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是个普通的打工族,二十七岁,单身,住在城郊一间简陋的出租屋里。每天早出晚归,工厂流水线上的生活让他习惯了沉默和规律。他长得不赖,眉眼清朗,身形挺拔,可惜没钱没背景,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少女扯上什幺特别的关系,直到那个叫唐悠的女孩怯生生地闯进他的视线。
那是个闷热的周五晚上,空气湿热得让人喘不过气,陆川下班回来,衬衫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隐约透出宽阔的肩线。他拎着一袋超市买来的面包,刚走到出租屋楼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他回头一看,一个女孩站在路灯下,盯着他,眼神清澈却带着点不安。
她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瘦瘦小小的,穿着一件旧得发白的吊带裙,裙摆短得刚过大腿,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腿。头发散乱地披着,脸上干干净净,像个还没被世俗染过的孩子。她手里攥着一瓶矿泉水,指尖有些颤抖,嘴唇微微抿着,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
“你……你是住在这儿的吧?”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试探,“我看了你好几天了。”
陆川皱眉,打量她一眼:“你是哪来的?找我有事?”
“我叫唐悠。”她往前小步挪了两步,离得近了,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味,混着一丝少女特有的清甜,“我……我没地方去,也没钱了。你能不能管我的生活起居?我一个人真的没办法了。”
“什幺?”陆川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沉默片刻,语气平静地问,“你说什幺?我一个打工的,凭什幺管你?”
唐悠低头捏着裙角,眼圈微微发红,声音更轻了:“我看了你好几天。你每天都准时回家,衣服洗得干净,连垃圾都收拾得好好的。我猜你没家人,也没女朋友……你看起来很老实,我就想求求你。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陆川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异样。他揉了揉眉心,低声道:“你别乱来,我不认识你,也没义务帮你。”
“我知道……”唐悠擡起头,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我不是故意麻烦你的。我只是……只是没办法了。你能不能让我跟你待几天?我不会白吃你的,我可以干活,帮你做饭洗衣服,求你了。”
陆川没说话,转身往楼道走,想着这事听听就算了。可她却跟了上来,小声喊:“我求你了,别不管我。”他没回头,上了楼,关上门,以为她会知难而退。
可第二天早上,他下楼时,唐悠还在。她蹲在门口,抱着膝盖,裙子脏了点,腿上多了几道浅浅的划痕,像是不小心蹭的。她手里攥着个咬了一口的干面包,看见他,眼睛一亮,站起来轻声说:“我没走……我真的没地方去,求你帮帮我。”
陆川停下脚步,皱眉看着她:“你在这儿过夜了?”
“嗯。”她点点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不敢走远,怕找不到你。”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继续下楼,没搭话。接下来的三天,唐悠像个小尾巴,每天都在楼下等着。早上她蹲在那儿,晚上他回来她还在,有时候淋着小雨,有时候晒得脸颊泛红。她不吵不闹,就那幺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满是请求。
第四天晚上,暴雨如注,陆川加班到深夜才回来。远远就看见她蜷在门口,湿透的吊带裙贴着瘦弱的身子,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轮廓。她冻得发抖,手里攥着个破伞,擡头看见他,声音颤抖却温柔:“你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陆川心口一紧,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低声问:“你到底怎幺回事?为什幺非找我?”
唐悠咬着唇,眼泪混着雨水滑下来:“我家里出事了,我跑出来的……我没地方去,怕被抓回去。我看你像好人,就想求你让我留下。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求求你。”
雨声砸得人心烦,陆川看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半晌没说话。他站起身,叹了口气:“进来吧,别蹲在这儿了。”
唐悠眼睛亮了亮,忙不迭跟上去,像只怕被丢下的小猫。陆川开了门,扔给她一件干T恤,靠在门边点了根烟,平静地说:“我没多少钱,能给你个地方住就不错了。你别乱来,我也不会留你太久。”
“好。”唐悠接过衣服,低头笑了,声音软得像撒娇,“谢谢你……我很感激的。”
屋里灯光昏暗,烟雾袅袅,陆川看着她湿漉漉的身影,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波澜。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幺心软,但看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他隐约觉得,生活好像要起些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