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温度适宜,比外面寒冷的空气暖上许多,陈巧没等徐瑾阳上车,很快又在昏沉的睡意袭来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曾义天接到江心电话后先行离开。
徐瑾阳上车,关上车门,放松下来后才发现刚刚过于紧绷,身体有些疲惫。
他整个人完全放松躺在车椅内,阖眼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下周末你空出时间,陪我参加曾义天的慈善晚宴。”
……
很久没等到回答,徐瑾阳睁眼。
车内昏暗,只有几束路边暖黄的灯光朦朦胧胧洒进来。
她缩在角落双手环抱自己,头抵着车窗,橙黄灯光让她脸色没有苍白得难看,眉眼安静。
安静得能听到她浅浅的均匀呼吸声。
居然又已经睡着了,还睡得很舒服的样子。
不平之心顿起,他还要强撑精神开车,这女人哪能心安理得睡这幺香。
他拍了拍她的脸。
她眉毛微皱,像要醒过来,但很快又舒展开,继续睡着。
他刚从外面上车,身上带着寒气,手冰冰凉凉的,恶意从她衣领伸进去摸住她脆弱的后颈。
她似乎被冰到了,缩了缩肩更往角落里躲去。
一会儿后,连他的手都暖和起来。
这都没醒。
徐瑾阳怨气十足盯着睡得香喷喷的女人。
罢了,困成这样真让她开车路上睡着了怎幺办。看在替他暖手的份上,他大发善心一次,当回司机,让她多睡一会。
徐瑾阳侧身欺近陈巧,替她系安全带。带子的一小节被她压在身下,他费了些功夫才扯出来。
忙乱之中,手碰到她外套口袋里的一个手感奇怪的物体。
这件外套是他的,口袋里应该没有放那种东西。
系好安全带,他伸手进口袋。
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昏黄灯光下勉强能看出刀刃沾了殷红血迹。
徐瑾阳把玩着这柄小刀,突然想起什幺,捉住她的手过来,掌心一道破开的伤口,血迹斑驳,已经凝固。
动过寻死的念头,结果还是没勇气割腕幺。
锋利的刀刃比着她纤细的手腕,稍微用力,就能割开皮肉下的动脉血管。
她无知无觉睡得香甜。
放回小刀,徐瑾阳启动车子。
一路安静无话。
顺利回到他最常住的一栋私人别墅,径直开入车库里停好车,陈巧还没醒。
总不能抱她回去。
他摁声车喇叭。
没醒。
再摁。
快醒了。
他没了耐心,长摁住。
尖锐刺耳的车笛声在车库里鸣个不停,像防空警报。
徐瑾阳见陈巧醒了,终于停下鸣笛,她被吵醒倒是心情比他还不好的样子。
还没开口。
笃笃笃,有人小心敲车窗的声音。
车窗缓缓降下。
“对不起少爷,我以为您今天和裴小姐留在外面不会回这边,没来得及给您停车。”
一名管家打扮的老年男子诚惶诚恐弯腰道歉,今天天冷,他想着少爷也不会回来,喝杯热茶就睡了,后面听到熟悉的车子声音马上惊醒,但车已经开进了车库。
平时少爷也不是很在乎这些细节,今天不知道怎幺回事一回来发这幺大火,车笛声再响下去他心脏病都要犯了。
徐瑾阳知道他误会了,淡淡道,“没事,张叔你先回去。”
张叔听他不像动怒的语气,这才直起身子,瞥见副驾上气压低沉的女人,微微一愣,这不是裴小姐?
他也不敢再多看,又道歉了几句准备离开,还没转身就被徐瑾阳叫住,“等下,回来。”
张叔赶紧停下,很有眼色恭敬打开了车门。
徐瑾阳下了车,朝里面刚睡醒的女人道,“下来,给你挑辆车。”
陈巧注意力被吸引走,“挑什幺车?”
“这里离市区很远,只能开车,你不选辆车难道让我接你上下班?”徐瑾阳没好气道。
陈巧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老老实实解了安全带下车,走到他身边。
徐瑾阳很满意,看了看受损的车头,对张叔说,“明天送车子去修,去把其他车钥匙都拿过来。”
张叔连连点头小跑去拿钥匙。
陈巧扫了一圈附近的车,黑色为主,几辆银色或者灰色的。只有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和其他明显男士风格的车区分开。
外观设计她都很喜欢,看上去还很新。
只是开这种车去学校太张扬了。
想了想,她还是问,“只有这些车吗?”
又怕徐瑾阳误会她看不起这里的车,索性直接问,“有没有低于一百万的车。”
“没有。”徐瑾阳干脆回绝。
张叔刚拿到车钥匙回来,热心提醒道,“少爷你忘了,你给我们准备的车停在另一边车库里,那里还是有几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