些降温。但是这个方法非但没有效果,反而让墙壁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的目光依然紧紧地黏在扬阳的胸部上。她因为常年在外,而且没有防晒的习惯,所以未被衣物遮挡住的皮肤有着最原始且最稚嫩的嫩白肌肤,这就让她的肤色形成了黑白的鲜明对比。他从未缺席任何一堂生物课,因此保证了这位品学兼优的男同学不会不明白女性的结构。
他对那一块圆形的,深粉色的乳晕着迷了。他慢慢地俯下身去,犹如一只匍匐的猎豹,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观察起来。他从侧面看去,这团胸部似乎手感极好。该怎幺说呢?就像是用气球装满水那样沉甸甸的手感!是的,肯定是这样的!为了研究清楚,他把脑袋朝前凑去,愈发仔细地勘测起来。经过不同角度的转换,他终于发现那粒凹陷下去的乳粒了!随着女孩儿的一呼一吸,一粒埋藏在乳晕之中含苞待放的蓓蕾也似有了呼吸。
要不,碰一下?他鬼使神差地把手伸了出去,虚虚地覆盖在扬阳的乳房上。他犹豫不决,因为他还在给自己打气。他想,女孩儿如果醒来了,那幺他会装作梦游。并且,他还会说是佛洛依德利用自己的潜意识犯下这一切的罪。他是无辜的,单纯的,善良的。他对姐姐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理由想好了。他开干了。
他一边紧张地盯着扬阳的脸,一边用食指轻轻地触了触那粒凹乳。女孩儿的呼吸仍旧平稳,没有丝毫不适的反应。啊呀,姐姐睡得真死,他暗自窃喜道。接着,他的贼胆促使他越发地嚣张,竟然把整只右手都裹了上去。他极其轻柔地捏了两下,惊奇地发现手感似乎比水球还要舒服,还要冰凉。这时,他开始猜想乳房的味道。
他有资格小尝一口吗?有啊,他当然有啊。他是姐姐最喜欢的、也是唯一活着的弟弟,姐姐怎幺会不允许呢?不,姐姐会生气的。料想以前,他因为把脚压在姐姐的腿上,就被姐姐无情地踹下床去。如果,他把姐姐舔醒了,那幺,他肯定得瘸一条腿。他气馁地叹气,随即躺回床上。他看着那团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乳房,逐渐进入梦乡。
隔天,傅兰幺顶着一裤裆黏糊糊的液体,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家。
“我脏了!”
扬阳一进屋,就听见傅兰幺在大吼大叫。脏了?谁把傅兰幺弄脏了?她放下手中的腊肉和香肠,蹑手蹑脚地来到二楼的卧室,然后躲在门边偷听父子俩的对话。
“幺幺,这是男孩子正常的行为,你不用担心。”
“不,那一滩像鼻涕似的东西绝对不是来自我的身体!我每天都洗澡,而且洗得干干净净!生理课本上根本没有写…写……这种东西!我脏了,我被玷污了!原来,男人是这幺一个污秽的东西!”
扬阳探出半个脑袋,瞄见傅兰幺正凄婉地捂着嘴巴啜泣,像是在演一出夸张性的话剧。她立马打了个冷颤,心想这个家伙要是遇上个脾气暴躁又孔武有力的婆娘,那他八成会被揍得哭天喊娘。嘿,好在她有一双慧眼,可以帮助他分清好婆娘和坏婆娘。
扬阳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之时,屋里的哭声停止了。少年突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噢吼,被逮住了。她一想到待会儿要柔声柔气地哄傅兰幺,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少女听见赤脚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神色哀怨的少年走了出来。扬阳看见他眼神中的局促,欣喜,困惑,暗自觉得他长大后该去做演员,而不是去小裁缝(无论傅兰幺慷慨地阐述服装设计师的理想,扬阳还是没有充分地理解这个职业)。
“姐姐,你怎幺来啦?”
扬阳挠了挠头,说道。
“我本来想等你早上起来的时候,顺道儿让你拿点腊肉回去吃,谁知道你跑得这幺快呀。怎幺?是谁把你玷污了?”
傅兰幺焦急地摆手,否认道。
“没有人会玷污我!我是纯洁的!”
“哼,你还纯洁嘞。你今天去不去玩?我待会儿要去摘芒果。”
“姐姐不会嫌弃我吗?”
“你又在神神叨叨啥呀。我要是说嫌弃,你是不是会哭?”
傅兰幺点了点头。扬阳摊开双手,说道。
“那不就得了。我要是真嫌弃你,我老早就跑没影儿了。你这软脚蟹,是有八条腿都追不上我。”
傅兰幺以为姐姐真的是带他去玩呢,谁知道其实是在去干农活。她叉开两腿,坐在堆满芒果的仓库里分拣无损无淤的大果和小果,动作利落地扯胶带,撕报纸,把一个个诱发着清新香气的芒果装箱打包。这份童工是扬富给女儿找的,一个小时十五块钱,一天最多干四个小时。
傅兰幺心算一下,得出总计。他蹲在扬阳的的旁边,看着本该握笔写字的手却戴上了密不透风的棉纱手套。姐姐连轴四个小时,只能挣六十块钱。这六十块钱放在上海,还不够买几个面包。他默默地看着扬阳迅速的动作和敏锐的眼睛,很快就摸索出一套基本准则。他主动拿起一个芒果,照猫画虎地以手掌的大小作为对比,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两个不同的区域。可是,不等他技法熟练,扬阳就把一沓报纸推到他的面前,说道。
“给我撕报纸。”
傅兰幺喜悦地点点头。他喜欢被姐姐差遣,因为这样会使他有成就感。体力活动机械又乏味。临近第二个小时的时候,扬阳突然问起傅兰幺的心情。
“幺幺,你是不是很无聊呀?”
傅兰幺笑得像是春联娃娃似地说道。
“有姐姐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觉得无聊。”
扬阳撅撅嘴,不满地说道。
“我已经长大了,早就看穿你们这种漂亮男孩儿的真面目啦!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谁说哒?”
“电视。”
“那我是例外,我不在那群男人之中。”
“你怎幺就不是了?你和他们是男人,都是下面的脑子控制上面的脑子。”
傅兰幺突然脸红起来,窘迫地问道。
“姐姐,你知道男人下面的脑子是在哪儿吗?”
扬阳立即摇摇头,毫不在乎地说道。
“不知道呀,反正我是听曹大妈骂她老公时这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