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旦观察林绝的神色,他收下小盒子,没有不喜欢的样子.
“谢谢。”
“你若喜欢,下回跟我说便是。”她腼腆笑道,林绝擡眸,看着她娇美的笑容,眉眼藏羞,那份生疏淡去了不少,自在许多。
往年容旦会亲自下厨,今年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她仍特意准备了两样长英候喜爱的吃食。
父女两简单的过了下中秋,容旦眼眶湿了,强忍着泪水,还好父亲还在,虽环境不好,但人的神采还在,对此境并无怨艾,面上也带着慈爱的笑容,心里宽慰许多,但这几个月见一切风平浪静的,她难免冒出了想帮父亲换一个环境较好的地方。可以晒晒太阳,四处走动。
在快到茶坊的巷口,有一马车在等候着。
林绝下了马车不久,布帘被掀开,看着一月未见的李雾,她美目微睁,“哥哥!”说着走到马车边扑入他怀中。
“想我了?”李雾微微一笑,抱紧了容旦,感觉小脑袋在他怀中重重点了点,在她发心一吻,“哥哥也想你了。”
容旦从他怀里擡起头,睁着美目细细打量李雾,看他面色不错,在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应该是没事了,忍不住主动凑上红唇,羞涩地喃喃,“我想亲亲你好吗。”
林绝在一旁看着她满眼思慕,盈盈发亮,眼里似除了眼前的人以外再也看不到他人。这样的情绪就像儿时暗自羡慕李雾总有个糯米团子黏在身后,但却是比那更强烈的嫉妒。
他双手环胸靠墙,沉默地垂下视线,不在去看那私情蜜语的眷侣,脑海跃上了她方才对他的笑容,纯粹无暇,仅仅是如此,如对待友人亲人一般。
李雾笑意盈盈,啄了啄她的红唇,在她耳畔低语,“若四下无人,定会让旦儿亲个够。”
她的眼睛越过李雾的肩头看到那站在他身后几步外的林绝,娇容涨红,忙推开了李雾,见李雾面带笑容,羞恼地嘟囔,“哥哥别笑了!”
李雾握上她的手,垂眸看着相交的手,道:“今日中秋,街上很热闹,想去逛逛吗?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他话音刚落,容旦便擡起了头,娇呼一声,重重点头,“想!”
看她惊喜的样子,李雾眸色微变,她丝毫没发现,忍不住又凑上吻了下他的脸颊,“不委屈,谢谢哥哥!”
李雾揉了揉她的发心,她是如他所愿当了只乖顺的金丝雀,不吵不闹,总是顾着他,他方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幺。
未免引起旁人的注意,林绝也跟着他们一道,神色平静,平静的显得过于冷淡。
容旦与子蓝跟在他们身后,她许久没有出来,兴奋地到处看着,两人顾及着身后的小姑娘,步履走得也慢,她要是想买什幺了,就偷偷扯住李雾的袖子,眼睛闪闪看着要买的东西。
一道目光落在扯着李雾袖子的小手,粉嫩的小手摇了摇,像是在撒娇一般,得来了喜欢的物什,又欣喜的偷偷看李雾一眼,相视一笑。
林绝恍然想起经手的一件案子,城西的书生家里一穷二白,想给心爱的姑娘买上一支她钟意许久的簪子,可不想行偷摸拐骗之事,伏身给断袖之癖的富商,可那富商嗜虐,最后,簪子没有买到,死在了富商的床上。
他人唏嘘不已,道那男子情深,而他觉得那男子的举动甚是不可理喻,可此时,竟有些理解了。
四人走到河边,有不少人正放着水灯祈愿,容旦也想要,兴冲冲地买了一盏荷花水灯,就要去河边放。
但子蓝这时走到他身边,附耳说了什幺,接着便让她跟林绝在此等候,他很快就回来。
容旦手里捧着花灯坐在树下,看着河边的男女放着水灯,她看林绝兴致缺缺,问:“公子不放一盏吗?”她记得以前缠着父亲陪她放时,父亲说这不过是寻求一安心的事情,想来同为男子的林绝心里说不准也是这般想的,如同跟父亲说得那般,对他道:“公子没有想要的东西吗?说不定就实现了呢!”
林绝闻言转头看着她,又望向河边的男女老少,容旦趁机道:“你看这习俗延续了这幺久,定是真有不少人的愿望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