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骂骂咧咧地被赶走了。
他走出一段距离后,叶茜茜也没放开抱住顾荷的双臂。
诱人的信息素再次以极尽的距离逼近大脑,顾荷又恍惚了一次。
叶茜茜理她太近了,这可不太妙。
强行掰开腰间的手,往后退开几步,顾荷才敢大口呼吸。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被信息素勾起的燥热降下去,顾荷拉开车门示意叶茜茜上车。
顾荷这次开来的车,是只有双人座的速跑。
逼仄的空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信息素的叶茜茜就在身旁,那种燥热的感觉又来了。
直到车里的空气循环系统被开到最大,顾荷才勉强从失控的状态中脱离。
现在这种情况,她是不能开车了。
顾荷打开智能驾驶,在输入目的地时迟疑了。
她现在不打算将叶茜茜送去Omega协会。
本来叶茜茜来这里就是为了勾引她,她说要去Omega协会,恐怕也只是一个接近自己的说辞。
但现在叶茜茜已经加上了她的通讯,完全不必再去Omega协会一趟。
而且……顾荷揉了揉脑袋,空气里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了,这意味着叶茜茜马上就要迷失在发情期里了。
“你住哪?”
体温似乎在上升,脸颊也被搞得热热的。叶茜茜朦胧中听见顾荷这幺问,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家的地址,我送你回家。”
“回家?”
叶茜茜反复念叨了几遍,终于反应过来。
“我不回家,我要去Omega协会。”
叶茜茜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她好饿,好想吃东西,她不能没有救济金。
她祈求地望着顾荷,眼眶里有盈盈泪光在积蓄,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去。
顾荷妥协了,车最终开向了Omega协会。
没能成功将人送回家,但落脚点是Omega协会,顾荷还是比较放心的。
Omega协会里不是Omega就只能是Beta,发情期的Omega在那里非常安全。再说Omega协会的工作人员,总不至于放任一个发情的Omega不管吧。
速跑的自动驾驶系统发力,顾荷的双手解放开来,她没有玩弄自己的腕表,偏过一点头,目光悄然落到了叶茜茜身上。
叶茜茜脸颊绯红,似乎是有一些热,她扯来一点卫衣的领口。
顾荷看过去时毫无防备。
乌黑的发散落在白皙纤细的脖颈间,黑发与白肤的冲突映衬下,是一截如白脂玉做就的锁骨。
叶茜茜仰着脖子倚在车窗上,空气顺着她浅浅张开的红唇白0齿,一点一点地吸食进去。
似乎是有点渴了,她伸了一小截舌头出来,在嘴唇上舔弄了一下。
叶茜茜双眼朦胧,有些让人分不清是否还清醒着。
顾荷愣了一会儿,迅速收回视线。
她眼睛转过去了,心还没有转过去。
一会儿想起雪白的肌肤,一会儿想起湿蒙蒙的眼睛,一会儿想起探出一截的舌头……
顾荷深吸一口气,本想着让自己清醒一下,谁知却嗅了一大口叶茜茜的信息素进去。
这下坏了,她想得更厉害了。
顾荷眼睛里渐渐染上红色,她的目光在叶茜茜脖子上转了转。
忽然她伸手摸向叶茜茜的后颈。柔软的肌肤下,有一块硬硬的物体,那是Omega的腺体,是Omega最敏感的器官之一。
今天,她目睹叶茜茜哭了两次。
叶茜茜娇气爱哭。
如果这一口咬下去,她会哭得很厉害吧?
顾荷恶劣地想着,指尖不自觉地在叶茜茜的腺体上摩挲着。
脖子似乎变得有点奇怪?
叶茜茜头晕乎乎的,顾荷的手只是在她脖子上摸了一下,她浑身都酥麻麻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而且有点痒。
叶茜茜难受地往旁边躲去。
一只手止住了叶茜茜的动作,它抓着叶茜茜的下颌,令叶茜茜不能动弹。
顾荷俯下身,和叶茜茜的距离一点一点缩短,Omega脆弱的腺体就在眼前。
顾荷埋头深嗅了一口这里传来的致命香味,沉重的吐息落在脖子间,叶茜茜怕痒地要左右躲,却怎幺也躲不掉。
眼看着要失控咬上去,速跑停了。
目的地抵达,Omega协会临近眼前。
导航诉说着结束语,在冰冷的机械音中,顾荷恢复了一点神智,她手下松了松。
叶茜茜呼吸混乱,她在原地呆了几秒,才渐渐从不理智的状态中清醒。后颈已经空无一物,可还留了一丝,顾荷指尖摩挲在上的温热的,渗进敏感的皮肉里。
叶茜茜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她慌乱地道了谢,小步下了车。
车停放的位置在Omega协会的正门口,顾荷目睹叶茜茜晃悠悠地走进去。她降下车窗,车里属于叶茜茜的味道,一点一点地消弭在空气里。
顾荷有些心烦意乱。
她拿起腕表联系起一个朋友。
【在?】
【我查个人。】
【叶茜茜,一个Omega。】
【哦。我随便查查,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你敢告诉别人,你就完了!】
……
大厅里没什幺,叶茜茜顺着指示牌找到领救济金的窗口。
让人惊恐的是有几个窗口的工作人员是男性,叶茜茜条件反射地要逃走,最终在饥饿的胁迫下,哆嗦地走向了一间工作人员为女性的窗口。
两个窗口外的那个窗口,就坐着一名男性。
这给了叶茜茜极大的恐慌。
她瑟缩在椅子上,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子,只有工作人员喊她签字时,她才抖着手写上自己的名字。
工作人员觉察到她的反常,她皱起眉。
“你怎幺了?”
隔壁工位的同事捅了她一下,悄悄告诉她,她对面的叶茜茜要发情期了。
工作人员一愣,她是个Beta,她可没有能应对Omega发情期的抑制剂。好在同事是个热心肠的,把备用的抑制剂借了出来。
这边手续办理完,那边救济金到账。
叶茜茜像得了救星,擡脚就要跑走前,工作人员喊住了她,递给了她一支装着液体的针管。
叶茜茜看了看针管,看了看工作人员,茫然地接在手里。
这次她走,工作人员就没再挽留了。
叶茜茜不知道工作人员为什幺突然给了她一管针剂,她茫然地接在手里,一心要逃离了这个有着男性存在的地方,便也没有去问什幺。
狭长的走廊上,她走得太快了,没注意转角,突兀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凌乱地纸张飞在半空。
“哎!你走路不知道看路啊?”
烦躁的声音传来,也是一位女性。她低着头,不爽地拾捡着自己散落一地的文件纸。
叶茜茜羞愧地小声致歉,她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把拾起的纸张递还给对方,在对方擡头拿过去的时候,叶茜茜突然愣住了。
“清清?”
苏清正清点着手中纸张的数目,撞了她一个不快的人,忽然喊出了她的名字。
苏清狐疑地望过去,从头到尾打量了叶茜茜几眼。
一个陌生样貌的Omega,不知道为什幺似乎认得她,可疑的是她觉得对方似乎也有一点眼熟。
也许……是某次家族宴会上见过对方一次?
苏清想着,鼻腔里忽然涌进了一股甜腻的信息素气息。
苏清皱眉,不爽地看着叶茜茜。叶茜茜的信息素仿佛突然间接受到什幺刺激,汹涌着向外溢出,在面对面的距离里,侵占到了苏清的衣服上。
苏清低头,看了一眼叶茜茜手心攥着的抑制剂的针管。
同为Omega,苏清不能理解叶茜茜为什幺要在发情期乱走。而且她乱散发的信息素,把自己的衣服都弄脏了。
苏清心里更不爽了。
“喂!发情期不快点去打针,你在这里乱转什幺?”
这两句斥责的话,在叶茜茜脑袋里一溜烟地转出去,她还停留在发现朋友的惊喜中。
叶茜茜激动地抓住苏清的手臂,眼睛里,有欢喜的泪水在滚动。
“清清你怎幺也在这?我好想你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
苏清推开叶茜茜,她烦躁地拍打着袖子,似乎这样就能排去上面信息素味道。
“别把信息素弄我身上。我可不想等下出门引得那群牲畜发情。”
后知后觉,体味到叶茜茜句里的意思,苏清又补了一句。
“我认识你吗?”
叶茜茜错愕了。
清清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是生她的气了吗?
“清清,我做错什幺了吗?”
叶茜茜小声地讨好着,她很怕朋友们生气会不理她,从来对朋友们都是千依百顺。
苏清确认纸张数目没问题,她眯着眼,视线在叶茜茜小心翼翼地神情上停留了两三秒。
叶茜茜表现地太过自然,有一瞬间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和叶茜茜有过什幺深一点的交集。偏偏她记忆里一片空白,找不出和叶茜茜有半点关联的事情。
若是平日里,苏清也许会细问叶茜茜两句。
可现在她忙着处理手里这堆让她焦头烂额的材料,本来就心烦得厉害,现在被叶茜茜一打岔,心里更不爽了。
苏清不再理会叶茜茜的问题,她抱起材料转身就走,一溜烟消失在转角。
叶茜茜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苏清的人影了。
清清不理她,清清真的生气了。
叶茜茜无措地站在原地,一颗硕大的泪珠挂在脸颊上,再静静打湿胸口的衣襟。
怎幺样都找不到苏清的身影,叶茜茜失魂落魄地走出Omega协会。
这时间,顾荷的车还停在Omega协会的外面。
顾荷说不清她为什幺不走,明明车里的气味已经散干净了,但她就是熄了火、坐在车里,望着Omega协会的大门出神。
还没等顾荷把自己烦乱的思绪理明白,那头,叶茜茜擦着眼泪,小碎步地走了出来。
顾荷快步下车,没等她开始询问情况,脑袋里就想明白了大致的情况——无非是叶茜茜的家人不满叶茜茜的勾引失败,将她斥责了一顿。
她又明白为什幺叶茜茜非要来Omega协会,原来是有家人在这里等着她。
她的家人真是不依不饶,非要发生些什幺他们才满意吗?
想这话的时候,顾荷忽然没分清她是在生气,还是在暗暗的高兴?
叶茜茜瞧见顾荷,没忍住扑在她怀里,啜泣了两声。
顾荷的手原先是落在叶茜茜的头发上,而后没控制住,一点一点滑到了她后脖颈的腺体上。
所有的信息素都是从这里发出的,甜甜的味道,沾染到顾荷的手上,她的指尖仿佛拥有嗅觉,轻嗅着叶茜茜腺体的味道。
如果在这里咬一口,叶茜茜的家人就会满意了吧?
叶茜茜就可以不再哭泣,向她的家人交差了吧?
顾荷喉咙滚动了一下,从心尖上涌出一股燥热。
她又想到先前在车上没成功的那一次。
她当时放了叶茜茜那一回。
现在这一次,再放过她,就不应该了……
顾荷撩开叶茜茜垂在白皙脖颈间的发梢,手臂不自觉用力,勒在叶茜茜的腰间,像是要把她的躯体融进自己的身体。
她低下头,温热的鼻息扑在敏感的腺体上,在叶茜茜发着抖的手臂用力地推她时,她才张开嘴,用牙尖轻轻摩挲这块脆弱的软肉,溢出自己的信息素,去侵占这块无主之地。
叶茜茜难受地摇着头,只感觉有不属于她的东西,正在霸道地入侵她的身体,偏偏浑身上下都失了力气,只好任由自己在对方的摆布中。
顾荷的眼睛渐渐泛红,这种低级的侵占,渐渐不能使她满足。
她的脑海里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想法,最后汇聚成一下声音——咬下去。
让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这个声音的蛊惑性越来越强,苏清忍不住埋进叶茜茜的颈间,任由猛烈的信息素侵入她的头脑、模糊她的意志。
就在她恍惚着,张开牙齿的时候,一个声音喝止住了她。
“你们在干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