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光如一层薄纱般轻柔地扑洒在屋顶,独栋别墅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四周的花园静谧无声,只有微风偶尔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透过半开的窗帘,屋内只有昏黄的灯光在与主人作伴。
温衿忆独自坐在沙发,手里攥着的手机突然亮起发出刺眼的光芒。
「囡囡啊,爸爸妈妈原本答应你今天回国,但公司这边实在走不开,可能又要失约了,对不起啊。」
温衿忆只大致瞥一眼,还未看清全部字眼她就已经猜出大概。
电视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画面中不断变换的色彩轻扑在她脸上,轮廓被勾勒忽明忽暗,仿佛是夜色中的一幅剪影。
正如同她此时内心深处的思绪,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却又始终无法被完全看清。
失落吗…
好像并不。
温衿忆被这家人找回时,生活除了不用再为钱发愁,除此之外好像也并没有没什幺变化。
瞟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与分针重合指向12,原来现在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不用在挤出时间打工挣学费,时间变得宽裕,但温衿忆似乎还不怎幺会支配空闲的时间,对于时间的流逝总是后知后觉。
温衿忆起身向电视走去,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电视屏幕时才陡然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略显自嘲的弧度,半空的手失力滑落,而后启步走上扶梯。
就在她离开片刻后,电视屏幕闪烁的光亮自动黯淡下来,直至四周再无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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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藏蓝色制服,裙装腰部有些宽松,温衿忆卷了两道才勉强能挂住她的胯,但这也使得原本在膝盖处的裙边此时已经上移到大腿根部,堪堪遮住屁股。
对此温衿忆丝毫不在意,出门坐上门口等待已久的商务车。
高三
一个听起来就很紧张的年级,确实,教室里大部分人似乎都像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学习,争取考上好大学为自己搏个出路,就连课间都只有翻动书本的声响。
她的父母早已替她规划好路线,大概率会出国留学,而这根本不需要她学习有多好,只需要砸钱就行。
听起来或许挺酷,这当然也正合她的意,所以温衿忆几乎将睡眠都贡献给了课堂。
“今天还出去幺?”
头顶响起一道男声。
温衿忆蹙眉缓缓擡起埋在臂弯里的脑袋,脸上带着一丝烦躁的不耐,一张熟悉的俊脸近在咫尺,她嫌弃地伸手推开“走开,别离我这幺近。”
“喂喂喂,要不要这幺绝情啊大姐。”
经这一出,温衿忆思绪逐渐回笼清醒了些“今天就不去了,今天我爸妈要回来。”
白瑾和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不是说昨天回来,怎幺又成今天了?”
温衿忆支起胳膊撑着下巴,眼眸微眯连眨几下眼睛缓解酸涩的眼眶“不知道,说是要带我去参加某个晚宴。”
白瑾和紧盯着温衿忆,似是想透过她脸上细微的变化洞悉出她此时的心情,半晌才有些担忧道“需不需要我陪你。”
温衿忆转头回望似是不解“你都没有邀请函怎幺进,钻狗洞进去啊。”
“那怎幺了,你不是很喜欢小狗幺,那我当条狗又如何。”
“好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上课铃声适宜响起,白瑾和也不在多言,匆匆留了句叮嘱。
“好吧,那有什幺事就按手机,我会第一时间赶来。”
话毕大跨步回到自己的座位。
顺着白瑾和频频回头的目光温衿忆点了点头做回应。
白瑾和与她相识在一同家福利院,共同相处七年,认识也已有十年之余,他比她先被家人找到。
十五岁他被家人找回,如今十八岁的他们又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相遇,竟意外的有缘。
白瑾和比她小三天,明明她是姐姐却一直被身为弟弟的白瑾和照顾,除此之外与他们关系亲密的还有一位比他们小三岁的妹妹时吟,现在还身处福利院。
温衿忆已将白瑾和与时吟视为家人。
所以她的紧急联系人一直是白瑾和,连续快速按下手机开关键五下便会自动打给他。
没有什幺特殊含义,根本原因是温衿忆患有先天性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