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的信息素被释放了出来,于阿尔弗雷德的后颈处缓缓涌出,开始冲淡空气中原本氤氲的那一股咖啡香,那是迷迭草的芬芳,神秘莫测,犹如占卜屋内女巫点燃的香薰。
阿尔弗雷德被放上了餐桌,实际上他见过很多品行不过关的健身教练,伊万很可能也是其中的一个。闻到了信息素的伊万,起先是捂了捂鼻子,皱起眉头,凭借Alpha的本能感应,他知道这是什幺,那是Omega请求交媾的信号,正如大千世界里每一次已经准备好的结合,都会向既定的配偶目标发射讯息。伊万的眼神暗沉下来,随后他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线,宽大的手掌撑在阿尔弗雷德的餐桌上,后颈被热情的金发青年一并扣住,他仰起头,和自己心仪已久的教练先生触碰嘴唇。可别给心仪这个词语下假定义,要知道狮子捕猎的时候,还需要挑选一只心仪的、膘肥体壮的绵羊呢。
并不打算放走伊万,蠹虫将自己的身体往Alpha的胸口上靠,右手抚上伊万的脸颊,让滚烫的指尖流连在伊万微凉的肌肤,顺着颈线往下滑,再往上攀爬,来到耳根和鬓角,轻轻抓起的指尖禁锢了男人的银发,滚动的喉结伴随着喘息阵阵,吻正火热,情欲四起。
“想做什幺,阿尔弗雷德?”互绕的舌尖扯出细密的银丝,落在阿尔弗雷德扬起的下巴,伊万捧起阿尔弗雷德的脑袋,似是在这巨大的生物本能之讯息里,可笑地征求对方的意见。
毕竟道德和理智,永远都是你在坠入深渊之前最后的一道防线。
吻中的高甜度还未散去,阿尔弗雷德的减肥效果还没有展示出来,在偷吃时就被伊万抓了个现行。他让圈在伊万肩膀上的手臂形成了一个环,面对着伊万的视线,翘起嘴角。偶像明星就连笑容都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在舞台和闪光灯下的笑容都如此迷人,照搬照抄到这种场合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伊万知道这段时间遇到阿尔弗雷德之后都发生了什幺。在知道对方是Omega之后,没有什幺时候能够让伊万紧张更甚于此,他看到阿尔弗雷德在健身器材上拉伸时展开的四肢,手臂上的肌肉发力,带动汗水,带动凸显着少许静脉的肌肤,背部的肩胛骨好似是漂亮无比的战甲,又似游隼有力的翅根。他看到阿尔弗雷德扬起头来,拉动健身器材上的承重物,往下蹲时,他的双腿弯曲,屁股垫在自己的鞋尾,翘挺的臀瓣被略有些紧身的运动裤包裹。曾引发他低劣的遐想,曾引发他不经意间的注视。
他监督阿尔弗雷德练习拳击,阿尔弗雷德的刘海被健身发带缠至头顶,光洁的额头上汗涔涔,冒出一股带着荷尔蒙的热汽,有力的拳头击打在沙袋上。全身上下的小麦色,配合那层挥洒而出的汗水,让一下又一下的拳击愈加富有力量,每一口喘息都在随着他身体的运作散发热能,每一次击打都在让他的身体迸发活力。训练完后,阿尔弗雷德擡起头喝水,腺体因为身体的剧烈运作而稍稍露出了一点气味,曾被伊万灵敏地捕捉。
他自知阿尔弗雷德是十分优秀的Omega,于是只是带着他训练,却从未想到,那惹人心烦意的迷迭香,最终会将他送到这具诱人的躯体面前,阿尔弗雷德的身体兼具性的力量和爱欲的诱惑,他曾多少次告诫自己不要再看着阿尔弗雷德,不要在每一次端起咖啡杯、点亮手机屏幕、回到他家门口时想到他。
可这一切发生了。舌吻中夹带的迷迭香,早就将伊万带入了这场即将潮涌的情事当中。
“你硬了。”阿尔弗雷德的拖鞋被他脱在了地上,他擡起脚,用膝盖和小腿顶了顶伊万的裆部,隔着裤拉链和布料蹭动顶在内裤下方的男根,“真下流啊,教练先生。”
“我是生理功能正常的Alpha,面对Omega有反应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幺?”
“急着回家?那就动作快点,或者现在就滚……嗯、”阿尔弗雷德早就看到了伊万从自己茶几上提起来的车钥匙,知道他原本是打算训自己一顿后再离开的。
伊万捏着他的耳垂,将怀中这伪造的Omega拢入怀抱:
“你希望我离开,阿尔弗雷德?”
“我希望你操我。”阿尔弗雷德转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伊万的手,像一只小动物一样,把刚刚被他咬痛的手指叼在唇中,任伊万弯曲他的指节,让阿尔弗雷德舔舐泛红的牙痕。
运动裤很好扒下来,连带着阿尔弗雷德已经被沾湿的内裤,一同落到了膝盖以下,阿尔弗雷德回家之前已经洗了个澡,此刻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麦色的大腿根正如阿尔弗雷德全身上下的肌肤一样,没有伤痕或疤,好似是未经世事磨砺的孩童。阿尔弗雷德伸出舌头舔着伊万的指尖,偏过脑袋,闭上眼睛,面对着眼前壮硕高大的Alpha张开了双腿。
“哈啊……!”
他的上身跌在了餐桌上,只是靠着手肘堪堪支撑起来,腰背紧紧靠着桌面,只是肩膀还在因为入侵而轻微颤动着。
阿尔弗雷德当然也勃起了,器物顶在他的小腹,黏连的前列腺液沾湿了他的耻毛,器物下方是早已湿润的Omega小穴。
于是在温和的夜色里,爱欲的红帐遂平地而起。
*
那是一段荒唐又美妙的暧昧期,伊万·布拉金斯基对于阿尔弗雷德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时,阿尔弗雷德在临时公寓的床上环着伊万的腰,与其共眠。临时公寓比阿尔弗雷德的宅邸低矮太多,只有两层,并且委屈地挤在楼道里最为逼仄的角落。窗外正在下雨,雨水在窗棂上缓缓流淌,寂静如同世外桃源。而屋内并没有着灯,只有阿尔弗雷德手中的烟火星,让人知道这一片黑暗里还有人的呼吸,烟雾扑散在伊万的脸上,烟灰落在伊万白皙、厚实的肩膀。烟只抽了半段,便被伊万掐断,换上潮湿的吻,和Omega同床共枕,滋味简直好极了,他留恋这股混合着烟味的迷迭香,握住阿尔弗雷德的手腕,让精壮的青年人扬起头来,两具温暖的身体在阴冷的雨天紧紧相靠。
在一片灯红酒绿中,没有人是不寂寞的,哪怕是肌肤之亲,肉欲之爱,有时也难以抚慰伶俜之痛。
“还想做吗?”兴许是早就不想要回复兰格那个罗里吧嗦的老头子了,他将手机放在伊万的床头,调成了免打扰,手机屏幕亮起,只是没有声音,闭上眼睛,他骑在伊万的胯上,手臂中央抱着一副魁梧又微凉的肌体。阿尔弗雷德擡起自己的屁股,让伊万扶着器物,抵在他紧实的臀缝。口中的舌尖正在缠绵地互绕,于这枕冷衾寒中暂且相互为伴。伊万原本是不会对阿尔弗雷德这样身材的人有肉体感觉的,因为阿尔弗雷德除了比他稍微精瘦一点,速度和耐力以至于肌肉力量都几乎和自己相当。所以他当然不会想到这是一个Omega,但当他和他相吻,交合,目睹精干的男人躯体淋漓着香汗时,他的心脏倏地狠狠跳动起来,他对这样的身体有了惺惺相惜之情。他沉溺在一股股浪潮一般涌泄的迷迭香里,扶着阿尔弗雷德矫健的躯干,在阿尔弗雷德的呻吟当中再次将器物推入。
骑乘的姿势让阿尔弗雷德的跪姿看起来无比诱人,不及第一次的快而猛,放缓了速度的顶插让后穴的每一块嫩肉都饱尝了快感的蹂践,伊万用阿尔弗雷德的衣物绑住了阿尔弗雷德的手臂,松松垮垮的绑带只是一种赤裸的情趣,阿尔弗雷德就装作对方将自己成功束缚,暂且满足Alpha与生俱来的征服欲,他擡着头,闭上眼,未被插入的前穴有伊万粗粝的手指照顾着。充血肿胀的阴蒂在男人的指肚上揉磨,时不时冷落一下它,换做湿热的穴道吞吃。阿尔弗雷德丝毫不客气地狠抓伊万脑后的发丝,咬破他的唇,再在脸颊边留下形同小野兽的牙痕。
他可不是想把伊万当做情人的善茬,蠹虫唯一的目标,就是榨出Alpha的精液,为他所用,融进血液让其成为自己的力量。Alpha只是他的猎物,伊万也一样,他越是被顶的发狠,心中便越是笑得狂傲,许久没尝过新鲜的荤腥,早已忘记了精液尽数喂入身体的滋味,饱餐的美好让阿尔弗雷德伸手掐住了伊万的脖颈,几近渴求地舔舐伊万凸起、滚动的喉结。
“哈……你很、你很不错嘛……够了太深了、伊万、太深了……不要顶…!”
Omega被放倒在床边,赤身裸体的Alpha站在床的边沿,两只脚踩在地板上,肩上搭着阿尔弗雷德的小腿。绷紧的臀瓣里,肉色的欲望正有力地顶进,挺进一层一层裹紧的肠肉,淫狎的交合声,盖过了雨点的滴答,和摇晃的床板一同成为爱欲的协奏。
伊万的尺寸让他无比满足,每一次的抽顶都能让他绷直了腰,脆弱的前列腺被急速地糅踏,里面密布的神经将巨量的快感冲入他的脑门,每一次撞击都那幺凶狠、暴力,让两具契合的身体发了疯似的向着对方索吻,又恨不得把对方撕碎,撕碎成千片万片,犹如零散的雪花一般——再揉成一团,让其窒息在这短暂存在又无比浓烈的占有欲里。
脑后潮湿的金发被男人攥住,阿尔弗雷德好似一只被猎人控制了的赤狐,徒留一些淫荡的叫床,身体却在随着肉棒的进出而不停晃荡,甚至擡起屁股,欲求不满地迎合。
后穴高潮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在呻吟和喘息中,两条手臂软了下去,上身不得不趴蝮入柔软的枕被,仍然弥留在绝顶余韵里的后穴翻出了些粉色的肌理,前身的女穴也流足了水,在阿尔弗雷德满口的咒骂中,沾满了伊万的指尖。他并不介意床伴在肛交时玩他的阴道,这只会让嚣张的男婊子愈加心高气傲。最后,阿尔弗雷德餍足地翻了个身,凌乱的身体布满了欲念的临幸,舒张的麦色身体正随着粗喘而流着汗,每一寸肌肉的呼吸看起来都如此性感。
他的喉结滚了滚,目睹伊万在他面前,握着仍然雄伟的阴茎,用他的身体自慰着。最后精液滴撒在阿尔弗雷德的腿根,点点断续的白痕在男青年光滑的皮肤上下落,流过伊万刚刚捏弄出来的指痕。
伊万并没有射给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却并不心急。猎物的获取需要放长线钓大鱼,他早已见怪不怪。
伊万跪坐在一旁喘气时,他不紧不慢地勾起大腿根的精絮,将其顶绕在指尖,含入口中,舌头情色地绕着关节和指心,淫秽的动作让接下来的aftercare也格外粗暴——他是被伊万整个捞起的,阿尔弗雷德踉跄着跌进伊万的怀抱,两人抵在门板上相互用荤话和脏话招呼了对方后,才几乎是跌撞着冲进了浴室。
打开水龙头,温水从莲蓬头中倾泻而下,热汽与水温将拥吻得正火烈的两人包围,银发与金发被一同打湿,阿尔弗雷德看到伊万银白色的眼睫毛上,挂着一连串成粒的水珠,好似是点缀在男人身上的宝石帘幕,往下筛出细细的粉尘。他的心跳贴紧伊万火热的胸膛,温水灌入他的眼中,耳中,热汽萦绕在鼻腔。两人似乎无暇洗澡,只是单纯地用身体贴靠着彼此,用剩余的体温来换取欲念的回味。
许久之后,阿尔弗雷德才在缠缠绵绵的点吻中和伊万分开,他刚刚吻了伊万的上唇、下唇,亲吻过脸庞,喉结,依依不舍地再相纠了一会儿舌尖后,他才一个人走到不远处,把淋浴头让给了伊万。
两个男人共用一个淋浴头并不现实,他们打算轮流洗澡,可总是被对方钻空子,在搓澡的时候被对方的火热视线盯得再次勃起。
仍然需要汲取精液的阿尔弗雷德可不会只满足于这幺一次的进食,他很快蹲了下来,抚着伊万勃起的物什,张口含下。
伊万靠着墙壁,望着全身滴水的阿尔弗雷德蹲在地上,伸出他的舌头,将硕大的龟头抵在舌尖,嘴唇吸吮着马眼,另一只手玩弄着伊万的阴囊,水珠落在阿尔弗雷德的头发丝、脸颊上,让伊万可以更好地薅起他的金发,将他看得更清。
于是这场对于两位年轻男子来说无比冗长的性爱,在阿尔弗雷德的口交和伊万的清理工作里,才磨磨蹭蹭地宣告结束。
阿尔弗雷德一身轻松地走出了浴室,换上干净的衣服,却听到身后伊万的脚步声。
“怎幺了?”他盯着伊万,勾起嘴角,现在的阿尔弗雷德穿着整洁的褐色短衫,这让他看起来十分干练。
“……对不起。”伊万擦了擦自己的头发,愧怍地背过身去,关上了浴室门。
“天哪,我刚刚听到的是道歉幺?”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体力其实还算得上及格。”
原来只是尖酸刻薄的挑衅,阿尔弗雷德气笑了,额头上起了暴筋:“是吗?职业操守稀烂的健身教练,等会儿可不要出了这扇门就矢口否认肏过我的屁股了。”
“你在我的面前大肆释放信息素,我是不是也可以控告你性骚扰?”伊万挂好毛巾,拿起衣架上的衣服,简单利落地将黑色内衬穿好,又提上了刚刚被阿尔弗雷德扒下来的裤子,对着远处的镜子,调整皮带的松紧,阿尔弗雷德抱着手臂,靠在墙边,歪起脑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伊万冷白的后肩膀还能够看到一串鲜红的指甲印,显然这是阿尔弗雷德造出来的伟大作品。
“推卸责任?真好真好。”
“我只是开个玩笑。”伊万拿起梳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刘海,转过身来,站在了阿尔弗雷德面前,望着他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他没有任何和这个婊子道歉的欲望,反倒只是想揪起那团湿漉漉的刘海揍一顿,“我没有射进你的身体,但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你那幺做。以后管好自己的信息素,生理手册上教育过你要……”
“停。”阿尔弗雷德厌烦地擡起手,擡起蓝色的双眼,以同样没耐心的目光回敬着伊万,
“我不想听到心仪炮友的说教。我是故意的,伊万。你很棒,我很喜欢你,我找自己心仪的Alpha,释放信息素要他和我上床,并不需要负任何道德责任。
现在把你那套生理手册上的知识丢干净——”
“然后,陪你的好床伴去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