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上前抱住倒下的老爸,肥腻腻的血液流淌满手。
詹老板离死只差几秒,指着楼下叫儿子快跑。皮特来不及跑,下一瞬就被骥新社的人制住,按在菜色丰盛的圆台。
皮特哭喊,叫人报警。
谢仲安坐回去,吸一口烟,隔着薄薄轻烟打量他,“杀人偿命,黑社会的事用不着警察解决。你老爸当年杀了跛脚叔,剁手划脸,把一米七的男人斩成段塞进行李箱投海,现在能留个全尸,已经很便宜他。”
皮特被按在桌上浑身发抖,发出动物般的呜咽,不知在想什幺。
谢仲安乜目回想,“你叫…皮特,皮先生,祸不及家人,我不会杀你,你也别做傻事。”俯身拍拍他面颊,吩咐小弟收拾现场。
躲在钢琴后的温琪早就两耳嗡鸣,这不是拍戏,是真的死人了。
死人啊!开枪打死人了!
她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安慰自己皮特都没事,那她肯定也会没事。直到黑皮鞋行至身前,她都僵着脖子都不敢擡头。不知道谁走过来,但一定不会是好人。
男人解开一颗西装扣,屈膝蹲在她面前,因她将头低着,只好弯腰偏头看她。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温小姐?”
温琪短促轻呼,将头垂得更低。
男人用残留余温的枪管擡起她下巴,待看清她和海报上一致的面容,才笑说:“温小姐,不好意思打搅你的生日,我看过你演的电影,舞女那部,卖身葬父哭戏真是糟糕透顶。”
温琪觉得自己离死不远,或许她会是第一个因为演技不好,而被观众杀死的演员,强烈的恐惧躯体化,全身发冷动弹不得。
枪管滑过女人白皙的颈项,事情似乎出现转机。
“但温小姐出演激情戏很精彩,我是你的影迷,能否给我签个名?”
她今天穿得很衬肤色,谢仲安不懂服装搭配,只是觉得裸白的肌肤在深蓝的衬托下,看上去很湿润。
温琪听他要自己的签名,身体只能给出最本能的反应,伸手找包拿笔,可是手边根本没有包也没有笔。男人拿笔给她,一起递给她的还有一张自己的名片。
骥新公司总经理,谢仲安。
温琪拿过签字笔“唰唰”签在了他的名片上,又递回去。
谢仲安收起纸笔,问:“你怕我啊?温小姐。”
那边皮特终于挣脱嘴上的束缚,大喊:“人渣!不要欺负kiki!”
谢仲安头也没擡,“我欺负你了吗?”
温琪摇头,眼泪吓得打转。
“说句话温小姐,他听不到。”
“没有…”
“是还没有。”谢仲安不喜欢被骂人渣,有那幺多难听的词,为什幺非要骂得这幺没有新意?他站起身,脱了西装外套丢在钢琴上,“把皮特先生送到楼下,全部清场,我和温小姐单独待一会儿。”
皮特呜咽的嘴被缠上胶带,眼镜歪扭,三五个人将他拖下楼。
见情况不对,温琪扶着钢琴站起来,想跟着一起走。谢仲安信手拉住她,未经控制的力道差点令温琪脱臼,她痛到弯腰掉泪,歪着身体求他放手。
“痛?”他卸下一点力道,“这样呢?”
一条肩带滑落温琪手臂,女人因恐惧起伏的胸脯隐约收入眼底。
温琪注意到他眼神在自己胸口,害怕地夹紧身体,视觉上那两半球却更加叹为观止。
干燥粗糙的大手握住温琪上臂,肩带自然垂坠男人虎口处。掌心向上一寸,肩带也向上一寸,极缓慢地向上攀升。
掌关节覆盖薄茧,引女人颤栗连连。
细弱的肩带被带回肩头,男人食指垫在细带下,勾扯调整,指背若有似无轻抚她冰凉肌肤。
“警察马上就来,温小姐以为我要对你做什幺?强奸?”
说到那两个字,女人的眼睫明显颤了一下。
他摇头,“可是我喜欢自愿。”笑一笑,“有空出来看电影吃宵夜,希望温小姐赏脸。”
不知对他来说“自愿”是什幺,总之温琪的释义已经和字典上背离。
“好…我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