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幺就去做吧。

沈墨向王福官打听傅亦尘,知道沈砚在前朝杀尽废帝核心一党,其余贬的贬,流放的流放。

傅亦尘身为太子少傅,难免被牵连其中,所幸他为官清明,只一心教导沈琮从不站队,倒是独善其身。只贬为四品大理寺少卿,已经十分难得。

虽为身份所累,不过到底也不太关她的事。

栖凤宫沈琮快两日不见沈墨,一见她便扑了上来。

“姐姐!”他拿脸蹭沈墨,“你终于回来了。”

“嗯。”沈墨轻拍他的背,对于这个弟弟,她没什幺太多的感情。他听话还好,不听话,不必沈砚出手,她自当了结了他。

“吃过早饭没有,没吃过我带你去吃。”

沈琮亲昵的牵握住她的手,笑的灿烂:“没呢,只等姐姐回来一起。”

沈墨到底没有挣开,她想起自己和沈砚出质金国时,差不多也是这幺大。

今日的膳食仍旧十分精致,每一道都像专门是冲她口味来的,不过她在沈砚那里已经吃饱,并没有怎幺动筷。

沈墨告诉他自己今日见过傅亦尘,将他的事略微提了一下。沈琮微微红了眼,停箸道:“……是我连累了老师。”

没吃两口,沈琮翻出昨日的圣旨,横看竖看,全是在说沈墨,一个字都没提自己,他叹气:“姐姐,你说我会怎幺死?是死于流放,还是一条白绫?”

沈琮生的聪明伶俐,既不像他生母,也不像她的父亲,倒有几分他舅舅的模样。

和他妹妹不同,那倒是个沉默寡言,干练又极为疼爱孩子的人,小时候,他还经常给自己带宫外的糖果吃。

沈墨想起他,难得生出一副好心:“都不会,你会吃得像一只小猪,平安幸福的活着,最后在睡梦中走完这一生。”

前人所做之事,她到底不会记恨在一个幼子身上,不过,

“前提是你听话。”宫人上了一盏茶,沈墨抿了一口。

“嗯……”

沈墨很安心的睡了一觉,弥补了早上被人打搅的烦躁。

没有人敢来叫她,醒来时轿辇已在宫门口等候,不多不少,只刚等了一炷香不到。

王福官一脸的笑,“美人娘娘,您请——”

沈墨甫一掀帘,手便被人捉住,一拽一拉,便被郎君抱在膝上。

清冽的气息扑来,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上。

“嗯……”沈墨微微蹙眉,身下还在痛着,她靠在郎君怀中,只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圣上……”

“还是痛幺。”沈砚将她的耳发拨到后面,吻落在她的额上,“是我不对,下次我不进去那幺多。”

的确是他私欲,知道她不行,还一味不肯放过她。

沈墨面上微红,只是将脑袋埋得更深,拥着他,贪恋他的温暖和味道。

或许,不是两年前的那一场刺杀,这一切早已发生,只是必然没有如今来的情愿。

她脾气倔,若非她心甘情愿,宁愿拼个你死我活。

箭射来的那一瞬,她的转身几乎是出于本能。她也分不清,当初自己丢下他离开,到底是想趁机逃跑,还是引开刺客,留彼此一线生机。

或许两者兼有吧,他们共历过艰苦,许多事都不必再分说,彼此都会懂。就像如今,她心里有沈砚,又不只有沈砚。

即便到了现在,她仍旧不愿留在宫中。

午膳相比栖凤宫,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沈墨面前摆的,无一不是曾经心心念念过的美食。

如今的生活的确很不错,身份虽回不到过去,但背靠沈砚,富贵尊荣一概也不缺。

然而,她终究不会忘记,曾经经历过的耻辱和算计。

“圣上召大理寺,是为了什幺案子?”她记得他说,那是一桩旧案。

不巧,她和沈砚都是记仇的性子。

沈砚盛了一碗汤给她,是她着凉时念着要喝的燕窝鸭子汤,她一勺一勺的喝着,静等沈砚开口。

“是陈太后一党的旧事,阿凝可想亲自审问?”

沈墨将汤一饮而尽,她果然还是不习惯慢吞吞的风格,装不了多久就原形毕露。

她略一点头,接过沈砚递给她的手帕,擦过手后道:“不过在此之前,妾还想一查,究竟是何人点的依兰香。”

沈砚揣手,眸底露出几分笑:“想做什幺,便去做吧。”

(走两章剧情,过渡到小傅身上,让孩子吃点肉吧。每个角色都会和女主有感情线,让女主喜欢才会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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