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胀的后果就是睡不安稳，第二天程橙睁眼的时候手环还没震动，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下，七点十分，还能再睡一会。
程橙像个蚕蛹一样在被窝里咕涌几下，整个人缩起来用被子蒙着头接着睡。回笼觉总是睡不安稳，她好几次睁眼确认了下时间又接着睡觉。等到手环开始震动，程橙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愣神了几分钟，才慢腾腾地爬起来。
手环显示睡眠得分89，但全身酸痛的样子不像是睡了个舒坦觉。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又赶上生理期，全身酸软的像一滩烂泥。
思绪跟不上，但身体仍是下意识地挤牙膏，刷牙，洗脸，然后再走到客厅用洗脸巾擦脸。
等做完这一切，程橙脑子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眼圈发黑，皮肤发肿。
哎。
不想上班。
再次确认了时间还勉强来得及，程橙用梳子扒拉了两下头发，又换上了昨天被她扔在沙发上的羽绒服，摸了把脸，准备出门。
程橙一边换鞋一边用手摸索着车钥匙，没曾想碰到了像是塑料袋一样的东西。
？她疑惑地擡头，发现塑料袋上还贴了张便利贴。
她弟随性的字洋洋洒洒的印在上面，写着：姐，我给你买了包子和鸡蛋瘦肉粥，你醒来可以吃。注意身体。
多好的小孩。
程橙看到读完感觉心里暖洋洋的，觉得这幺些年没有白养他。不过程橙的早上是没有时间吃早饭的，她总想着多睡一会。
程橙把帽子戴上，拎着她弟给他买的粥急匆匆地下楼。
早上墨迹的时间有点长，再拖一会她铁定迟到。
天冷骑电动车总觉得很命苦，虽然现在已经三月份了，但冷风还是直愣愣地往脸上吹。程橙拧着车把穿过了两个红绿灯，才到达了公司。
公司待遇一般，但是离家近。
懒惰如程橙，最开始想着干两天就走，没想到一干竟也干了两年。每天早上是程橙最忙的时候，她回复着客户，又处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终于有时间起身站站，就到了午饭时间。
程橙拎着饭盒到茶水间排队，和她关系最好的同事江铃看到她打趣道：“今天你咋带饭了？平时不都点外卖吗？”
“这不过来顺路买的嘛。“
“你今天迟到就是为了买饭啊，啥东西这幺好吃？”
“……”
程橙无言，今天是三月三号，是她这个月第三天迟到。
公司离家近也不好，总是觉得时间来得及。
等到终于下班，江铃约程橙去附近的商场吃饭，她说那里新开了家火锅店，想去试试。生理期上了一天班程橙觉得自己浑身烦躁，看到江铃的消息，她立马在美团上团了一张券。
晚上不吃点好的真的对不起自己。
火锅太辣了，江铃又去隔壁买了俩冰激凌。当时吃的很爽，程橙和江铃一起笑着闹着吐槽同事也没觉得有什幺，等她一到家，所有的后劲全都找上了她。
生理期肚子总是会阵痛，刚刚又吃辣又吃冰，连带着胃也像被刀子钝一样。
好难受，早知道下班前先吃两粒布洛芬。
程橙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等温度可以入口了，她咽下了药片。也不知道现在吃管不管用，但吃了总比不吃好。
撑着难受的身子，程橙草率地洗漱了一番就缩进了被窝里。
暖气重新被她打开，屋子里热烘烘的。
程橙脑袋上枕着上年生日她弟送她的仓鼠玩偶，无所事事地刷手机。没过几分钟，眼睛一闭，她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屋里的小夜灯被点亮了，暖色调的灯光洒了一片，施施然地映着屋里另一个人的眉眼。
“姐，你醒啦？”
程西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程橙用力地眨眨眼，才终于意识到她弟此时此刻在她的房间。
“我看你睡得不太安稳，就给你揉了揉肚子，现在好点了嘛？”
？
程橙看了眼程西，像是没听懂他说的啥。下一秒，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肚皮上的软肉被人轻轻捏了一把。
有只滚烫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游走。那只手很大，带着灼人的温度，轻蹭着她的皮肤。手的主人动作温柔，像是想要溶解掉她所有的不适，但不巧程橙那里很敏感，舒服的同时，又带着密密麻麻的痒。
睡着的时候没感觉，这下程橙清醒了总觉得痒的有点受不了。
她往外扒拉着程西的手，整个人蜷缩着不想让他碰。
“行了，我现在好多了，你快去睡吧。”
“我帮你揉揉肚子不好嘛？我的手很热的，生理期靠近热源应该会好受一点吧？”
一向听话的程西不依不挠，整个人还想往他姐身上蹭。他另一只手按住了程橙的后背，让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了一些。
“啊啊，我说了别碰我了。”
工作日的程橙一不顺心就炸，她伸手推了推她弟几乎要和她紧贴到一起的胸膛，明明也没用啥劲，原先强硬的男孩像是突然泄力般身子猛得颤抖了两下。
他往后退了两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耷拉着脑袋。
“对不起，姐。”他握住了程橙的食指。
明明他的手在成长过程中大小早已超过了他姐，可以轻轻松松地将她的手全都包裹在手心里，但他还是像个小孩一样握住他姐的一根手指。
“我只是想让你好受一点，你别怪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