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压城,路上的车流减少。
在等计程车的时候,虞熠给Alice发简讯交代一下。
“改成明天飞回上海的飞机,在首都机场旁边订个酒店ASAP”
虞熠发完后,迟疑了一秒,视线移到了筑麒川身上,又编辑了一条“找个最近的总统套房”发过去。
虞熠对自己有信心,她一定要把这个倔强锋利的年下弟弟拐上贼船,亲自用手感受一下年轻美好的肌肉。
Alice的简讯很快就传了回来,上面是酒店信息。
虞熠往下滑的时候才发现,Théo在十分钟之前给她回了简讯,那个时候虞熠在换高跟鞋没有注意到手机在响。
“回来给司机发航班信息,他去接你。”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给自己说了吗……
虞熠哑然失笑。
筑麒川转头过来,把行李箱推到虞熠面前,“车到了,你可以自己走吧。”
虞熠并不接行李箱“你的店长让你送我,你不怕我遇到什幺危险吗?”
“别人遇到你才是真正的危险,不是吗?”
虞熠没忍住轻笑一声,擡头死死盯住筑麒川锋利的眼神,毫无退缩。
“可是这个危险已经盯上你了,小弟弟。”
虞熠扮出无辜神情,却狠狠咬字在“小”字上。
“真耍起流氓来,可不一定谁吃亏哦,妹妹。”
筑麒川说道“妹妹”两个字时,学起虞熠轻佻的目光,细细描摹着面前这个女人精致小巧的身材,“我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而且,你还不够好。”
虞熠妩媚一笑,眼神媚若游丝,加上本就冻得红红的小鼻头,像极了脆弱易碎的未成精小妖精。
贯会装可怜呢。
可惜她就是成精的妖精,专吸人精血。
“不试试怎幺知道呢。”
“如果你很无聊,麻烦自己去找鸭子。”
筑麒川懒得再纠缠,下了最后通牒。
他把她的行李箱妥善放好在计程车后备箱,转身就走,他明天还要参加校内篮球队的训练。
她看着那双骨节分明又格外修长的手,不由得轻咬下唇。
听说手指粗的男人,那里也粗。
俊男靓女相对而站却面色不虞,本就在行色匆匆的航站楼格外引人注目。
虞熠转向旁边一直向她行注目礼的大叔,像是自言自语般,但又确保自己的音量可以每个字都落入旁人耳边……
“我跨了几千公里来求一个真相,但这个负心汉…他拿了我的钱还找上了别的富婆,现在雪下这幺大…连送我安全回去都不愿意……”
低沉失落的哭腔和美丽楚楚、毫无攻击力的女人,谁能不我见犹怜呢。
很快,看热闹的热心观众围成一个圈,一齐把矛头对准了急于离开的筑麒川,并好人做到底得把他们俩连同行李箱一起塞进了计程车。
……
索性酒店并不远。
车行一路,畅通无阻,车里的沉默也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到酒店前台时,筑麒川才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的姓名——虞熠。
瞥到虞熠身份证时,筑麒川几乎不费一秒就算出他们的年龄差,还真是比自己大两岁八个月。
筑麒川看虞熠写自己名字时,没有刚刚一直的玩世不恭和戏谑人生的态度。
她侧脸的剪影投在书写板上,一手漂亮的行书落在自己墨洇般的剪影里。
“房间里有计生用品吗,要最大号的。”
如此露骨的问法让前台办理的服务生和刚对虞熠有所改观的筑麒川都愣了一两秒。
明明还是稚嫩乳臭的服务生迅速恢复冷静妥帖的仪容素养,但通红充血的双耳还是暴露了她的羞馁,红得格外明显。
“额,有的有的,如果您还有需要,这边也是可以再给您送上去。”
这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筑麒川想扶额。
自从今天遇到了虞熠,他人生的荒唐体验真是一件比一件过火。
“呵 你斗不过我的。”虞熠喜闻乐见猎物吃瘪的样子。
“你到底想干什幺?”
“和我睡一觉,我现在累了。”
筑麒川抱着臂,半倚在电梯厢,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幺。
累了?
还千方百计要和他睡?
跟他睡不是会更累吗?
“我看你是有病。”他直言不讳。
“我是有病啊……所以你要不要给我打针呢?”
女人眼波流转,马上要得手的雀跃在眸中熠熠生辉。
说罢,虞熠站在监视器的视线死角,抚过筑麒川的指骨,暴起青筋的手背——他这副皮囊真的对她很有性吸引力啊。
她的小手一路往上,揽住他的脖子。像阴泽久不见日光的菟丝子终于遇到健壮乔木一般,攀萦而上。
她在挑衅。
电梯门开。
视线很好的顶楼只有这一间房。
筑麒川一把夺过虞熠手里的房卡,刷开房卡就把行李箱扔在地上,把虞熠反按在房门背面。
“我说过,真要耍起流氓来,可不一定谁吃亏……我警告过你的,姐姐。”
筑麒川是T大校篮球队队长,自然比虞熠高大很多,身体的投影完全把玲珑骨架的虞熠笼罩其中。
而虞熠丝毫没有被悬殊的体型差吓到,神色玩味,擡头,指尖描绘着筑麒川的眉骨和鼻尖。
那摄人心魄,勾人精魂的狐狸精翕合朱唇,“那……”
“那可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话毕,虞熠前倾,身体离开了倚靠着的房门,仰起头,急不可耐就去啃噬着筑麒川的嘴唇,柔荑五指反握住那只厚大粗粝攥拳的手。
虞熠感觉到那本来硬如铁块的身体在近不可察地轻微战栗,有些得意。
而筑麒川睫间往下看去,就是一个褪下凌厉外壳后的生涩柔软女孩,在毫无技巧得求欢。
她根本不得要义,莽撞地向他的嘴唇扑来,樱桃小嘴明明被他的牙齿硌得生疼,还在急切寻求突破口。虞熠的鼻头被冻得红彤彤,睫毛忍不住轻轻煽动。
呵,小可怜。
非要睡他是吗……
不等虞熠的红唇离开,筑麒川便反客为主,紧紧相逼。
仿佛要吞噬剥夺她的呼吸一般,他用那双屡屡残忍拒绝她的薄唇,在她朱唇皓齿间攻城掠地;他滚烫粗粝的掌心紧贴她凝脂般的玉肤,处处点火……
虞熠没忍住声,一缕妩媚极致的呻吟跑了出来。
筑麒川勾了勾嘴角,琥珀双眸里闪烁得意,不留痕迹地从情欲中抽身而退。
虞熠睁开眼便看到筑麒川将双臂抱在前胸,嘴角噙着得意的微笑,衣冠楚楚,不露破绽。
反观虞熠——面含春色,柔软的长发披散落在肩头,外面的羊毛大衣松松垮垮地敞开,前胸的Catier彩宝项链早已变得滚烫,摇摇欲坠……
他甚至都没碰自己的胸。
甚至颇点到为止。
虞熠感觉自尊有被折辱到,自己怎幺竟是先败下阵来,丢了原有睥睨气势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