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不言而喻,他自是出于宋家,旁人从小用功读书,用意勤能补拙,他反倒不是这幺过来的。
她一说,他就应道几句。
他是嫌那些凡夫俗子,以理,既会是觉得她这些话唠叨添堵。
再来说,以他的意思来说,就是他都不觉得子像母不类,那些考不过他的还用得着如此想,不是妇人之见,全是没见解。
长公主一听含着笑,这倒像是他会想到的事 ,“我们不说这些了,我倒听皇弟说过事来,他有意派人到杨州去,至于人选…”
“有你。”
真有意思,这是不打算按规矩办事了。
要是从他身上开了次口,那以后就更严了。
宋溪泽没多大影响,只略微沉思,将字咬得重些,“我?杨州,那陛下真是高看我了。”
“我去可以,若是手上并无实权,要将这些事拖给我,问题就大了。”
“那我是不是认为要给我应有的。”
灾情过后,不知道是不是一场更大的劫难还有待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士之滨,莫非王臣。
他是否要趟这趟浑水,还不一定呢。
不过,事在人为,岂能安生。
杨州,去或不去,顺应天意即可。
长公主起身走向他,“那不如到明日去瞧瞧看,想来皇弟不会给你白跑一趟的。”
“虚的,假的,不过真的来得实在。”
“你说是不是啊?”
她初见宋溪泽,那时候的他不说多让她心动,与前几位相比,他们各自不同,喜欢自是如此。
也不如现在这副不关心人的德行,还是这等样子来得好,倒是有一番滋味,滋味上了心头,看着人也能长久些。
肩上隐有重量,是女人放下来的手,几乎一至时刻,男人眸色一凝,没将手搁开,只说出一句意有所指的话来。
“还是你懂我。”
就是,别都后悔了就行。
—
夜更深,楼却仍燃着灯火,光亮沓踵恍若白昼。
这处依山而建,寺庙的诵经声,伴着钟罄,凝重的撞钟声隔绝世间险恶,一下一下的钟声长眠于耳,叩击于心。
元吉不敢耽搁,他急步而行,来到太子暂住的寮房,深吸一口气,屏退夜里的寒冷,敲了敲门。
“殿下,是我。”
他等了一会,才听到里间人传来的声音。
“进来吧。”
元吉推开这道门,过眼仍是寻望那幅浓墨水构画而成的“静”和“训”,两字相提并论没有多起眼,字体龙飞凤舞,刚劲有力,没看出来多让人静心。
徒有虚名,莫名其妙的成了事,看久了竟会觉得不多奇怪了。
元吉想着太子就看上心了,去哪都有这幅悬挂在此,不免每次来了先去看。
临悔看着展开的图纸,没有擡起头来,淡声问道:“你是很喜欢看啊,平常时候都是没见到你多看几本书。”
元吉一激灵就疯狂摇头,给自己找补道:“殿下说笑了,属下看书就头疼的厉害,想到殿下极爱这幅字画,就老想看看。”
话不多说,他跟在太子身边久了,不正是对他知根知底吗。
这些天,他没少跟和尚挑水做事,菜都浇死的多,还差点挨骂,总算是把人盼回来了。
元吉思来想去也不对啊。
殿下没带他回京,现在人是在了,就是为了那件事再来,等心底的犹豫没了,定不会再有所好转想法。
“我把你叫来。”
“一来,是你需要出远门了。”
远门!要去哪?
元吉感觉事情不简单,他初见端倪,觉得自己没事就挑水淋淋菜,有了事直接连夜赶路。
屋里头灯火万丈,舆图城池四通八达,临悔来时就有顿觉,深知事棘手,就吩咐元吉去办事。
“二来,你去找到萧怀止。”
“把这交赠于他。”
但愿,是他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