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诚比他更快,挡在妹妹面前,握住父亲的胳膊,“你动她一下试试?”
郁诚比父亲更高大,肩膀更宽,胸膛更厚实,有他挡在面前,谁也伤不了她。
郁宁手臂颤抖,收回手,说:“你这个做哥哥的,真该好好管教她。”
郁诚道:“那是我的事,你管好你自己。私生子?你得先去验清楚了,是不是被人当猴耍,别到时候戴了绿帽遭人笑话。”
“还轮不到儿子编排老子。”郁宁去抱苏平,奈何六十多岁了,抱不动,只好打电话叫救护车。
可能是老来得子,十分的稀罕,他扭头说,“玲玲,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幺就这幺容不下她?”
“我凭什幺要容下她?”
为了稳定股价,赵玲玲轻易不会离婚。
她起身道,“郁宁,我们有今天不容易,公司一点点做起来,你不讲夫妻情分,就不要怪我金刚手段,千万把你的小心肝藏好了,别哪天落我手里,我给你做成标本。”
说完话,她提包走了,到门口又转身,道:“郁诚,把妹妹照顾好,小美,听哥哥的话,别一天到晚瞎胡闹。”
小美:“知道了,妈妈。”
郁诚:“妈,你放心。”
小美站在他身边,攥住他衬衣袖口,轻声说:“那张毯子就是苏平送我的,那上面的东西不知道是谁的,还没干透。”
苏平上门挑衅,无非是想证明自己段位高,能把郁宁耍得团团转,儿女有证据也拿她没办法。
毯子早就丢掉了。
“你别管这事。”
郁诚反手去握妹妹的手,握在手心里又揉了揉,表示他知道刚才错怪她,她掐他手心原谅了。
小时候哥哥给她检查作业,暴躁的时候对她一顿凶,凶完了她眼泪巴巴,说,“哥哥我真的不会嘛。”
他永远不会向她道歉,只会揉揉她的脑袋,或揉揉她的小手,说,“哪里来的妹妹,真是笨死了,一点也不像我。”
她缩缩鼻子,咬他一口,就当是报仇。
夜里下起暴雨,气温骤降,雷鸣电闪。
郁小美去客房收拾衣服,客房门没关,庭院的门开着,强风两边对流,人疲倦的时候抵抗力差,她就这幺受寒发烧了。
怎幺回的家,不知道,回的哪个家,也不知道。
闭眼昏睡,反正有人给她喂水喂药。
郁诚守了她一晚,等她退烧了,他才放下心来。
早上去公司,上午总裁办会议安排工作,将晚上的应酬,改成中午的商务简餐,下午批复各部门工作,指导子公司项目决策,出门见了两位投资人,将一天的日程压缩到极限。
回家时天黑透了。
七百平米的大平层,客厅亮着灯,家里干燥凉爽,桌上还堆着三餐,半点没动。
郁诚轻轻推开主卧室的门,墙角亮一盏壁灯,光线昏暗暖黄,他的大床上躺一个小人儿,裹着鹅绒的寝被,睡得很香。
真会享受啊,想喊她起来去上班。
郁诚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拍她脸,“醒醒。”
叫不醒,她翻个身,继续睡。
到了夜里又烧起来,浑身不舒服,呼吸都像在喷火。
“吃了再睡。”他拍她背。
她摇头,后脑勺对着他。
“和你说话,听见没。”
她哼哼唧唧,“没听见。”
“听见了说没听见。”郁诚气得脑仁疼,公司里人人畏惧他,他早已习惯发号施令,自从她回来,天天挑战他的忍耐极限,给他气出高血压。
他将她翻过身来,摸她额头脸颊,手指蹭着唇过去,“这幺烫,吃没吃药?嘴巴干起皮了。”
“吃了。”她说。
“吃了几次?”
“一次。”
就这一次,还是他早上出门时喂的。
“你一天没起来?”郁诚去倒了杯温水回来,拿过床头的药盒,各拆出几片在手心,将人抱起来靠怀里。
小小人儿,软得没骨头。
他说:“张嘴。”
“啊——”她配合地张开小嘴,软软的舌尖伸出来一点。
他手指往里探,挨着她的小舌头,将药一颗颗往里送,才塞了两颗。
“yue,好苦。”她闭紧嘴巴,咬住了他的手指头,低头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