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在大学毕业的这一年答应了苦追她三年的学长,两人在布满鲜花的餐厅包间内确认了关系。
“林菀,等下我送你回去吧,现在也挺晚了。”说着陆淮将盘中的牛排切好,推到她面前,柔和的笑着。
“学长,不用了。我家很近,走两分钟就行。”林菀依旧感觉有些局促,虽然答应了陆淮的追求,但两人三年来一直属于学习小组成员的关系,也从未推进一步,虽然知道陆淮一直对她有好感,但也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交流也都是止步于学习。
陆淮始终都是温柔体贴的样子,但是对别人却有种难以靠近的冷淡感,慢慢林菀也被这种独特的态度所融化,在她毕业的这一年,陆淮终于说出口他的心意,她也就这样答应下来。她没谈过恋爱,自从父母离世,她和哥哥两个人在这个吃人的庞大家族中摇摇欲坠,谁都上来踩一脚,她便没有过这个想法,只想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强大,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而她哥哥林樾比她大五岁,从十六岁开始便一个人撑起他俩的生活,在吃人的亲戚中周旋,还维持着自己的学业,高中便是学校有名的学神。她不愿所有压力都是哥哥一个人扛,便也拼命努力,虽然挂着学神妹妹的名头,但是自己也始终在前列,发疯一般参加各种竞赛,最终也是被A大提前招收。
陆淮是A大有名的医学系男神,从她刚入校便总听到他的传闻,虽然两个人并非一个学科,但是参加各类竞赛的时候,老师将他们放在一个组,希望为学校挣得名次,一次两次便也熟识了。
大学虽然住校,但是大一林樾便在她学校附近买了一个大平层,说是离她学校近,随时回家方便。林樾从高中开始便一心收购自家的公司,结识了很多林菀不认识的上层人士,在短短两年,便把那些姑姑伯伯抢走的东西统统拿了回来。
林菀知道那几年林樾吃了很多苦,他们住在一个破旧的小区,水电都时不时就停了,屋子里潮湿的热气,让两个都没成年的孩子压着一口气。林樾每天都早出晚归,她几乎见不到他,学校他也不去,但是每次考试又会出现,榜首依旧是他,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记得有一次,林菀偷偷出去打工,穿着厚重的小熊头套,在炎热的太阳下发传单,一天下来几乎要热到中暑。晚上她取下头套,坐在路边看着远处的车灯,啃着手里早就冷硬的馒头,仔细嚼一嚼也有细密的甜味。
她忽然感觉有个人在旁边看着她,她侧头,看到不远处穿着洗的发白的T恤的林樾,她一时有些慌了神,不知道是紧张他额角的血迹,还是紧张自己偷偷打工被他发现,她站起身,双手垂下,不安的捏紧。
“哥”,说着向他走去,又不敢走进,停在一臂以外“你怎幺受伤了?”揪着腿侧的小熊裤子。
“林菀,你在这干什幺?”眼前的少年像是即将暴怒的狮子,眼睛里的光在车灯下亮的吓人。
“我就是……就是。”她编不出来,只能小心的看着眼前早已长到一米八以上的少年,他就快要成年了,她想送他一个生日礼物,很好的生日礼物。
林樾没有出声,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女孩,紧张的微微喘气,时不时小心的撇自己一眼,他很生气,但是他不想伤害她,半晌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回家”,另一只手拿着放在路边的小熊头套。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两边,林菀知道他在等她先解释,但是她不能说“哥,你受伤了。”说着抽出木质茶几抽屉里的医药箱,拿出酒精起身要给他处理伤口。
林樾一把抓住她的手,棉签突然掉落,滚到沙发底下。他依旧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林菀。
她心里乱的不行,但是就是没开口。两个人那就这样僵持着,他突然嗤笑一声“你可真是长能耐了。”
林菀急忙解释到“哥,我现在能照顾自己了,真的。”
看着眼前站着的女孩,发亮的眼睛,林樾感觉自己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捏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每一根骨头都在燃烧,这股火气来的完全没由头,大概是气他不能让妹妹自在开心的生活,他告诉自己。
片刻他松开手,女孩沉默的站了一会,又找出一根棉签,轻轻的给他处理伤口。他看着她被抓出红痕的手腕,眸光更是幽深“好了,快去睡。”,站起身便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