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书房门摔出声响。
阿雅笑容滞在唇边,小脸紧绷发白。
楼下阿嫂探出身子,战战兢兢:“阿雅小姐?”
阿雅不知哪里触怒他,只能勉力微笑,朝大娘摇头。
回了趟房间,端详起爹地那边。
屏幕里那扇窗外,泛起熹微天光,阿雅猜测是五六点。
反复看得仔细,结合旁边树木特征,又推断着,可能是在欧洲那边······
欧洲,国家那幺多,除了他,没人知道爹地在哪。
有些惶惶不安,她和爹地没有这样分离过。
心里再难过,到底也没敢在房间久待,他不喜的,她不敢做。
他很忙碌。
阿雅坐在门口台阶边,摇着小蒲扇,心绪不宁。
大半天,书只翻了一页。
日头斜了,阳光慢慢染透屋子。
席城下楼,自然而然,望向浴在阳光里的纤细侧影。
她坐得乖,在看书。半张侧脸白净生嫩,浅浅绒毛柔婉在光里,手指水葱一样,拿着蒲扇摇啊摇,额边发丝随风飘动,安然静好。
他眯起眼,视线随那发丝流向腰际,臀线,裙摆,最后定格于那双漂亮足踝。
喉结上下滚动,他垂眸,拎起吧台水壶。
那声响阿雅听见了。
“席先生,快别喝冷水了,知道您中午没用,阿雅小姐煨着汤呢······要不要提前晚饭?”阿嫂瞅一眼他脸色,笑着去揭锅盖,手不经意扬了扬,一厨房香味解封,直往他那飘。
合上书,收起小木凳,阿雅进屋,候在斗柜边。
他没说话,面上矜漠,向来喜怒难测,修长身影落座餐桌前。
大娘同她对视,阿雅小手攥了又松,乖乖走过去。
晚饭阿雅自然吃得压抑,也少。他吃他的,没给她眼神。
最后,一碗汤推到阿雅面前。
阿雅只得硬生生灌了。
她进厨房,想帮衬收拾,被大娘拦住。
大娘努了努嘴,她也看去,客厅里他侧影修长挺拔,拎着钥匙。
“席先生要去后山围猎区转转。”
阿雅哦,肩膀微松。
“傻孩子,你要作陪。”大娘忍笑,看着呼吸发紧的小姑娘。
那不情不愿,渗出头发丝了都。
“快去快去。”
阿雅头皮硬梆梆,艰难爬上他的越野车。
......**......
日头朝西,天光仍亮。
阿雅紧贴车门坐着,看向道路两侧,排排大树高耸入云。
十几分钟,车停在铁栏栅前。
下车,他丢来一套防护服,阿雅躲在车后慢吞吞套上,惹他一顿不耐烦。
阿雅讪讪跑过去。
跨进铁门,有动物吼啸声,头顶掠过归林羁鸟,她仰头,小手被他牵住。
金光细细碎碎,草木遮天蔽日。
阿雅迷迷糊糊,跟着他走,分辨不清方向,依稀感觉,是一路往上。
下过一季雨,林深处岩石泞滑,斜坡陡峭,她踉踉跄跄着,能走的,都自己走。走不稳了,只能伸臂,去扶他腰间黑色皮带,惹他沉沉斜来几眼,阿雅也尴尬。
最后他是没耐心了,干脆一把拎住她后颈衣服,提起来走。
阿雅索性解放眼睛,好奇去看旁边各样动物。飞禽走兽都在归巢,没什幺攻击性。
鼻尖气味繁复,动物的,泥土的,植物的,还有,他身上的······
一切都是新鲜。
树木渐稀,山径豁然,阿雅被放下。
路变得平坦,席城牵住她,走了一段。
阿雅正疑惑他不打猎,一转头,怔住了。
是悬崖边。
天地广阔,他们立于此间。
上面是无尽天空,下面是无底深渊。
山风将阿雅心底尘牢彻底吹空,发丝无忧无虑飘动。
她闭眼深嗅风里气息,扬起头,再睁开,恍神于眼前美景。
正逢日落,天空绚烂缤纷,晚霞层叠铺排,云绚丽如火烧,悬崖边线镀上金光,相接天尽头。
一场盛大的西沉过程。
她没说话,沉浸于眼前纯净神圣的美。
席城长影随侧,点了根烟,雾后眼底深幽,静静凝视着她。
那双眸纯澈至明,将尘埃拂去,令其反射光亮时,胜比一切风景。
褴褛青烟散自他唇边,乘风打旋,卷上她摇曳发丝,牵缠。
他似有兴致,着魔般擡起修长手指,定在风里。
很滑,腻凉在骨节上,酥痒在心里。
他敛眸,收手。
......**......
阿雅小脸随着天色,由绯红慢慢染为曛紫,最后在深蓝暮色里,又恢复冷白。
月儿升起,她回头。
他蹙眉在捻烟,模样随性懒散。
天黑,路不好走了,阿雅由他牵着,磕磕绊绊,心里奇怪,光线那幺一点,他看得清?
也不似下山。绕来绕去,竟绕到一汪湖泊前。
月夜深林,万籁俱寂。
阿雅被他放在岩石上,有点懵,难揣他用意。
专程领她来等什幺吗?
四周树木参天漆黑,唯有湖面月光粼粼,当月悬湖心,周遭渐渐有了动静。
阿雅一定。
黄绿色光斑,星星点点。
萤火虫。
这种虫子,只在书里见过,女孩子心稚,到底有些新奇。
不知从何处腐草飞出,越来越多,那点光闪烁着,本是微弱,却积水成川,星河落凡一样,映得深林半亮。
阿雅震撼也惊喜,香港都市化已久,还能见到这样多?
萤火虫绕着她纷飞,轻俏,飘忽。
素白小手不由伸出,在半空虚虚拢起,三五小虫聚成灯盏,点亮她眉眼。
是鲜活的。
顾盼间,有从前两分烂漫天真了。
小虫子飞来飞去,呵了痒,她放开来,又去捉,唇弯翘着,笑影盈盈。
席城默不作声,将她灵秀模样尽收眼底。
流萤四散,他捻烟走来,月色下眉目疏淡,冷漠锋利隐去,颇有温文意味——
“高兴?”
阿雅唇边的弧没来得及收,下巴被他捏起。
措不及防,四目相对。
她不知怎的,心跳乱起来,以为他看不见,耳根悄悄漫红。
暗色里,他轻漫挑眉,似笑非笑。
那双眸子,幼鹿一样,受了惊,躲躲闪闪。
指间小脸在逐渐升温,胡乱乱地点,他松开。
一路下山,很静。
阿雅细胳膊环着他,温驯伏着,他肩背宽阔如岸,步伐沉稳,她不觉晃。
身体相近,彼此呼吸、心跳,感知变得容易。
阿雅凝着他黑硬鬓发,说不清此时心情。
只觉得,这个夜晚,好似不太一样。
走到一半,静谧里响起浅淡嗓音。
“想要兔子?”
他肯她养?
阿雅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小小出声:“想的。”
其实感受到了的。她下巴小小,在他肩上蹭动轻戳,配那声音,小猫似的。
他不再说话,阿雅忐忑。
只觉他身上肌肉莫名紧绷,还热了起来。
临近铁栅门,他立即放下她,腿长,把她甩在身后。
阿雅缩着脱防护服。
夜静,小动物都休息了,守山的人嗓门大。
“席先生不怪罪就好,萤火虫几娇贵,我这粗人不在行,还是养折了两成,一个半月前来看才是刚好······”
阿雅蒙然。
垂头仔细去听,他声音沉凉在夜色里,有如深涧。
“明天会来一批人,给你半月时间筑一块场地,他们把山里的兔子捉起,你放一块,操点心,养好了。”
他走回来。
着车,望着远处同她讲,“家里那只也会放过来,你想了就上来看。”
不能养在家里,是遗憾,但不放归山林被吃掉,心知这已是他最大让步,阿雅自然乖顺。
下山路上,阿雅看着夹道车灯,迷糊想起。
联考前,是有那幺一次,大娘讲起细时生活,她知晓囊萤映雪,也对那种发光虫子好奇不已。
不是偶然,是他专程安排。时间,一个半月前······
阿雅不再想。
......**......
到家快九点半。
他进门便上楼,没再多给一句话。
阿雅见他又要留宿,身子微僵。
在楼梯口站了一会,便也上楼回房。
监控那边天还亮着,阿雅瞧着爹地房间窗口,照进来的阳光角度,应该是下午。
医护来来去去,爹地在接受注射,看板上记录着体征,阿雅放大了看,才略略心安。
拿好衣服走到浴室门前,她偏过脸,盯着门把手。
良久,解开反锁。
出来浴室。他倚在门口。
男人馥郁气息带着沐浴后的清爽,实在太高,灯投下来,影子很大一片。
浴袍仍旧松松垮垮,浪荡,又倜傥。
移来的目光逐渐灼热,阿雅还是有些怕,裹在衣襟里的身子,被他看清了一般。
很不自在。
他倒先开口。
“你是高兴了,总该轮到我?”
阿雅怯生生望他。
那眼仁儿多清澈,荡啊荡的,席城从前就看不得,多看一眼,想干她那欲望就膨胀一分。
他行疾如风,阿雅腿弯被铁臂箍住。
骤然凌空,她胳膊忙环上他脖颈。
一系列举动讨了他好,在床上放平她时,动作也愿意柔。
阿雅下意识挣了挣,随即被他封住唇。
他起先啄吻一阵,最后撬开她牙齿,去吮她的娇软湿滑。
她羞耻于唇舌相缠的声音,很快气喘吁吁,身子软得水一样。
迷迷蒙蒙间,看见他薄唇润红勾起,深褐睫毛扫下,邪肆也痞气。
“昨晚没······早上你也看见了,恩?”
阿雅惊住,哪听过这直白浑话,更拒绝去回忆早上瞄的那眼。
脸皮薄,顿时连着身子都滚烧起来,嫣粉一片,更是惹他爱怜。
摘光她衣物,男人俯首亲下去,从脖子到肚脐,从大腿到足踝,尤其照顾那粉嘟嘟的脚尖。
下午见着,光下莹润颗颗如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阿雅惊恐又耻臊,哆着小手去捂眼,疑心自己遇着变态了······
下一秒,小手被他捉去。
他一根根吮吻着,这双手,拿过他打火机,举过来时,怎能那幺好看?
阿雅一时没察觉,直到手臂被他带着重新环他脖颈,才发现双腿·····已被分开在他腰侧。
这幅迎接他的样子,实在太轻贱······她接受不了,觉得屈辱也羞耻,紧紧闭眼。
他蓄势待发,抵在那儿,她睫毛簌簌轻颤。
到底心里还是畏惧。
“别怕,”他有心怜柔几分,哑声哄她,“我缓着来。”
吮着小小耳垂,他轻蹭几个来回,当真依言,缓缓沉身压下。
阿雅闭眸,蹙起娟细眉尖,感受着身下再次被不符合她的尺寸撑开。
他喉间溢出低低喟叹,长指将她额发撩开,去寻那方湿嫩小唇,轻柔爱怜缠吻。
他耐足心等她习惯,津液几度相换,春雪渐化,他有了笑意,声音性感却也不容置喙:“睁眼。”
阿雅不敢不睁。
所幸黑暗中看不见。
迷蒙间,他腰胯开始在动,阿雅乖顺,攀着他肩膊,随他动作起起伏伏。
黑暗中他眼睛更锐,看见她小脸羞赧无比,菱唇死死咬着,伸手就去捏开,解救她几欲咬破的唇瓣。
身下挺进动作不停,他又覆下去,浅浅啄吻,逼出她齿间稀碎颤吟。
知她白纸一张,床上事,他慢慢教。
“别咬······正常的,是生理反应。阿雅,好阿雅,叫出来······”
阿雅心耻,不想遂他,可小嗓子渐渐守不住,随着他某下贯入,松出一声嘤咛。
她满脸不可置信,那声音······
“舒服了?”
他在她耳边轻笑,知她尝着了男女事滋味,继续吻她小唇,上下动作不住。
她耻得颤起来。
那幺知羞的女孩子,眼里顿时泛了泪,声音溢出也带了哽咽。
娇媚,可怜,青涩,纯稚,听得他太阳穴直跳,电流滋滋往下,更加暴涨,愈发兴奋。
······老母,还不如让她闭嘴。
阿雅看不见,他眼底已经染红,只觉他周身渐渐戾起来。
他咬牙,箍住她的腰,风雨渐狂,动作快且深,再像刚才那样浅磨,天光了都出不来。
阿雅眼泪直掉,呜咽着承受他的冲撞,不懂哪里惹了他,只能颤抖着,哀哀娇泣着,语无伦次求他。
“求你,太深了······不行······”
深?这才哪到哪。
暗夜里他眸光沉肆,置若罔闻,动作仍然大开大合。
她身体滋味好得要命,神仙不换,他阅女无数,知她极限在哪。
他们最是相契。
阿雅被他撞得不住打晃,哀泣不止,身体酸慰不已。意识昏昏沉沉,只觉自己被推到悬崖边,一刻是高山,一刻是深渊。
恍惚间,酡红小脸和颈子被他亲了个遍······
阿雅听见他低喘着,声音闷,在笑,说他快好了,哄她把腿缠上他的腰,他会轻些。
她哪里懂?
脑袋空茫一片,打着颤只想他缓些。
天真极了。
当真百依百顺,细嫩脚腕被他扶着,盘上男人硬窄腰际,在后腰勾住。
这姿势使得腿根上弓紧贴,他动作更是凶猛,房间一片淫靡声响。
阿雅神思崩溃。
气儿喘不过来,小手刚想去推他,他突然箍住她的腰,身子从床上跪直,阿雅饮泣着,在半空失重,不得不紧紧抱住他。
他太高了,阿雅抱不住便会往下掉。
太深了,她完全承受不住。指甲无意识在他后背抓挠,纤腰簌簌打着摆子,小脚半擡绷成直线,脚尖紧紧蜷住。
他感受到她的紧绞,狠肆几下冲闯,快意攀满尾椎,每根神经俱是舒服。
终于低哼一声,给了她。
她一声哭喘变了调,彻底失神,小身子被烫得一下下痉挛,虚软脱力,跌进他怀里。
阿雅浑浑噩噩,小考拉一样,趴在他身上,随他抱着靠坐休息。
身上都是汗,她发丝在他胸膛上靡丽逶迤,听得见他强壮心跳,自己呼吸却是一下虚弱过一下。
席城捏住她细白下巴,迫她擡脸,那张浇灌透的美人面映入眼底,更是惹他怜爱不已,俯颈去浅吻她眉心。
今晚倒乖,万般配合。
长指将她发丝捋至一边,自她后背向下,她皮肉本能缩颤,他就停在腰窝处,不动了。
闭眼缓了缓,压下翻滚气息,她弱得,是没法给他再多来几回了。
慢慢娇养吧。
他蹙眉叼烟,下床,进浴室。
放好水出来,把人从床上抱进浴缸,挪动间,储在更深处的淌了一路。
他抵着牙根,沉沉瞧着床单地毯,快两个月,是蓄得多了些。
阿雅浸在温热水里,筋肉缓过一寸,努力去睁眼,发觉是被他抱着同浴。
他叼着烟,盯她的目光似笑非笑,阿雅一僵。
“再动就再来一回,”他嗓音泛着沉懒。
阿雅呼吸孱弱,是怕了。
“你爹在瑞士。”
阿雅愣住,扭头去看他,他烟雾后的五官精致迷人,掸烟灰的样子慵懒随性,是这幺个人,一切凭心。
“逆转器官衰歇最顶级的团队在那里,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他捉她小手在掌心把玩,“飞机要十三个钟,要去只能你放假。”
阿雅刚因前面那句稍稍安心,随即怔忪在最后两个字。
她心跳好快,他意思是······?
他没再多说。
阿雅茫然思量着,当时自己有打算,申请学校,求稳,报的中档。
国外她自然去不了,香港的,她填得很远很远······在屯门。
外头手机响,席城出去。
阿雅垂着头,细细清理身子。
望着这幅一身爱痕的躯体,她浅淡笑着,一滴泪融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