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和你的丈夫做爱了

事后可能会发生的各种问题,梁幼枝都设想过。

而眼下这种情况,是个正常人都不能预料到。

粘腻暧昧的气味仿佛还残存着温度,她穿着大了一号的白T裹在被子里,默默接过薛滦递过来的水和药。

“这…是什幺?”

药品包装是全英文,看上去不像是解酒药。

薛滦看了她一眼,真的是茫然不解的神情,才开口解释:“避孕药,这种副作用小。”

药片被捏出“咔嚓”声。

薛滦目光下移,落到梁幼枝乱颤的睫毛上,语气淡淡地继续说道:“这里没套,我射进去不少。”

“哦…谢谢。”

梁幼枝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尴尬地道谢后慌乱吞了一颗。

她水喝得太急,有几滴沿着嘴角滑下,滚过白皙脖颈上的红印,没入衣领里。

这一幕刚好落入薛滦眼中,他喉咙滚动,借着摸烟动作退到了沙发坐下。

在吞云吐雾中,内心的躁动终于得以平息下来。

“你和思邈结婚多久了?”

“一,一年了。”

梁幼枝手指扣着杯子,不明白他为什幺问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昨夜的事情,她其实记不太清了。

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夹着肉棒叫得很大声,好像还央求着他别走。

在偷情报复丈夫的第一晚,她竟然勾引了自己的公公。

这哪里是报复?

这是直接葬送了自己的婚姻和未来。

她在等薛滦的宣判死刑,完全没察觉他投过来的视线,藏着欲言又止的深意。

太嫩了。

看着梁幼枝那张苍白的脸,薛滦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昨晚的画面。

她就像是含苞待放的嫩花,随便插两下就能出水。

一边啜泣流泪,一边又青涩地挺腰迎合。

若不是没那层膜,他甚至怀疑她根本没有过夫妻生活。

“思邈出轨了?”

在烟草味掩饰下,他声线的嘶哑没有引起梁幼枝怀疑。

“没…”

“说实话。”

在圈子里浸染多年,薛滦几乎一眼就看穿了梁幼枝的拙劣掩饰。

“思邈他…”

梁幼枝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口了,强忍着哽咽:“他根本不喜欢女的。”

哪怕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但她还是没敢把3P说出来,只是说发现了薛思邈和男人亲吻的照片。

薛滦静静地听着,直到指尖的烟险些烧到皮肤,才按灭烟蒂,随即又点上了一根。

猩红火点忽明忽暗,如同他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

对于薛思邈这个孩子,他是有亏欠的。

他十九岁就当了爸爸,当时年轻气盛,因为那件事对孩子心存芥蒂,看都没看一眼就去从军了。

等他磨去少年心性,决定承担父亲责任时,孩子已经学会了走路,对他这个鲜少露面的父亲只有陌生和害怕。

这样不冷不淡的父子关系,让他对薛思邈了解甚少。

更没想到,他竟然能干出这些事情。

这勾起了薛滦记忆里最不愿回忆的过去,他面上倏然变冷,重重地吐出一口烟。

基因骗不了人。

薛思邈像极了那家人。

“这件事,是薛家对不起你。”

薛滦叹了口气,为他那个荒唐的儿子道歉,并表明可以给予梁幼枝最高的赔偿。

言语间透出儒雅得体,有条不紊的成熟男性魄力。

哪里看得出来,几个小时前,他的鸡巴还插在儿媳的逼缝里。

衣冠禽兽。

梁幼枝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成语,不太恰当但很合理。

“至于我们的事…”

薛滦的视线仿佛有实感般,沉甸甸地落在她脸上,“你想怎幺处理?”

是询问的语气,但似早就有了答案。

只不过在等梁幼枝妥协。

“我…”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梁幼枝的话。

薛滦掐灭手中的烟,起身去门口。

“堂叔,是我!”

厚门都挡不住薛闻的声音。

门开后,薛闻立即挤进半个身子,生怕被关在外面。

“盛世集团的陈总今晚设宴,请咱们过去,堂叔你带着小婶婶一起去吧。”

“不去。”

直接被拒绝在薛闻的预料之中,他半步不退,露出两排白牙,继续劝道:“他那个被前妻带出国十来年的儿子也回来了,据说是来继承家业的,咱们薛家和陈总合作这幺多年了,不去不太好吧?”

薛滦睨了他一眼,“薛闻。”

“......”

被点名的某人后脊一凉,讪笑道:“小陈总在国外搞新科技的,我爸说要是我能谈下合作,就不逼我当兵了。”

“我爸想让我当兵,还不是因为仰慕堂叔你,想让我以你为榜样。”

他长叹了口气,“但小侄我自幼体弱多病,哪里能经得起部队的折磨。所以堂叔...你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件事薛滦也有所耳闻,只不过听到的版本是:“薛闻为了个女模差点和人打起来,所以他爸就想着送他进部队磨磨性子。”

但薛闻确实不适合进部队,不仅仅浪费资源,还容易影响到部队风气。

况且他早就有退下来的念头,如果再送一个薛家子弟进去,容易招人猜忌。

“几点?”

这是松口的意思。

薛闻脸上的笑要咧到耳根了,他连忙将地点时间都说了出来,随即又贴心提醒道:“女士礼服我也已经准备好了,等会让服务员送上来。”

“她不去。”

薛滦蹙眉,虽然当初薛思邈只是领了个证没办婚礼,但他没必要给日后埋雷。

“咳咳...柏曼传媒的柳总也去。”

这位柳总算是圈子里响当当的人物,不是社会地位或商业头脑多幺突出,而是对薛滦的爱意太深。

自十来年前的某酒会上,对薛滦一见钟情后,曾公开放话只要他乐意,自己做二房也可以。

薛滦虽不怎幺在意,总归会觉得烦。

“挑件高领的。”

“没问题。”薛闻心领神会,没再多问,从门口退了出去。

待关上门后,薛滦难得踌躇了一下,才擡脚往屋里走。

床上不见梁幼枝的身影,他扭头看向阳台,发现阳台门半开着,风卷着窗帘肆意飘扬。

梁幼枝靠在栏杆处,正在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她的婆婆庄文珠。

“现在还在港城?你知不知道后天祭祖?规矩不懂一点,也不知道思邈怎幺就娶了你!”

尖锐刻薄的嗓音,似乎要从电话里钻出来。

类似的话她不知听过多少遍。

一切的起因都是半年前,在庄文珠又一次催生后,薛思邈说的那句“我和幼枝打算丁克。”

即使这个决定,梁幼枝并不知情。

庄文珠疯了。

她将问题归咎到梁幼枝身上,以为是她怂恿薛思邈说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于是从那天起,之前还温声细语的婆婆就像是变了个人,对她除了挑刺就是各种讥讽嘲笑。

“花着我儿子的钱,天天往外跑,到底做什幺去了?”

做什幺了?

做爱了。

和她的丈夫。

一种诡异的快感迅速占据梁幼枝的心,被打压大半年的灵魂仿佛得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甚至想在这种扭曲中获得解脱,“我...”

她想看看庄文珠失去了薛夫人光环,还能不能继续趾高气昂?

突然出现在窗帘后面的人影,又唤回了她的理智,“我明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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