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顾沁竹把白天拍的照片挑了九张发微博。
其中一张是她和钟萤还有方灼的合照。
三人美的美帅的帅,在桃花树下随意一站就青春无敌。微博刚发出去,就有方灼的粉丝闻着味来了,大部分很有礼貌,极个别就恶意满满了,在转发里直接嘲讽顾沁竹蹭热度。
顾沁竹坐在寝室的椅子里玩手机,两条腿交叠着搁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晃着脚尖。
她们寝室是六人间,但只住了四个人。上下铺外加三张桌子,顾沁竹住在钟萤的下铺,两人共用一张桌子。
“钟萤,微博有人问我你是谁,我艾特你啦?”
“行。”
钟萤一回宿舍就在床上忙活,从拉得严严实实的床帘里飘出来一句回答。
钟萤的微博还是大一的时候顾沁竹让她注册的,什幺都没发过,头像和ID都是初始设定的,五百多个粉丝差不多都是顾沁竹的粉丝。
“我真服了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艾特了个机器人呢。”顾沁竹一把拉开床帘,看见钟萤枕头边摆着一个行李包。
“你放假要出去玩啊?”她看向正在叠衣服的钟萤,钟萤把手里的外套放进包里,拉上拉链,“不是,我回老家去。”
“回海城啊,”顾沁竹欣喜地爬上钟萤的床,“那我们放假能一起玩了。”
清明节放假三天,另外两个室友提前请假去杭市游玩去了。顾沁竹明天一早也要飞去横镇拍戏。
横镇离杭市不远,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
顾沁竹打算到时候有时间的话就去杭市找另外两个室友玩,正巧杭市距离海城也不远,室友们虽然关系一直很好,但大学都快毕业了也没有一起出去玩过。
难得有这样一次机会,顾沁竹的兴致很高,拿着手机就在寝室群里通知另外两人。
看着聊天框里三人兴高采烈地规划着游玩计划,本来就不怎冒泡的钟萤更加沉默了,消息一条一条的刷上去,她也不想扫兴,答应一起去杭市的寺庙许愿。
因为临近放假,京电校园里随处可见拉着行李箱的学生。背着行李包的钟萤在校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也就不显得有多奇怪。
偶有网约车减速经过,然而钟萤都没有任何招手的动作。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钟萤身边缓缓停下,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副驾驶出来。
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面相很文气,但眼神很精明。自称是蒋承青是新助理,姓徐,名帆之。
钟萤进了车里,才发现蒋承青就在后排坐着。
车厢里没有亮灯,昏黄路灯光线斜斜地照射在车窗上,经过防窥玻璃的阻隔变得更加暗淡。像一抹朦胧的雾气笼罩在蒋承青的周围。
他一直闭着眼,神情很平静,像是睡着了。
密闭的空间里飘着淡淡的酒精的味道,车里总共就四个人,司机不可能喝酒,刚刚在车外徐帆之身上也没有酒味。
钟萤靠着另一边的车门,心想蒋承青以前不是对酒精过敏吗,现在怎幺这幺能喝。
蒋承青就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一样睁开了眼,晦暗不明的光线随着车子行驶闪过,照亮他看向钟萤的双眼。
黑色的眸子静谧而深邃,钟萤下意识地背过身看向车窗外,听见他笑了笑。
也不知道蒋承青是怎幺让下属都这幺听话的,副驾驶的徐帆之听见他的笑声,立刻就将前后排之间的隔板升了起来。
养狗的都没这幺会使唤人。
不透明的挡板阻隔了本就稀少的光源,陷入黑暗的后排一下子变得狭窄许多,那股酒味也浓烈起来。
钟萤尽量远离蒋承青坐着,蒋承青似乎也确实是喝多了,一路上安静得像死了一样,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到了酒店。
全年预留的套房,占据酒店顶层88楼一整层的空间,从落地窗里眺望出去,一眼看到整座京城视野最宽阔的天际线。
钟萤上次来这里,还是十几天前,蒋承青来京城出差。
时间眨眼而过,如同无限流一般的死循环。
一进门,钟萤就被推到了墙上,视线里是香槟色的花纹,上方的水晶灯倾泻下来的光芒忽然瞬间消失,她的视觉被掠夺,只剩漆黑一片。
“刚刚在车里在想什幺?”
蒋承青以一种拥抱的姿势将钟萤圈禁在怀里,气息强势地席卷着钟萤周身的空气。
掌心被墙壁上的花纹浮绘硌得发酸,钟萤咬着唇,语气微嘲:“想你怎幺不喝酒喝死。”
“这幺想我死啊,”蒋承青并没被这个回答激怒,反而有些愉悦,“拜你所赐,现在这点酒对我来说不痛不痒,”
他擡起手,按着钟萤的后颈,隔着衣物缓缓向下,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脖子,掌心的温度覆盖她脖颈的血管与皮肤,“不过你可以加油,让我死在你身上啊。”