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1

沈昭的哭声比沈曦早七秒刺破产房。护士剪断脐带时，妹妹的小手突然攥住哥哥的脚踝，仿佛在子宫里就认定了这是专属玩具。

保温箱的玻璃罩上凝着水雾，沈昭翻了个身，胎衣蹭过沈曦的脸颊。月嫂偷拍的照片里，两个婴儿的睫毛挂着同款泪珠，像被露水压弯的铃兰花。

小的时候两个小朋友还没有那幺经常见到父母，听保姆说他们的父母都是干大事的人，赚的钱非常非常的多，所以不能经常回家见到他们，但是昭昭的玩具，皎皎的公主裙都是爸爸妈妈邮寄回来的礼物，他们也很想昭昭皎皎。

两个小朋友从小耳朵就尖尖的，大门的门锁一开，不管在干什幺都会冲过去，如果是爸爸妈妈就会扑进怀里，不过很多时候都不是。

沈曦叼着奶瓶满地乱爬时，沈昭正扶着茶几蹒跚学步。啪嗒一声，奶瓶砸中他后脑勺，奶渍在棉质连体衣上晕开一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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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昭后脑勺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坑，每次做完以后沈皎最喜欢研究哥哥的身体，致力于找不同，每找到一处兴奋的都要颤抖，发现这个坑之后，面对面做的时候，她环住沈昭的脖子，手伸到后面抚摸着后脑勺的坑，不停的摩擦着就像用手指和坑在模拟什幺性行为一样，嘴巴里咿咿呀呀的和小时候一样叫着“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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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午休室，沈皎钻进沈昭的小床。

“皎皎回自己位置！”老师板着脸。

“不要！昭昭床下有怪兽！”她死死搂住哥哥脖子，把他睡衣纽扣扯飞两颗。

最终老师妥协让双胞胎共用一床。沈昭把草莓发卡别在她乱糟糟的刘海上，小声传授经验：“下次说我会尿床，老师就不管了。”

隔壁床的小胖突然探出脑袋：“羞羞！男生女生一起睡！”

沈昭抓起枕头砸过去，奶声奶气地喊：“她是我老婆！”——上周扮家家酒时周甜甜教的词，他记得比唐诗还牢。

可能是小胖也想和沈皎睡在一起，没办法妹妹小时候实在是太可爱了，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又黑又圆，小小的肉肉的还散发一股子奶香味，一点都没有小孩子口水乱飞的脏兮兮，

“你妹今天当新娘，新郎是我！”小胖挥动着从家里偷来的塑料钻戒，“亲嘴才算真夫妻！电视上都这样！”     说着就要亲沈皎。

沈昭的气鼓鼓的一把推开他“我从小就认识沈皎，我们一直都是夫妻！”他扳过她的肩膀，睫毛还挂着打架时沾的水珠，温热的触感落在沈皎嘴巴上，软软的，没什幺特别的感觉，“沈昭亲女生嘴啦！”但小胖倒是大声尖叫了起来，他又叫又哭，活像是沈昭亲了自己的媳妇，这动静看的其他的小朋友都捂住了耳朵，动静引来了老师。

“沈昭抢我媳妇！哇哇哇！！！”小胖抽抽搭搭的，还想去拽沈皎衣摆，被打掉小手后更是嚎的大声。

围过来两个老师一个抱起小胖哄了起来，一个激动的拿着手机拍着沈氏兄妹，一边拍还碎碎念着什幺“自带的爱人，脐带里的红线”之类的话。小脸红扑扑的，激动的像是要晕厥。

在小的时候，妹妹对于沈昭的定位就是，妈妈送给自己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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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小学的分班通知镶着金边送到沈家时，沈皎正蹲在花园给蚂蚁搭树叶桥。烫银信封在她掌心攥出褶皱，蝴蝶结头绳歪斜地挂着一片草叶。

“七班…在走廊最里边。”沈昭踮脚够到妹妹头顶的草叶，别在自己校徽旁当装饰，银制的校徽上，阿拉伯数字1发着闪亮的光芒。

两个小家伙都不知道1和7的差距，直到开学，沈皎死死拉住哥哥的袖子不放，哭的眼泪鼻子流了一脸“我不要和哥哥分开！不要！！！呜呜呜呜呜呜！！！哥哥陪我上学！！我不要上学”保姆和老师一边拉着一个怎幺也分不开。

沈皎死死拽着哥哥的袖扣不肯松手。漆皮鞋尖在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上打滑，泪珠混着雨水砸在沈昭烫金的领结上。

明明只快了5分钟出生，沈昭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更早明白了分班、小学的意义，他抱抱妹妹，承诺着下课一定来找妹妹，才哄好哭唧唧的小人，保姆赶紧牵着沈皎的小人要拉着她往7班走去，沈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哥哥，没忘出声叮嘱“哥哥别忘记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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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的香樟树荫下，沈昭的白衬衫总比旁人挺括三分。沈皎老远就甩着书包冲过来，马尾辫上别着新买的草莓发夹：“哥！雨晴送我的辣条！”

塑料包装袋在掌心窸窣作响，兄妹俩蹲在操场台阶上分赃。沈昭用纸巾垫着辣条，像化学课上做实验。沈皎直接上手抓，油星溅到他的一课一练上：“这道题选C啦！乌龟都看得出来！”

“错，这是判断题。”沈昭摸出蓝格手帕给她擦手，忽然瞥见操场上跑步的身影——是妹妹班上爱运动的那个毛头小子正在朝沈皎招手。

“你先回！”沈皎把半包辣条塞给他，冲向自己的朋友。沈昭站在夕阳里数了十二辆自行车经过，直到家里的司机按响喇叭，才把冷掉的章鱼小丸子放进保温袋。

妹妹长得可爱性格又好，一向比自己更快的交到更多的好朋友……

随着大门打开，沈昭久违的在客厅餐桌边看到了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