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容呆立在屋檐下,她久久没有动弹的脚麻顺着躯干麻痹了心脏,原本激烈跳动的心脏像被人紧紧地捏住。
她感到了一阵呼吸困难。
屋里的主子们在恩爱,门窗自然是关着的,防的就是有胆大包天的小子们窥私。
姜昭容的灵魂似乎已然出了窍,高高地浮在半空,她已无法操控身体。
一步步往前走,眼前是白蒙蒙的窗纸,窗格子被划成四块。
手指在窗纸上轻划过一圈,最终落在了右下角。
床头该是对着那一头的,从这个角落里应当瞧不见二人的脸……
她还没有勇气看到沉溺于情欲的兄长的脸。
那个洞一戳开,原本似是被屏蔽的声响骤然灌入耳朵,姜昭容脑中一片恍惚空白。
她却挺直着脖子,硬逼自己凑上去看个清楚。
只见,女子的双腿挂在男子腰上,随着动作起伏抖动,腿间的私密处被男子精瘦的腰背遮着。
男子的大手掐住纤腰,腰身猛的加快动作,愈发挺进湿润地,女子颤声柔气,呻呻吟吟,哼哼唧唧,脚趾绞着重重地一弹。
复又发出了长长的吟哦声,快活地不知天地为何物。
………
姜昭容只觉所有触感只剩双眼和腿间。
双目紧紧地盯着男子腰身动作,往前顶的时候腰腿用力,精壮的肌肉鼓动着,到最后一刻之时,浑身紧绷着发出闷哼声,两条大腿颤动着到达顶峰。
眼神不由渐渐迷离,把一根手指含在口中舔吮着,两腿紧紧绞起随之到达了高潮。小穴又变得湿润,淫液从腿间滑落,顺着双腿滴在地上,小穴一紧一松吮吸着,想要被插入什幺粗物好好含弄一番。
眼前一片空白光亮,她的脸向后仰起,面上布满潮红,额间碎发微微浸湿,凌乱贴在额上,似醉如痴。
屋内二人渐渐平息,姜桓扯来锦被盖住林婉儿的赤裸的身体,躺倒在一旁微微喘息着。
在短暂的快感过后,无尽的虚无与空虚滔天扑来。巅峰余韵下,那样的落差冲破他原本牢固的心防,破开了一个小口。
姜桓想要填补些什幺。
他翻过身来,单手拥着妻子赤裸的身体,手掌在她光滑的背上滑动着,指腹的触感是柔软的,顺着脊柱他轻托住她的脖颈,他盯着妻子的面孔。
芙蓉面,桃花脸,两颊泛着红晕,双睫微颤,一双明眸盈盈生光,他沉沉地望进去,似深潭探物,想要寻到她的魂魄深处。
又似刻舟求剑,本不是这片清潭,又何来探寻之物呢?
一时心神动荡,无数的思绪如乱雨纷飞,伸手去抓,却只抓得一手空。
他阖上双目,不再去想,只余一声轻叹,扬声道,“送水。”
姜昭容本还沉浸于快感之中,忽闻一声,如平地一声雷。
下房丫头们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近,她慌忙地往院子里跑去。
腿一软,慌乱间险些跌了一跤。
姜桓生性敏感多疑、又耳聪目明,听到窗外有杂乱的脚步声,披上外衣就推开了窗。
……
却只来得及看到地下被小淫贼留下的一只绣花鞋。
第二日清晨,陈氏端坐首座,一手端着茶碗,另一手捏着杯盖缓缓撇去浮沫,颔首浅品一口。
满室静寂。
林婉儿左看夫君,他今日不知在沉思什幺,明显在出神,又看小妹,也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她暗恨这二人都指望不上,只好出言打破沉默,“母亲昨夜休息的可好?”
“尚好。”陈氏又不知抽什幺风,露出一个笑容,道“你夫妻二人呢?”
府里谁人不知大公子不近女色,家中只一个夫人便罢,就连与夫人也是极少过夜。
平日里陈氏不提,每当二人难得相聚一晚,隔日就要出言讽刺。
旁的婆婆可能是瞧不上儿媳狐媚,勾着儿子不放,可这位婆婆是个奇怪性子,从不和儿子亲近,竟也不喜二人夫妻恩爱。
姜桓不知何时回神了,替林婉儿回道,“母亲休息的好,儿子媳妇就放心了,自然也好。”
陈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冲着不作声的姜昭容问道,“你今日怎幺不说话了?可是有什幺难为处。”
说着她难以自持地竟笑出了声,半点不像忧心女儿的模样。
姜昭容擡起头,眼神澄澈地看着她说,“母亲想知道什幺。”
陈氏面色变得难看了,她最恨的就是这个不守规矩、生性放荡的女儿。
姜桓却看见了她眼下浅浅的青黑色,脸瞬时刷了浆似的僵硬,双手紧握住木椅扶手,胸膛也不住地轻微起伏。
姜昭容像是什幺也没看到似的,神情自若的与林婉儿攀谈,“嫂子,哥哥说要与我赏看的男子名册呢?”
她捂着嘴甜笑道,“我可迫不及待了,”又瞥了一眼姜桓,“哥哥也急着将我嫁出去呢。”
林婉儿搞不清这兄妹俩又是怎幺了,怎幺觉得像是拿她做筏子呢,只好也温婉笑着应着,“正要使燕儿送去呢,请了母亲的安后,我亲送到你院里可好?”
俩姑嫂亲密地攀谈起来,屋内氛围正好着,陈氏打了个哈欠,放下茶杯,冷道“你们都回去吧,我也睡个回笼觉。”
率先站起身的反倒是姜桓,他黑沉沉的目光深深的看了眼姜昭容,满面冷漠地走了,只留下一句,“近几日衙里事务多,我就不回来了。”
林婉儿还来不及表现出留恋,姜桓就已大步迈出了屋子。
她只得转头对着小姑子使劲,“咱姑嫂自去玩去,他日理万机呢。”
使了身边的燕儿去取名册,二人去了姜昭容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