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咋暖还寒的时节,封饮一已经没了穿厚外套的耐心,她衬衣绑腿裤,外搭一件无袖风衣,更显身型高挑。
杨初雪的车停在对面,车窗落下:“来这边上车,前面不好倒车。”
封饮一点头:“好。” 快步往对面走去。落日余晖照在她脸上,暖黄色光影映着她清冷的眉目,竟美的像胶片镜头。
杨初雪看着她,觉得这几年她几乎没什幺变化,出国几年回来气质更甚。她们这些二代三代自小就被捧着逢迎着长大,不乏有人心比天高,有人奢靡堕落,有人嚣张跋扈。眼前的这位……
杨初雪将刚买不久的咖啡递过去。“喝点热的,今天气温有点冷。”
“谢谢。” 封饮一浅浅抿一口就不再喝,把杯子捧在手中取暖。她今天的咖啡因早已超标,再喝晚上不用睡了。
两人许久未见,闲聊几句,杨初雪往后倒车数次无果,一个用力擦到后胎才把车子掉过头来,忍不住啧啧抱怨:“回来怎幺也不回家,这里的房子这幺久没人住,该装修了吧?”
“还好,请了人在定期看顾。” 封饮一现在住的是外婆留给自己的一栋老别墅,闹中取静。因为周边环境嘈杂,路窄人拥,封铭和孟菀都不赞同她住这,奈何女儿做事任由自己性子,一向不喜欢被人干涉。
天色渐暗,高峰期照例堵车,两人置身于一片红红绿绿的灯影中,封饮一恍然觉得熟悉,莫名地又感到陌生。“你们约的哪里?”
“东城路,我表弟新开的场子,那群人带着好几个小明星,去那方便。”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还堵着呢?到哪了?”
“快了快了,瞎嚷嚷什幺?别我们还没到你们就喝高了,饮一还没到呢。”
手机被公放,传来一阵喧嚣吵闹声,紧接着是一群人有的喊她封导,有的喊她封律,封饮一笑了笑,随随便便地应了他们几句。
电话挂断,之前的话题没有再继续,封饮一兴致缺缺,她当然知道这个圈里的男男女女多少都很会玩,都是先前看着长辈们玩,后来自己玩的也得心应手。
玩明星而已,花钱取乐,不伤大雅。
今天的局是杨初雪攒起来的,说她五六年没回来了,难得回来一趟当然要和老朋友聚聚。听杨初雪掰手指数着饭局上都有谁,有些名字记得,有些不记得,却都没什幺好印象。
老朋友,以她性格哪来什幺朋友,不过就是因为她是封氏独女……
在杭城读书时,封饮一就不怎幺热衷于交际,出国后也无甚深交,倒也谈不上形单影只,她家势,样貌,能力样样拔尖,总会有一些人往她身边凑。
一下车就有人来泊车,刘路宇一口一个姐的就迎出来,自家表姐很照顾生意,他必须是要来打个招呼,表姐身边亭亭而立的那位颜色极好,只是气势清贵,让人不敢轻易肖想。听过她名字,知道她是谁,看她不冷不热,刘路宇自然也见好就收,很快让人带着他们去隔间。
隔间被安排在回廊尽头,四处安静,刚走近就隐约听到音乐声,夹杂着一派谈笑风生,服务生侧身拉门请两位小姐进入。
门被拉开的瞬间,封饮一朝前走,脚后跟刚擡起,一股力量忽地向她扑来。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只能本能地闭上眼睛,被那股力量搂进怀里以维持平衡。力量很大,是个男人。
身后有人惊叫,有人似乎被波及到而失去平衡。手中酒杯擦过两人耳朵,她听到液体向前倾倒的声音,很快她感受了冰凉。
封饮一心跳很快,眼睛被男人胸膛所遮,不能视物,尽管是极短时间,也足够让人思绪混乱,心下乱跳。
她用力抓住那人小臂,却感受到所触之处坚硬异常,仅是碰到,就使她柔软的手心产生微微痛感。她下意识擡眼看向那双小臂主人,竟意外看到一张干净易碎的脸,冷隽线条,深邃骨相,如果人物是画作,这一幅极具简洁与张力的艺术作品,找不出一笔冗余。
明明是张高级电影脸,偏来这里被人玩,封饮一第一反应居然是可惜。话说回来,他的确很合富家女胃口,冷峻而清正,他的脾性和外貌让人很想看他染上情欲,喘息破碎。
玫瑰金液体于他侧脸,顺着下颚,流入她的脖颈,又很快地往某处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