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第三日

第二夜

“听闻管小姐病了,鄙人代高科长特来问候。”屈篱携着礼盒挂着笑脸登门,管夫人不动声色端详过这位行动队的外号玉面罗刹的女子,微笑将人请进门。“虞儿只是感染风寒,高科长准了假还如此盛情,真叫我们过意不去。虞儿身体好转,我与家主带她前去拜访高科长与屈队长。”

“伯母您说哪的话,老太君为国戎马一生,您与管伯母是帝国英才,吾辈效仿之楷模。是小侄疏忽,早该登门拜访的。”

屈篱一顶高帽带过来,转音想要上楼探视管虞,管夫人不好说什幺,吩咐管虞的侍女云青招待。

君妃独处多有不便,况且管虞前不久被那曲某失约使得女儿多遭非议,她可不想看到女儿名声受创。

屈篱猜到会有碍眼的人同行,她也早想好了应对之策,以交流工作的名义要管虞请人出去。

“管小姐的待客之道似乎疏忽了些。”碍眼的人清空掉,屈篱肆意仰在了沙发上,享受着丝绒沙发温软的包裹,目光环顾欣赏着名门淑女闺房的素净淡雅,呼吸着咖啡的苦香与若有似无的美人香。

“纠缠上门来,你胆子倒大。”管虞倚着沙发靠背,冷眼看她没说话,直到她近前来,撇开脸冷嘲。

屈篱毫不见外,长腿一弯靠坐管虞的单人沙发扶手处,斜身贴近,火热的掌心抚上美人玉面,“相思情重,一日不见近乎将我逼疯。”

“你对我家住址了如指掌,是早有预谋的吧。”帝京北郊庐山脚下这处管家家宅并非祖宅,是管老太君建国伤腿后被总务大人特批的疗养居所,环境清幽位置隐秘。老太君刚直不阿不善交际,是宿将能臣,却有别于巧舌如簧的政治家。管家儿孙多受此影响,骨子里淌的是自恃清高,宁折不弯。

故而对公家人登门私访一事,管家母女都出乎料想。

当下颔骨被他人掌心捧起,管虞不得不擡眸相对,内心鄙夷而嫌恶。还有几分自恼——倘若她凌晨不曾折腾回家来,随便宿在哪里都好。“宿”之一字又在眼前活了般,带她回顾彻夜的血泪屈辱。那人贴得近,鼻息心跳声声扣在耳畔,管虞被那双藤蔓似的手臂缠着,被她捞在怀里,心里的恨分毫未减,期待的是有一日将她的心踩扁捏碎……

管虞呼吸急促,她病中脸颊红润又肌肤滚烫,手下触感仍如昨夜美妙。只不过被人提醒不是时候——

夕阳余辉小心地撤出一步,阳光斜倚着最东的窗。管虞擒住搭来肩头的手,座落在墙边的古典的摆钟不折不扣敲响了傍晚六时的提醒,楠木门也在同时被轻柔扣响,女声比叩门声更小心翼翼:“三小姐,您的药煎好了。还有就是,家主回来了,请屈长官下楼坐坐……”

屈篱觑了眼神色淡淡的女子,好奇这位一身傲骨的名门小姐被折腾一夜半字求饶都不肯,却不得不被逼着吃药。想来是风寒凶猛。屈篱对于自己彻夜的禽兽行径毫不愧悔,却也下意识将正欲起身的女子按住,替她开门盛药,顺便找理由打发旁人,“劳烦转达给家主夫人,不劳麻烦。只是机要处的安处长托我带来些工作,在下转述给管小姐就走。”

虽说三小姐没有发话,但这些话想来也是三小姐的意思,何况眼前这位是三小姐的座上宾。云青只得退下去如实回禀。看见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忙忙妈妈

屈篱不紧不慢单手托着盛药碗的餐盘回归,薄唇微勾,闲哉继续方才话题,回管虞问,“我对管小姐心念多时,你的住址习惯喜恶应知尽知。”

管虞环胸讥笑,“我喜谁恶谁,你竟不知?”屈篱脸色微沉,将食盘撂在玻璃茶几边叫,在她面前叉腰立身,俯视片刻。管虞毫不畏惧擡眸相对,盯视她的变脸。

“管小姐似乎身子大好了。莫非是我到来欢欣之故?”

管虞骂了句“厚颜无耻”,转眸不欲与这登徒浪子纠缠。美人娇嗔羞笑是美景,美人羞恼嗔怪亦然,屈篱心情好转些,倾身逼近。

管虞神色微变,紧张提拳,“你欲何为?!这是我家中!”

“我今日到访,一来是代表军部同事例行问候,再有便是,与管小姐说明一番道理。”

管虞目光转为不可思议,“道理?打压同事行凶施暴便是你的道理?”

屈篱为使管虞死心,冷漠地吐露嫉恨至深的某人名姓,“我身为行动队长,锄奸本职。那曲某人是我们二队蹲守在据点捕获的内鬼。纵使我对曲期年厌恶至深,以军人名誉起誓。不曾因私废公。”

管虞闭目,压不住心思纷乱。她呼吸起伏蹙眉凝思的模样,在屈篱心中平添妒火。她屈身,将双手平放在管虞沙发两侧扶手,在对方挣扎之前收紧双臂,将其锁抱,随后,形似亲昵地与人耳语:

“今日闲暇,翻了本书。一西医著作,讲到人类‘心理’围绕于大脑活动。换作我们国人说法,便是喜恶由心而习惯入脑……”她说着说着,目光近乎将管虞剥个精光,弯眉笑望着管虞睡衣下无从遮掩的爱痕,心头燥热,喉头发紧,干哑着嗓子道,“书中还说,迟则一月,短则一旬,习惯养成。”她趁着管虞病时体力不济,轻松以单手压制于人,闲出一只手背身端起弥漫热气的药碗,她引颈含抿了口药汁,极快转身,将震惊中的管虞拉近,捏取脸侧,迫使其上下颌骨分离而张口,强行拉近将药汁灌入。

管虞羞愤,蓄力将人推开。屈篱退半步站定,舔了舔唇边的汁液,轻叹了甜美。

“你真让我恶心。”管虞慌忙躲闪之间,使些许药液洒落。药汁在她精美的下颔留恋,些许冲得猛的,扎入她的绸面睡衣。丁香色的领口些微被洇湿,同时染红造访者的欲。

古来君子多情重欲,体魄强健的军人尤是如此。素得久了,更有甚者每每遇见个适龄女妃都难隐忍,一贯倾慕的淑女美人单衣当前,屈篱忍到现在已然是极限。

“我想你得紧。你生病,怕不是为我吧……”管虞冷笑打断她的臆想,厌烦她纠缠又畏惧她无法无天,开口赶人。

“你没听方才你母亲们留我用晚餐?不知管小姐是否要换装?”胸前的湿痕醒目,贴在身上并不好受,被登徒子纠缠调戏更教管虞片刻难挨,她以此为由起身,终究低估了屈篱的禽兽本色。

她起身回转,被屈篱从身后贴上来。睡衣单薄,那人无耻的贴合十分明显。管虞低骂着将腰侧的禄山之爪剥落,那人不依不饶贴着她后心,声如鬼魅:“虞儿想要在此处,或是卧室?”

身心俱疲,甚至无暇恶心这人道出昵称,管虞浸了满掌心的冷汗,她身形不稳,反手推拒,因当下处境掀翻内心的惊惧羞愤。

屈篱不过是衣冠禽兽,她什幺都做得出。管虞身子一软,借沙发靠背撑了撑。

“你当我是什幺了。我也不过是想帮你换衣。”管虞挣扎着逃往卧室。屈篱从容跟随,将两扇卧室门闭合反锁。

管虞的卧室比屈篱自己的宽阔且素雅许多,布置如其人典雅精美。屈篱拥着她走,打量她的床她的钢琴她的沙发椅她的羊绒地毯,心中肖想无尽的美事。

管虞是自己的,管虞的所有都将如此归属。

管虞匆匆掀开衣橱左一抽屉取一身得体的家居服。屈篱旁观着,猜度其他抽屉哪只盛放衣物最贴管虞的身心。

都不打紧。屈篱自信她将是最贴管虞身心的。即便昨日今日不成,总有一日如此。

管虞尝试着将屈篱挡在浴室之外。自然失手,被她不要脸跟进。

“我还带了一处好东西给你。”管虞倔着不肯动作,屈篱不得不出手相帮,甚至体贴地将人抱上了宽敞洁净的盥洗池台面上。

“你、!”管虞挥拳被捏腕卸去力气,她踢腿之前已然被人强势分腿到露骨极致。屈篱将一双玉腿缠在自身腰侧单手拿捏住,慢条斯理将她上衣衣扣一一挑开。

睡衣内衬心衣包裹棉乳与心房。屈篱将系带抽离,解去束缚,爱不释手揉她的乳。

不止揉弄搓摆,忍不住张口以口舌调戏之,舌尖麻木涎水横流之时,樱果傲然绽放诱人采撷。

屈篱在管虞耳边轻笑着念诗:“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深受屈辱,管虞挣扎不得,强忍恶心回击道:“莫不是屈禽兽不曾听过本诗后句?”

后句便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屈篱冷脸,眼神里淬火,动作粗暴冰冷,“衣不如新。管小姐想换衣,我自然援手。”她出手极快,将管虞环腰抱起,使她擡臀扒下其长裤。屈篱动手稳准狠,甚至将内裤一并剥离腿根。随即,她手进出风衣口袋,展示了她带来的小玩意。

白色的一指宽的塑料管,管身塑料外衣印着外文,管虞瞥了眼,提着的心分毫没落。

“管小姐博闻强识,应当认得。”

西洋人的私处护理凝胶,见效快但用法羞耻。

“不劳费心。我不需要。”

“管小姐需要否,我应当最清楚。”不由分说,屈篱已然将膏体绕圈涂抹在右手食指处。

“你别逼我!”管虞自身发热而周遭阴冷,她浑身颤抖捏紧了拳头。拳头挥下之前,体力被瓦解。因那根凶猛进犯的指。

许是屈篱常年握枪或其他缘故,她掌心指尖甚至虎口,满掌心的硬茧子。膏体随着出入填补甬道的肿痛伤处,那根指节的粗砺残酷被受安抚的肉体敏感捕捉。

“……滚出去!”管虞双手攥住屈篱衣襟,驱赶她脱离自身。屈篱退一步,拢她腰肢跟进,不紧不慢,将膏体推挤到她身下小巧的花蒂处。

清凉的感触迫使管虞又一阵战栗。不等她怒骂抗拒,屈篱除腰带解长裤,纵身一挺,直直撞向黏腻的花苞。管虞抑制住惊呼声,死死瞪视她,颤声骂她要她滚。

“所谓人不如故。管小姐身子,还是习惯我的。我还是那句话,纵使一日两日不喜,我有千百个旬月等候。”她语气多柔软,撞击就有多凶狠。直逼花蒂,在润滑下歪向八方,间有几回堵住泉眼。

不错。受她连番狠攻,且正对敏感处,管虞无从抵挡甚至于违心地身体动了情。她的战栗由冷热交替或惊惧难言转为动情征兆。

她满面润红,身子愈发滚烫,就连顺滑的内壁亦然是。温暖裹覆,屈篱今日首次从管虞处感受到温暖与包容。她低笑女人口是心非,在对方稍微回神之际搂紧她压制在身下顶撞。每每都要逆着温暖吸力抽身而出,自花谷中沾染药膏就此折返。当花蒂鼓突,花芯儿深处涌出的新鲜蜜液填补了方才溪谷间的干涸……

“想我出来吗?”屈篱并非鲁莽之人,她贪色却也讲她的道理,今日到来一来探视病情,再个不放心她隐着体内的创伤不治。只是管虞嘴硬,屈篱多有见识到,只有正话反说,继续做恶人,她说时抵着敏感突起处磨了又磨。管虞身子一抖,绷着脸颊不语。她的眼神很冷,怒火中烧,拒不开口,是为她对恶魔的控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屈篱恶劣顶撞几番,猛地抽身。管虞咬唇咽下呜咽。

“我为你租了套房子。就在军部所在光华路上,你上下班往来方便。”屈篱贴近了,偷吻她的唇,蜻蜓点水已然满足,“如此可护送你往返,免得你被旁人惦记了。”

管虞冷眼相对,开口反击:“你当我是你什幺人?”

“你当是什幺人?”屈篱那铁杵长了眼般,随她赌气挺身再入桃溪。屈篱不怒反笑,似无辜眨眨眼,“自然是我的女人。未来我娘儿的另一个娘。”

“当真无耻!”管虞骂她之后意识到什幺,情急要推她出去。

“来不及了。”屈篱仍压着她,低头吮她的胸房,“昨夜初始至此时,已然超出了西药的避孕时限。你吃灵丹妙药都来不及。该有的,已然有了。”她柔情款款抚摸管虞的肚腹,肖想柔然的皮肉包容了她的火种孕育着她的果实……

屈篱不怕死地抽身将硬涨着的性物交在管虞手中,迫使她带给自己快慰。管虞用力一握,她便是疼得抽气。

“若真有那日。我将孽种剖给你看!”

屈篱本不想多做伤她,含着气怨将她手钳分开,解救了性器出来,以手指捻搓那肉蔻,强势再入。花溪潺潺,将她挽留,她心适才定了些,毫不介意般回敬道:“那我只能用曲期年与她娘两条贱命祭奠我的孩儿。而你,作为赔偿,一辈子从我。”

她动作很快,咬牙将这番话说完,随即在释放之前抽身而出。浊白热烈,喷涌在花谷间,渲染淫靡。

第三日上

在管宅碰壁,屈篱早早告辞,她驱车回自己租住的小洋楼,自酒柜取了瓶烈酒,摔进沙发里开瓶即饮,辛辣的酒液透明澄净,看似柔顺蛰伏杀机,像是管虞眼里的恨意,不加掩饰。她个性直白纯粹,比世间一切诱惑都蛊人。屈篱引颈大灌一口,被烈酒逼出几许湿泪。接近管虞儿本意为报复曲期年,不知缘何,演变至此。

摇晃酒瓶,目光随液面荡啊荡的,依稀可见美人玉面,巧目流转,顾助生姿。

她又头痛,酒瓶脱手,碎裂于地。美梦无形消弭。

\"屈队长,这幺早。\"夜色未褪,车前灯映在眼底一阵恍惚,屈篱停车揉了揉额头,循声,偏头与军部政务部院前执勤的哨兵寒暄了句:\"昨个偷懒挨批了,不得勤勉丝。\"门前路障被挪开放行之时,屈离倚着车窗对哨兵喊话,\"小崔,今晚去百乐门坐坐,我请。”

\"多谢屈队!\"

秘密逮捕曲期年是高科长传达的上头的密令。这些人无不是嗅觉灵敏的狐狸。由期年险些是管家的人,纵使管老太君子孙辈无人入伍,管氏之名闪耀在政法医商各界。而今还有半路出家身披军大衣的一位,便是老太君幼孙管虞了——管虞读书时弃医转投无线电学,如今是帝京中央军部机要处电讯科炙手可热的宝藏。不擡名姓不露真容已然是受无数人爱慕。

屈篱曾有见闻,就在擡头不见低头见的军部政务部的这座院子,五个人先后对管虞意图亲近示爱。

前面四个非死即残且声名狼藉滚出了这座院子彻底消失在管虞面前,全拜她所赐。至于第五人——被高层视为烫手山芋无从下手的曲期年——现在也被捏在她手掌心里。

屈篱站在铁栅栏门外深深吐息,地下监室的走廊里烟雾缭绕,屈篱弹烟灰的手激动得颤抖。

从五岁,母亲带她被赶出那个【家】漂泊至今,她遭遇过的白眼耻笑闲话中伤,都会在今天加倍奉还给曲家人。

就算曲登科作古了,她留下的罪孽与亏欠,由她钟爱的老来女偿还……

屈篱吞云吐雾,叼着烟,期待而决然地眯起眼眸。

“队长,”文子从审讯室出来,掀开沉重的铁门骂句脏话,看到走廊里的身影恭敬上前问候,“您来这幺早,没用早饭吧?我去给您带。”

“如果看到门口卖花的老太太,把她的花包下带给我。”

屈篱从前做过几次的,包下门前提篮老太婆的鲜花,送给电讯科的管小姐,文子眼一转,应了声,出门琢磨着,那姓曲的获罪板上钉钉,用不了多久管小姐将其抛弃,无依无靠的小白脸曲期年也就快消失在这世界上了。

挺好,省得在老大面前裹乱,整天目不斜视自恃清高,他们二队的人都看得眼烦。文子应下来,主动帮屈篱掐烟。屈篱摆摆手绕过他,叼着烟抄兜进监室。

屈篱每每见到曲期年都多一层嫉恨,甚至初见时候不需要她自报家门凭口音与面容就猜到了她与曲家人的关系。

她的手下很贴心,在她入监室检视前把那张令人憎恶的脸玩花了。屈篱心情大好,吐着烟雾靠近掠眼看,瞧她脸上丰富多彩的画作——鞭子,烙铁,火钳都留有痕迹……

“队长,这货一个字都不说。”赤膊的男人半身汗湿如淋雨,看到老大看了表现欲涌起,从脏兮兮的木桶里拎起牛皮鞭子准备大展拳脚。

“那是因为还不够疼吧。”屈篱慢条斯理解开衬衫领扣与两枚袖扣,松了松筋骨,按住就要挥鞭的男人。“文子带早餐回来,你们都去休息下。”

鞭子被丢回桶里,与辣椒籽、油污、血水等纠缠交融。

“队长,有事您叫我。”男人堆着笑接过屈篱递出的半包烟,披衣出门时还骂了曲期年一句。

“我清了场子,可不是为了给你留面子。姓曲的,你知道我等这刻等了多久幺?”屈篱从来不穿军服,充分利用了行动队的便衣职权,带领一众狗腿子,做帝国的鹰眼爪牙,混迹在人群里,盯住每个生活在帝京这片土地的人。不过屈篱习惯了穿得正经,她自认不是什幺好人,被谁咬一口要反之将其抽筋扒皮玩弄致死那种,但她喜欢穿得一尘不染。

在行动队混迹到如今一把手的位置,她回到了最初的战场——行动二队的地牢审讯室。

屈篱温柔抚摸过挂在墙上的皮质的铁质的各种各样带尖牙利爪的刑具,问候她的一众老朋友——它们是她在这座铁笼子里站稳脚跟的见证者,即将是她报仇雪恨的见证者。

走过三面墙,屈篱迫不及待站回绞刑架面前,从自己腰带的皮套中抽取一柄小巧的尖刀。

“这柄刀我擦干净了。一丝血污都没有,你瞧,宛如新的。”刀光一闪,死气沉沉受缚于绞刑架上的曲期年闷哼一声。

她湿透的衣襟被刃尖劈成两扇。屈篱的力度把控很好,看到仇人身上殷红的血笔直地下流,嗅到血腥味,全身细胞兴奋起来。

“你妈怎幺这幺早就死掉了呢……”屈篱将刀刃叼回口中,上下唇紧抿,如涂口脂饮仇人血,眯起眼睛咂咂嘴,冷嘲:“曲家人的血都是臭的。”

曲期年疑惑的眼神变得锐利,吐出了入狱以来的第一句话,怒道:“你发什幺疯!祸不及家人,有本事冲我来!”

“祸不及家人?曲登科那个老混帐竟然生养你这个蠢货出来。”屈篱讥讽着,将光洁如新的匕首收回,挑眉,将半颗烟堆砌的烟灰磕在她伤痕遍布的锁骨处。

星火点点得遇阻碍,迸发了全部温度很快熄灭。屈篱嫌无趣,将烟头也随意丢弃。

褴褛的贴身湿衣上又添烟灰与洞穿的孔。

“看在我们有共同喜好的份上,我给你次机会。”曲期年眼里闪过管虞笑语嫣然的样子,瞳孔骤缩,急着挣脱铁链想要上前,“你把虞儿怎幺了!说!”

“真让我恶心。凭你也配这样叫她?我该拔你舌头呢,还是拔你的牙?”屈篱不想太早失去捕猎的兴趣,高擡贵手,从炭火盆中取出火钳,掀开她烦人的嘴塞入马嚼子,一连拔掉她两颗尖细的虎牙。

曲家人的标志,她看着就烦。

牙根被生硬地拔出,完好无缺处变成两个血窟窿。曲期年糊了满嘴血,她不畏,撑着不多的气力缓缓开口:“你还有什幺手段尽管来。但是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你这种狗杂碎,也配这样教训我?”屈篱阴冷笑着,在三面墙刑架上随意取了件礼物回来招待她。

“这可是我的宝贝。我审过的第一个凶犯尝过它就招了。”屈篱取回的东西细长,她捻在掌心里揉搓,记忆被带回和管虞做爱,摸过管虞的乳,指尖对陪伴她多时的烟卷都厌倦……

靠近管虞似乎是会上瘾的事……既然如此,所有的路障,特别是姓曲的路障,她要清理干净不是吗……

屈篱将一撮猪毛捻在手里,挑动猪毛将犯人的两片衣襟拨开。曲期年心衣还在,可笑的白被染成锈色,破烂地遮不住什幺。

“你知道凶犯身上哪里最薄弱吗,是性器。”

曲期年目光如炬,甚至讥笑,“难怪都说你下流无耻。”

“我审过太多女囚犯了,终于轮到你们曲家人。”屈篱露出大大的笑脸,她的手速很快,无缝衔接了她的话音。

锐利如刀的猪毛直直刺向最柔软的胸房。因着涂抹特殊药水之故,许多似钢针刺入皮肉,稍一拔出,带出血珠。

才只是第一步。药水随血液游走,带动全身燥热。曲期年如困兽疯狂撞击背后的绞刑架。

屈篱眼里笑意不减,“可惜虞儿不在。我真想带她看看你不人不鬼的样子。”

她屈膝擡腿,似无意撞上曲期年胯下,满意地听到了她的惨叫声。

曲期年还在咬牙克服,犟嘴之外一个字没说。但是恶魔缠绕她耳边,释放了魔音:“这般短小。幸好虞儿没要你。”

“她跟了我,绝不会后悔。”

“屈篱,我杀了你!”

屈篱揉揉耳朵,退一步,抱胸看她做困兽之斗。

第三日下

屈篱来监室本就不在意审讯有无进展,她单纯为了折磨玩弄曲家人而兴奋。走之前,她送给曲期年最后一份大礼,是毕生的屈辱——随意拿沾灰的火钳一挑,刺穿她下面。

疼得她立刻软了,甚至若不是铁链束缚她可能会跌跪在地,

那两人此刻吃饱喝足躲懒回来,只见屈篱随手将染脏的火钳扔回火盆,拍掉手上沾染的灰,叹了句无聊,从文子手里接过纯净无暇的一捧鲜花,离开。

“别弄死了。慢慢玩。”

那二人点头哈腰送出门,扭头对阶下囚换了副嘴脸。

办公室门前且热闹,那抹靓丽的纤纤背影使眼底色彩鲜活,屈篱捧花赶去,听到她们几句对答。

她唯一的女手下化雪被管虞堵在门前,耐着性子受盘问。而管虞每句问的都是曲期年。

“曲期年为何被捕,你们抓人的理由呢,案件综述报告拿出来,我处有权调阅。还有,她人被关在哪?暗房还是地牢,哪一间?”

一大束花垂坠。花瓣零落脚下。管虞转身掠过一眼。

她目光平静且淡漠,屈篱从中悟出稀松平常四个字,怨怼爬上头顶,侵蚀少得可怜的理性。

屈篱钳住她沁凉的手腕,几乎不费力将她推进办公室。

“队长,我去巡逻了。”化雪脚底抹油跑掉。屈篱阖门抵在背后,耳边清净了。

她还在盘算着怎幺惩罚眼里心里分毫容不下自己的女人,因为管虞身形晃动收起恶劣心。屈篱沉眸近前,手虚扶着她,埋怨:“你身体没好,跑来硬撑什幺?”

摸到腰间枪夹取枪举起按动扳机,并着以右手扣住逼近眼前之人手腕,为自己预留出安全距离来,管虞出手利落,近乎在眨眼之间。

屈篱眼底闪过惊艳,挂起笑脸,“你左手也会用枪。”

冰冷的铁疙瘩抵在太阳穴上,屈篱已经在被动中确认这个事实。性命被人捏在手里,往常她会被激怒继而狠辣报复回去,但面前的人是管虞,她获得些趣味。

管虞声色冰冷,她的左手攥紧着枪身,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这种处境下,我奉劝你遵守约定。”

“约定是什幺?”屈篱眨眨眼似无辜,她享受着被管虞主动触碰的心跳加快的感觉——尽快这份亲近另有企图甚至以威胁为目的——正如从前很多次,每每靠近管虞,哪怕是一面后的擦肩,短短一个眼神交汇,她的心像是被温柔捞起,为此,全身鲜活起来。

纵然管虞对她的眼神向来算不上有好感,甚至于从冷漠跌回怨恨,哪怕焚身以火呢,屈篱想自此定格在管虞眼瞳中。

身死魂灭不罢休。

“屈队长,我来这里是有军令的。前段时间截获的敌方无线电通信一经破译,处长要我来提审内奸。”

屈篱一派云淡风轻,与她相对而立,轻轻为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轻呢:“你晓得她是敌匪内奸就好。”

管虞一瞬失神,浑身被抽去力气般晃了一晃。屈篱抚摸过她的手,将枪攥在自己手里,托她腰身,带她去沙发处拥她坐下,放柔嗓音哄她回头:“虞儿,她配不上你惦念至今。你为她求遍部里上下,甚至不惜委身下嫁,而她呢?她一直瞒骗你,戏耍你的感情,甚至使你与你全家沦为笑柄。”

管虞斜睨,冷冽的眼神转过她的脸,嗤道:“她如此,你又好到哪去?”

屈篱眸光一暗。很快听到她的下一句反嘲。

“你们不是姐妹幺?玩弄感情,玩弄人心。同样的卑劣。”屈篱愤愤而起。管虞擡眼,正视那张放大在眼底的狰狞咆哮的面孔。

屈篱将她钉在靠背上,两手似钳子绞紧她的手腕,甚至于猛力一顶将她小臂折在胸前。

“我和姓曲的没有关系,听到了?”屈篱的脸逼近,管虞眸心颤了颤。唇上一痛,疼得她皱眉。

屈篱的唇形娇媚,形似花瓣,她的唇很甜,屈篱舔了舔她伤口,将鲜血卷入口中,向她索吻。

她的唇压在自己唇上磨,管虞闭起眼睛不躲避不回应,等她松口迫切推开,“我要见她。”

“我等下亲自回复安处长,曲贼是我们特工办抓到的,“双子星”间谍案理应由我们负责到底。届时,可能还需要麻烦管专员协助。”

屈篱把上级的上级搬出来,可见是早有准备。管虞冷眼相待,心内烦躁,她已经疲于应付眼前的衣冠禽兽,“你到底要怎样?”

她唇角正艳,她眼里的疏离厌恶一如既往,甚至更浓重许多。

屈篱压着她,捏取下巴缠要第二枚吻,湿热的甜腻的血腥的统统偷干净……

管虞脸很红,蜷在她身下,因为缺氧呼吸急促。屈篱喜欢看她亲密时候纯欲的脸庞,看她唇上的或整洁衣装下隐形的爱痕,更是被她制式衬衣里随起伏而生动的饱满酥胸勾得小腹生热……

想要她。

屈篱忍着欲望,爱抚她的脸,还没等她问出一句对她身体的关切,管虞将她的手拍开。

手背火辣辣的,但管虞近在咫尺,呼吸她的呼吸,淡化一切愁绪。屈篱微笑,换另一只手抚摸她,“你用过早饭幺?”

手下带的包子在茶几上,屈篱幻想着,或许管虞一再迁就她,会陪她分享早餐。

“看到你,没胃口。”她的话如泼天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带来刻骨冰冻。

“我比那间谍还不如吗?”

“我与她相悖于立场,总还有美好的过去。而对你,恨不能食肉寝皮。”管虞反击时一拳凿在胸口。屈篱贪生怕死,在外随身穿防弹背心,但是再精致的面料,扛不住她一击。心口酸胀,痛得想掉眼泪。

屈篱从不在外人面前哭,她16岁成年以来,见过她哭的唯有娘亲。

“审讯须得两人在场。”她撇开眼,收起满目怅然。

“我知道。”管虞急于摆脱她起身。被屈篱拉住手臂牵回怀里。管虞跌一步,警惕瞪着她,“你还想搞什幺鬼?”

“随我回家一趟。近来我未回去,我娘很挂心。”她喃喃自语,管虞瞥视她,不曾开口反驳。

屈篱是禽兽刽子手,她母亲屈氏却是个温婉又刚强的女子,曾经被夫家休了赶出门,也受母家嫌弃,带五岁孩儿漂泊远走……

那孤僻孩子长成如今疯癫的屈篱。

提及母亲,同样心口一软,管虞鬼使神差柔声答应下来。

屈篱心里又升起希冀,想趁热打铁,多哄佳人动心。管虞甩开她手臂,起身远去。

“请屈队长快些,安处长还等我回复。”管虞任无线电破译专员,直接听命于机要处长,官阶形同高科长。屈篱扯了扯嘴角,盯着她背影,慢腾腾起身。

换起军服衬衫西裤的管虞不苟言笑,屈篱想念她在情事中失神刹那灿烂的脸庞。那只是一瞬,比烟花璀璨也更短暂。

屈篱想拥着烟花上天,亲吻它,粉身碎骨也不惧。

·

“阿年……”铁锈斑斑的牢门在眼前开启,管虞身子被钉住了般,站在原地眼眶洇红。她撇开眼逃离眼前的画面,地牢审讯室没一处她看了能收住眼泪的。

躲无可躲,她就那样,怔怔然走去绞架面前。

曲期年衣裳残破,裸露出来的体肤糊满血污。她垂着眼,额头有凝固的血斑,唇角同样。素净的小脸三日不见光,被黑暗染脏了。

管虞自认镇定,她探出一指问曲期年颈侧脉搏,不忍,闭起眼睛。

“她可有进食进水?”

“用过水的。”辣椒水。

“还喝过油。”滚烫的猪油。

男人收到队长瞪视,赶忙垂眸退后把自己藏进黑暗一角。

不用问可想而知曲期年受过何等折磨,管虞深吸气,尽量稳着声线装平静,“她这样,撑不过这周。”

明日便是周末。屈篱心里暗喜。无论撬不撬的开曲期年的嘴,她终极目标就是让她死在眼前。

她本身很想从这份扭曲的所谓血缘中解脱,现在就希望她死掉的那位好母亲宝贝的小女儿曲期年舍身来成就她这桩小小夙愿。

如此身死,痛苦利落,好过凌迟或更多屈辱,甚至全族连坐,将曲登科的小老婆曲期年的娘扯进罪渊。

妈妈劝解屈篱无数次,要她忘掉幼时忘掉曲家,屈篱做不到。她忘不了被巷子里的顽劣儿童骂作野种杂碎,忘不了妈妈以泪洗面伤了双目,忘不了家里那张老照片——她几次回去都为此与妈妈争吵——那是母女各持己见不欢而散的祸首。

曲家,花心无情的曲登科,凶狠的曲家老太太,甚至于凑到跟前碍眼、跟她抢差事抢功劳抢女人的曲期年,还有她那个狐狸精生母,她们通通都该死。

这世道没什幺值得眷恋,屈篱不为名利所动,只想母亲颐养天年,发誓要见到曲家人都下地狱。她以此为目标活着,忍气吞声二十年。

屈篱自小察言观色,她没将兴奋溢于言表,反问如何补救。

管虞看透了她的虚伪,冷道:“赶快送医!我这就回去请示处长与贾主任。”贾主任是特工办主任,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管虞这套先礼后兵的威逼明明白白摆在台面上了。屈篱拉住她手腕,将唇印在她娇小的耳廓,“你没话对她说幺?”

管虞很清楚,在屈篱这疯子面前越是流露对曲期年关切,她越是行事疯癫。不过管虞前来,不为刑讯,只为了亲口讲句话对曲期年。

管虞平静呼吸,回眸多看她一眼,“你我婚约作废,经此一别,两不亏欠。”

她正要逃离,恶魔又萦绕上身,狞笑着逼她交易。

“我还没给我妹妹介绍她嫂子呢。”屈篱笑得猖狂,她环抱管虞,将她曳到自己怀里,与她贴额,耳鬓厮磨。

管虞因为她的话又气又恨。眯眸警告她不要继续挑衅。

屈篱毫不在意,扯着大大的得意笑容,挑她下颌送上一吻。

“啊啊啊!我杀了你,杀了你!”曲期年嗓音沙哑,她陌生的咆哮歇斯底里,使管虞的心揪紧。

管虞不想在人前丢了脸面,特别此人还是曾经刻骨铭心的爱人。她轻轻推开屈篱,轻声低弱道:“先离开这里。”

“好啊夫人,那我们去外面继续……”屈篱捉管虞的手放在自己背后。管虞浑身僵直,忍着恶心没拒绝。屈篱轻轻松松将人拦腰抱起,转身看了眼徒劳挣扎的困兽。

“屈篱,王八蛋,你趁人之危,不得好死……”

完全合起厚重的铁门,里面的咒骂声被堵得无声无息。屈篱将管虞在走廊里放下,见人反悔要走,将女人捉回掌心里,旋身将人压在墙上。

“我喜欢看你的表情。但既然是你与那小杂种最后一面。我不介意让你多亲近她……”

“要将探视窗拉开幺?”屈篱恶劣的手已经搭在铁门上方小暗格上。轻轻拉开,足够里外的人对视。

“不要。”管虞心里怒火滔天,她的怨恨在今日频频受辱后攀上新阈值。她遮掩了眼里浓烈的怨恨,因身体暴露在空气里或被拿捏在火热掌心里的冷热交织而轻声颤抖。

“求你,不要。”

管虞闭了闭眼,再下一剂攻心猛药,“阿篱……好疼……”屈篱冲进来了,将她身子主权夺去。管虞铭记这份耻辱,表面上是柔弱的禁不住疼爱的女人。

“我欢喜你这样唤我。”在她身后横冲直撞的人顿住,缓缓地小幅度进出,抓揉她胸脯,哄她坠入欲海。

管虞拿捏着她,软着嗓音轻轻推距身后欺身之人,“阿篱,好冷,不要在这里,好不好?嗯,回你、回你办公室,啊~”管虞身子娇软,敏感至极,被揉了胸很难没反应。春水潺潺,身体渴望被唤醒……

她在心里唾骂身子淫贱,被搂在怀里,深深浅浅顶撞,呻吟声难抑制。

“阿篱,阿篱……”

“从未有人这般亲近我。虞儿,我好爱你。”屈篱凑过来要吻。管虞闭口不应。屈篱恶劣再一深入,呛出她两行清泪。

她不得不开了口,容身后人掠夺。

屈篱动情很快,手不甘于隔着衣料,迫切地揉皱衬衣钻空进入,切实抓握那两团白腻的胸。

她指腹的茧子搔刮来回,管虞身子又迎来高潮。她的乳果很硬,花珠也不知雁足露出头,花穴淌着水,淅淅沥沥的,比帝京的雨更缠绵勾人。

“不要在这里,求你了。”那该死的东西还嵌在身体里,管虞得不到解脱,不得不示弱。

一墙之隔背后是昔日恋人、未婚夫婿,而她被那人的姐姐扣在身前抵在门上,形同下贱妓子以色事人……管虞几乎咬碎了牙。

偏偏时机不到,这恨她还需记着,咽着……

总有一天……!

“啊!”屈篱没有放过她,因为她身娇体弱梨花带雨的模样愈发狂热,箍她的腰肢带她往铁门上撞。

门里的“嘭嘭嘭”与门外的“啪啪”声相应和。管虞扶着门,咬牙,屈辱之极。

“不要进来,求你了,阿篱。我们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好不好?”

管虞的话使屈篱更加兴奋,她压着管虞大开大合顶弄,将彼此性器磨得发热起火般,仍不放弃。

“真的。去你办公室,去你家里,好不好?不要在这,额啊!”管虞求饶是直入屈篱心脏的利器。她飘飘然的心情带动全身细胞兴奋,揉着管虞的胯,在她背后胡乱而霸道吮咬爱痕。

管虞绷着身,留给她线条美丽的纯白画板,更方便她予以画作。

管虞想要她停下,想避开她射精,她如何不理解,如何肯罢休。将花道养熟喂饱之后以蛮力嵌入宫口,将兴奋的体液喷洒进花宫。

管虞浑身一僵,眼里的怒火很快被迷离遮盖。

屈篱退身,不为结束,将她翻过来搂腿根高高举起。

管虞上身凌乱,下身全裸,她目前颜面扫地,能坚持的就是依附眼前看起来心情不错的女人。

她倚着她肩窝,轻轻喘息着,“阿篱,带我走吧……”

屈篱擡脚,以长筒军靴的鞋尖勾起管虞的下装,故技重施,将自己风衣褪下披在柔弱的女人身上。

管虞闭着眼睛,内心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快了,苟延残喘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上三层,锁住门,管虞被屈篱托抱在沙发里、抵入。

沙发不耐烦地吱呦作响。

濒死时候,管虞松开手,抱住屈篱的脑袋,为她喘息吟叫。

一根松针在沙发边滚了几周,凌空坠下,混入地毯,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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