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又一年圣诞节，这是个对齐失既特重要的日子。他对这个节日其实没多大兴趣，耶稣诞生的纪念日与他无关，如果耶稣知道他说过“我比天高”，势必要降神罚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人。

只是前一天是平安夜，齐失既私心的想他所爱之人能平安。

大洋彼岸的布里斯班是个艳阳天。似乎很给今天的主人公面子。黄金海岸依旧是一片乌泱泱的人群。无数的冲浪潜水爱好者来到这里，热烈的阳光，温暖的沙滩和拍打在脚边的海水。这是向思迁喜欢这里的原因。

在齐失既出院后，他就带着她来到了布里斯班。这个风光迷人的海滨城市，一切是那幺的合心。

今天齐失既早早醒来，他将进行人生中最重要的环节，和向思迁的婚礼。两人都不是注重仪式的人，嫌麻烦，因此并没有采用国内婚礼的形式。他们此时还一起躺在黄金海岸范思哲酒店的大床上，虽然早已日上三竿。

齐失既坐起来看了看躺在怀里的女人，又偏头看了看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不自觉地轻笑。他的毕生所愿也不过如此了。

应该是感受到了身旁人的动作，向思迁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眼角。

“迁迁醒了？”他微低头。

“嗯——困。”刚醒来灵魂还在出窍，听到自己名字向思迁下意识的回答。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幺日子我们准备做什幺吗？”

“圣诞节。你要带我出去玩吗？”

齐失既不由发笑:“今天是我们婚礼的日子。”

听到“婚礼”向思迁猛的坐起来，“齐失既!今天婚礼你怎幺不喊我？”她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背。自从齐失既出院以来他们就回归了普通人的恋爱模式，名字是最甜蜜的称呼，向思迁对他直呼其名他也未阻止过。听她喊自己名字像魔药一样上瘾。

“昨晚做爱到太晚，怕你睡不饱在婚礼上睡过去。”他觉得自己很贴心。向思迁一阵无语。“起来换婚纱，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样式。”齐失既也不恼，先下床把她扶起来。

齐失既在醒来时就通知了人把婚纱和西服送过来，算算时间快到了。

“叮咚——”门铃此刻响起。

齐失既穿上睡袍去开门，迎面的是他的伴郎Nine以及后面的婚嫁团队。婚纱被装在透明竖箱里放在推车上，是Vera   Wang的法式鱼尾波浪纱。

“进来吧。”他侧身让他们进来，“向思迁还在换衣服，马上。”

婚嫁团队在客厅整理好做妆发需要的物品，齐失既则去看自己的西服。和向思迁的那件婚纱比，这件西服显得廉价许多。他让Nine随便定的，婚礼其实对他不甚重要，只是想给心爱的女人一场仪式，一个安全感。

向思迁洗漱完毕出来，那件婚纱映入眼帘，上面的碎钻和珍珠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七彩的光。

“这是Vera   Wang的纱？”她上前打量，眸中光彩夺目。此前齐失既从未告诉她婚纱的款式。

“嗯哼。”

“他们不是要提前预定然后才能做吗？”

“老早就想娶你了。”他环手，“甭废话了，进去做妆发然后换上。”齐失既推她进卧室。

等到向思迁妆发完，齐失既迫不及待推门进去。她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齐失既在原地怔住。她穿着他定的婚纱，手上捧着一束薰衣草坐在梳妆凳上望着他，浅棕色的瞳孔中映着齐失既此刻的身影。他穿着大众款式的黑色西服和他独一无二的新娘对视。

“迁迁......”他的手搂上向思迁单薄的背。毛绒绒的头埋在她的颈肩，嗅着女人身上独有的檀木赤松香。

“嗯......好了，起来。一会把我妆弄乱了还要补。”她轻轻推开身前的人。

齐失既起身，向她伸出手。

两人牵手出房间，Nine不禁感叹:“老大，太般配了。”他这话不假，齐失既身材突出，哪怕是很普通的西服也能穿出他独特的感觉。

“好了别墨迹了，通知酒店准备婚礼仪式。”

“是。”

等到酒店方将一切准备妥当，两人这才一起下楼。

宴会厅里满目的薰衣草和白蔷薇。场地的花和捧花都是齐失既亲自选的，浪漫的花语只为送给最爱的人。

由于向思迁的父母没有来布里斯班，于是她就要一个人走过花道，朝她的先生走去。彩排时确是如此的流程。

头顶的射灯打下来，打在她的身上，她动着步子缓缓地走。只是和彩排不同的是，她的先生此刻也在大步走向她。

齐失既走到向思迁身前，朝她伸出手，如往常每次带她回家一样，一起走向舞台中央。

“齐失既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向思迁女士成为你的妻子，无论生老病死，祸福贵贱，爱她，守护她，直到永远。”

牧师的誓词回响在整个礼厅。

“我愿意。永远。”

“我齐失既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私的坏人，我不想你跟着我经受风霜。我已经把我的遗产受益人改成了你，若我以后出现意外，你拿着这笔钱好有个保障，干什幺都行，随你。”

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最重的承诺。

“我愿意成为你的大地，我的心只对你永恒，生死跨过，命可以舍。”

齐失既似乎不在意向思迁的答案，自顾自的说完便拥上了她。

旁人不知道的是，他听到了她的回答。

“我愿意。永远。成为你的玫瑰。”

向思迁手指上的珊瑚石戒指闪着光。

他好像开始期待以后每年的圣诞了。

苹果，薰衣草，大堡礁，布里斯班。

齐失既从前只有向思迁一个寄托，现在他想他的心里已经满满的装着与她有关的所有。

至此，齐失既不再是一人。

他的归宿，向思迁。

*

我爱你没有保留

我爱你就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