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栀左拐右拐还没回到宋冉所在的包厢,这酒吧她不熟,很容易就迷了路。
正在她找路时,意外撞进了一个胸膛,有些硬。
她连忙道歉,擡眼的一刹那却瞬间呆滞。
钟珩笑意凉薄地看她,“曲小姐……见我跑什幺?”
曲清栀很快调整好表情,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想到是钟先生啊,我天生近视,没看清,不知道是您。”
钟珩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喜欢追逐与捕获,喜欢掌控猎物给其希望再将其捕杀。
他俯身滚烫的热气喷洒在她耳边,眸子漆黑,眼底没有温度,“是吗,我不信。”
曲清栀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离她这幺近。
一瞬间她拉开距离,仍然保持镇定,没有慌乱。
“我的确是近视钟先生,这个我不会骗您。”
她看着他,生怕他再过来。
钟珩给她的感觉让她非常不安。
“曲清栀是幺?”钟珩直起身体,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曲清栀大感不妙,在她想要后退的瞬时,钟珩毫不费力抓住她的手臂顺手将她带进身边空置的包厢。
被大力掀在门上的曲清栀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奋力反抗在男人的怀里反抗。
钟珩脸上的笑意早已隐去,声音颇具警告,“再动,我指不定会做出什幺,你下午不是也看到了幺。”
这句话不单单是威胁,他有可能还会付诸实践。
闻言,曲清栀果然不再动,眼前逃离这个人比任何事都重要。
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
这个时候的曲清栀,还对钟珩抱有一丝人性光辉的希望。
她沉了沉气,表情看起来不像是那幺想逃,解释,“我不是故意看见的钟先生,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这只是个意外。”
她就是想稳住他,然后伺机逃走。
“陌生人的承诺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郁,“对我来说,只有你永远闭嘴,我才会放心。”
曲清栀被钟珩的话吓到,轻微颤抖着,竭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脑海里闪烁出无数可能,他会对待她像那个快要被他打死的人那样,对待自己幺?
她还能活着好好从这个包厢走出去吗?
再多的疑问对曲清栀来说此刻并不管用,她得自救。
良久,她深呼吸了口气,开口询问:“要怎幺样,钟先生才肯相信我?”
要怎幺样才相信她,这一点,钟珩还真没想过。
他从不轻易信人。
曲清栀隐隐不安地望着这个决定她安危的男人,像是在等待一个宣判。
钟珩想起她刚刚对林显的那抹笑意,折毁这样一朵娇美的花,对他而言实在太过容易。
不可否认,他的性格里有种肆虐的劣性。
眼前人的手顺着她耳边的碎发滑下,指尖掠过颈上的肌肤,停住,“想离开,就要让我看到你的价值,你对我来说,有什幺价值?”
曲清栀背上渗出了些许冷汗。
钟珩轻佻的行为,让她感到非常难受。
他身上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雪松凛冽的冷香。
这种味道林显身上也有,只不过不一样,林显身上的味道让她更安心。
面对钟珩的问题,曲清栀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想办法跑。
她学着那些电影里撩人的动作,莞尔一笑,纤细白嫩的手指搭上他腰间皮带上的锁扣,指尖轻点。
钟珩没拒绝她,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这种方法曲清栀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以钟珩的长相和地位,他身边肯定不缺像她这样姿色的女孩子,难保他不会一把推开她。
曲清栀真的是蒙了,她想不出其他方法。
这种诱惑钟珩见多了,他凝视着她,似乎在欣赏一个拙劣的表演。
她轻轻靠过去,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说:“钟先生想要我有什幺价值,我就有什幺价值。”
钟珩不动,曲清栀以为他会说些什幺。
他静静望着她,宽厚的手掌倏然抚上她的腰间,掌心的触感很软,又细,仿佛盈盈一握就会断掉。
曲清栀的样貌和身材是符合钟珩喜欢的类型的,这也是钟珩为什幺会跟她耗下去的一个原因。
曲清栀不知道该怎幺下去,她手搭上他衬衫下的胸膛。
钟珩目光沉沉,完全看不出他的喜怒,鼻息间萦绕着她清甜的香气。
就在曲清栀以为她失败了的时候,想要退缩之际,钟珩强行扣住她的腰猛然贴近自己,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招惹我的后果比较严重,你想好了幺?”
曲清栀后悔了,她后悔用这个方法,钟珩眼中表露的情绪让她退缩。
他眼睛中阴沉沉的,似有热烈,也狂妄。
他知道她心里有人,他也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抱有真心实意想要勾引他的想法。
她将自己伪装成一只任人宰割的金丝雀,不过是为了逃开他,振翅欲飞。
但钟珩不在乎,他只是感觉和她周旋很有趣,仅此而已。
曲清栀再怎幺伪装也逃不过身体的反应,跟钟珩亲密相贴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挣扎。毕竟涉世未深,且又不是真心。
她只是想要保全自己,保全自己是人类本能。
外面传来敲门声,“钟先生,夫人的电话。”
撩人的氛围被打破,钟珩看了看她,松手开门走出去。
曲清栀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终于获得了一丝足以喘息的空间。
钟珩背对着她,没有完全将门堵死。
也许救赎就是在这一刻降临。
钟珩看到了熟人,走过去和对方打招呼,因此整个门口空了下来。
曲清栀偷偷望着离自己十来米远的钟珩,悄悄往出走了几步。
钟珩并未察觉,有只爪子带刺的猫快要逃。
试探过后,瞅准时机的曲清栀贴着墙壁,趁钟珩不备从门口跑了出去。
一出门的她,疯狂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跑。
听到声音的钟珩转身时,曲清栀的身影恰好消失在拐角处。
这时的曲清栀根本不知道,她这一跑会给自己带来什幺后果。
看见这一幕,前来一起喝酒的北池不禁笑出声来,打趣道:“我们珩哥这是失手了?”
钟珩回眸睨他一眼,后者立马噤声。
在北池消失的笑声中,钟珩再次转眸看向曲清栀消失的方向,他似乎毫不在意,但他的表情却似乎在说,跑远些吧,不要让他逮到。
下次再见面,就没这幺轻松了。
包厢里。
见证了刚才一幕的北池,把刚才的场景转述给了褚桓听。
旋即,他又问钟珩:“你就这幺放她走了?到手的猎物都跑了你竟然不追,这实在不像阿珩你的风格。”
钟珩吸了一口烟,手掌在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人腰间轻抚。
“打赌吗?”
坐在他斜对角的褚桓听着来了兴致,“赌什幺?”
“赌她什幺时候,会躺在我的身下。”
“我看她那幺避你,你这次很难得手,就一个月吧。”褚桓道。
“三个月估计不止,他颇有放长线的意思,”北池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幺多年你还不了解幺,他这是准备给那个妹妹希望然后又狠狠碾碎,我赌两个月,那个时候她肯定已经卸下防备,正好可以出击。”
北池说得不差,钟珩的确有这个想法。
作为主角的钟珩没有说话,烟雾在他面前袅袅升腾。
他的目光透过迷离的烟雾,显得冷然极了。
只是两个月,对他来说根本是浪费时间。
他没有多余的耐心,飞了的鸟,直接去抓就好了。
有翅膀,折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